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名稱:此嵊山團建】
【參與人數:10人】
【生存時限:10天】
【核心規則:每日隨機淘汰一名玩家】
伽輝被腦內機械音驚醒,猛地抬頭,發現自己的臉緊貼在冰涼的木桌上——依舊是那間陰森的會議室,但桌上空無一物,信封已不見蹤影。
“看來新手禮包只有第一次才有……”她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有種想把大腦挖出來看看的沖動。
“咳咳……都醒醒。”沈景冰的咳嗽聲如同破舊的風箱。這位金主燒得臉頰通紅,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伽輝暗自思忖:若這1米85的大個子暈倒,自己這副營養不良的身板可扛不住。
角落里傳來金屬摩擦聲。伽輝這才注意到棒球帽男還活著,他正用匕首削著指甲,帽檐下的眼睛如同兩潭死水。
“來人了。”
老舊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位穿花布褂子的銀發老太太顫巍巍地走進來,布滿老年斑的手扶著門框:“這……這是老年活動中心嗎?”
沈景冰倒吸一口涼氣:“現在連老人都……”
令人意外的是,老太太聽完解釋后只是“哦”了一聲,安靜地坐到角落開始織毛衣。織針碰撞的咔噠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突然,門外響起輕快的腳步聲。
“請問——”稚嫩的童聲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可以進來嗎?”
粉色連衣裙的少女推門而入,兩條麻花辮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她看起來不超過十四歲,懷里還抱著只破舊的泰迪熊。
“臥槽……”沈景冰用氣音對伽輝說,“這游戲策劃該下地獄。”
小女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后怯生生地蹭到伽輝身邊。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牛奶香,讓伽輝想起那些被自己刻意遺忘的童年記憶。
“姐姐……”女孩偷偷拽了拽伽輝的衣角,“熊仔說他害怕。”
伽輝低頭看去,泰迪熊紐扣做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她突然注意到,熊的右爪縫線處露出半截手指——那分明是截真實的人類小指。
門再次被推開時,冷風裹挾著五個身影魚貫而入。這次門開的時間稍長,伽輝朝他們身后望去,只見一片黑暗,以及——一雙眼睛。
領頭的是一位身著高定西裝的男人,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如掃描儀般掃視全場。他手中旋轉著一支萬寶龍鋼筆,腕表表盤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典型的高智商精英風范。“這是?”他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迷惑。
緊隨其后的是一位肌肉發達的體育生,籃球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聲響。身穿美團制服的外賣小哥突然舉起手機:“我訂單超時了!這破地方怎么沒信號?”他不斷刷新著空白信號的手機屏幕,腰間的保溫箱散發出小籠包的油膩氣味。還有吃的,挺不錯。
戴厚鏡片的會計女抱著賬本縮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詞:“月底要軋賬。”而最后進來的中年男人滿臉油光,腋下夾著的公文包上印著“XX保險”字樣。這下人倒是來得快,就是不知道,是人是鬼。
一群人顯然都不清楚當前的狀況,嚷嚷著要出門,但門卻像是被死死封住,根本無法撼動分毫。沈景冰撐著桌子站起來,發燒讓他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建議你們摸摸墻上的信封。”
體育生一把扯下最近的信封:“這他媽——”
“我才不會信這些東西。”幾人好奇地取下墻上的信封后,得出結論。伽輝三人卻沒有理會他們,爭執無意義,因為——要傳送了。黑暗迅速襲來。
伽輝在顛簸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行駛中的大巴車。車窗外的此嵊山被血霧籠罩,盤山公路兩側的樹木枝丫扭曲成掙扎的人形。“存活人數:10/10”的熒光數字懸浮在每個人頭頂。外賣小哥正瘋狂拍打車窗,會計女在核對背包里的物資,而高智男……正在解剖自己手臂上突然出現的條形碼。看來根據不同的世界,模式似乎也會發生改變。
“嘖嘖嘖,你說這次來的人怎么都這么奇怪,老弱病,差個殘。”沈景冰坐在伽輝身邊,打量著自己脖子上的掛牌。環視了一圈周圍人的動靜。
車上除了他們十個人,其余的20人與常人無異,吃吃喝喝,玩手機打游戲,聊工作。顯得他們有些格格不入,這可不好。
伽輝身上的黑色衛衣沒有變化,只是脖子上多出一個與沈景冰相同的掛牌,上面寫著:營銷總監。
體育生掰斷前排座椅的鋼管當武器:“所以每天死一個是吧?”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不如先弄死最弱的?”然而他的行為太過矚目,人群中立刻有人發出尖叫,聲音幾乎要穿透耳膜。他的目光掃過老太太和小女孩,最后停在瘦骨嶙峋的伽輝身上。
【第一天,計時開始】
車載廣播突然播放起歡快的兒歌,擋風玻璃上緩緩浮現出血字:“請投票選出今晚的‘團建之星’~”
鋼管撕裂空氣的尖嘯在耳邊炸響。
伽輝甚至沒從座位上起身。她瘦得像竹竿的右腿突然彈起,帆布鞋底精準卡住鋼管運動軌跡。“咔“的一聲脆響——不是骨頭斷裂聲,而是體育生腕關節脫臼的動靜。
“啊!!“
兩米高的壯漢跪倒在地的場面頗具沖擊力。伽輝的膝蓋不知何時已壓在他后頸,左手三根手指掐進他脫臼的手腕關節縫。這個姿勢讓她凸出的肋骨清晰可見,卻帶著某種螳螂捕食般的致命精準。
她聲音輕得只有體育生能聽見,“下次瞄準頸動脈,一擊斃命。“
車廂里連呼吸聲都凝固了。會計女的賬本掉在地上,外賣小哥的小籠包滾落腳邊。只有高智男鏡片后的眼睛亮得嚇人,鋼筆在筆記本上瘋狂記錄著什么。
“現在。“伽輝松開鉗制,體育生像灘爛泥般滑到過道里,“你們還有異議嗎?“
她可要保護好金主的安全。
“酷——。”沈景冰在邊上感嘆,隨后偷笑幾聲。
看來他眼光還是不錯的。
老太太突然笑出聲,織毛衣的針尖閃過寒光:“小姑娘手法挺專業啊。“
?她從哪里來的針線?話說團建讓帶老人嗎?這公司不是違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