伽輝的掌心還殘留著皮膚腐臭的氣息,沈景冰不知道怎么掙脫開束縛,拽住她的衣角。
“你是“詭者”?”他篤定的語氣將伽輝聞懵了。
什么詭者?
對方看出了她的疑問,“等會在說。”
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沖著“媽媽”說:“她是樓下的妹妹,你確定留下她嗎?”
這句話似乎有巨大的威懾力,至少在伽輝眼中如此。
哥哥有那么嚇人嗎?
隨后“媽媽”像是收到了什么驚嚇,一把手甩開了伽輝挾持她的手臂,逃一樣的跑回房間。
整個客廳只剩下沈景冰和伽輝兩人。
“什么意思?”
“這是個殺人游戲,我們要在每個月進入一場游戲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每個人參與游戲的方式都千奇百怪,比如我,我就是在一次密室中莫名被拉到這里的。”
“同樣的,這種游戲中會有特殊存在,“詭者”能夠直接觸碰到詭怪,而且能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也只在上一個世界中見過,那是個老玩家,我們幾乎是被他帶著飛。”
“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個新人,沒有成長起來,詭怪要是知道了你的特殊,只會首先找你的麻煩。”
“畢竟你成長的越快,對他們越不利。”
伽輝聽明白了,合著自己就是開掛了,但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那我該怎么辦?”伽輝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沈景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顧了下四周,確定‘媽媽’不會突然出現,才開口:“你不能表現出自己能夠碰到他們的樣子,這是你的底牌,底牌不能輕易亮出。”
“我知道了。”伽輝點頭,她并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聰明,知道沈景冰說的是對的。
“對了,你是怎么被卷進來的?”沈景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問伽輝。
“去醫院的停尸間。”她下意識的說了謊。
第六感告訴她,不要輕信所有人,而且——剛剛沈景冰是怎么能夠掙脫束縛的?
明明身上還血流不止,但是還能夠意識清醒的和自己說話,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那你確實夠奇怪的,還有一件事。”
他刻意壓低了聲線,“游戲中還有一個身份牌,如果你遇到了最好觀察清楚,這類人通常是以夢入戲,大多都是生命寥寥無幾,為了生存參與的,他們同樣能夠接觸詭怪,并且有能幾率能夠獲得一些神奇的能力,但是手段太過血腥。”
“基本上我們這種“平民”最好都避免遇到這種人,畢竟他們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伽輝越聽越不對勁,除了奇怪的能力自己沒有,但她確實是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幸好剛剛沒有說實話。
“那這種人你們都怎么對付?”她決定先試探一下。
“像剛剛我引誘你問題一樣,一般只有新手會上當,而且老手一般開局就亂殺了,我們一般叫他們——屠者。”
“因為他們走過的副本基本都被屠戮殆盡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當然是聽別人說的。”沈景冰吃驚的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相信伽輝會懷疑自己。
伽輝沒管他,而是看著窗外越來越亮的天,冒出一句。
“是中午了嗎?”
“叩叩叩——。”有人敲門。
沈景冰頂著一身血,看著貓眼中的人。
溫潤如玉,當然如果手里沒有提著人頭就更好了,修長白皙的手指中間掛著一個男人的頭顱,仔細看還是熟人。
是西裝男。
“找你的。”
“我妹妹在這家嗎?快中午了,她要回來吃飯了。”哥哥的聲音緊接著沈景冰。
“你節哀順變。”沈景冰雙手合十拜了拜,一把將門拉開,帶上微笑。
“妹妹是吧?我這正好有一個,趕緊帶她回家去。”
好嘛,報復到這里來了。
伽輝先是翻了個白眼,隨后看到哥哥的一瞬間換上笑臉。
這還是沈景冰第一次見到她笑的這么開心。
“走吧,哥哥,我在這里玩的不開心,回家吃飯。”
伽輝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沈景冰,那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似乎在告訴他,要是敢耍什么花招,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
沈景冰接收到伽輝的眼神,無辜的聳了聳肩,雙手攤開,示意自己絕對沒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
門關上的一剎那,伽輝的笑臉瞬間消失,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哥哥,我們走吧。”伽輝拉著哥哥的手,快速的朝著樓下走去。
哥哥似乎感受到了伽輝的緊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但伽輝的心中卻更加警惕,這個哥哥,真的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嗎?
樓梯間回蕩著兩人的腳步聲,伽輝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沈景冰所說的話,這個所謂的“殺人游戲”,以及那些詭異的存在,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
“哥哥,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伽輝突然開口問道,試圖從哥哥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哥哥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他輕聲說道:“別怕,有哥哥在,不管是什么,哥哥都會保護你的。”
她沒有回頭,但是卻聞到了淡淡的燒焦味,是哥哥又變成詭怪了。
伽輝現在確定自己要是敢回頭說別的,自己腦袋今天就要獻祭出去了。
兩人回到破舊的小屋,此時房間里卻多出來幾件東西。
一只小熊,上面用刀片密密麻麻的插著,刀口出還有鮮血流出,像是這個熊活過來了,但是又被人硬生生的插死。
一把電鋸,銹跡斑斑,已經報廢了。
可這里的詭怪的世界,伽輝絲毫不懷疑電鋸就算銹了還能夠用,況且——這算是實錘了吧?
“妹妹,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我今天正好都翻出來了。”
哥哥一把手拿起小熊和電鋸,一時間,伽輝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接收哪個。
哥哥拿著小熊的那只手上像是感知不到痛覺,黑紅色的血液看上去就違背常理,順著藍色襯衫緩緩流動。
萬一“自己”是鋸魔呢?那應該是拿熊還是電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