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黎青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四仰八歪。枕頭還被她踢下去了,
枕頭:誰為我發聲?
微風把頭發吹起來,拂過少女的臉頰,黎青憂撓了兩下,翻了身子又繼續睡過去了。腿間還有她昨晚看的話本子,名叫《清冷師尊掐腰吻》古早,小眾,都怪他,昨晚晝枝枝一本秘籍都沒看。
清冷師尊:So,youwillbelikethemabandonme,won'tyou?
突然敲門聲,打破這片寂靜,門外是同十二屆的人,但比黎青憂大,所以要叫師兄。沈春揚:“師妹!師妹!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黎青憂:“嘖,嘖,嘖”師兄的聲音,怎么翻都沒面……
沈春揚等的不耐煩了“你再不出來,小爺我可破門了”
黎青憂被“破門”二字刺得太陽穴突突跳,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抓起床尾的外袍往身上一裹,赤著腳就沖到門邊。
木門被她“嘩啦”一聲拽開,晨光順著門縫潑進來,正好照在她炸開的發頂上,像頂亂糟糟的絨毛冠。
“沈長揚你有病?”她瞇眼瞪著門外的人,眼角還掛著點生理性的紅,“這破門是前年新換的楠木,你賠得起?”
沈長揚犯賤得了爽,笑不活
“小爺我需要賠嗎?所有人都拜倒在我的褲子下面,啊哈哈哈哈”
黎青憂翻了個白眼,
睜大眼睛:“沒事吧?我呸!下頭男”
說完后直直向萬仞閣走去,萬仞閣是所有十二屆弟子低等級上課的地方,是火靈恨長老任課,好像叫萬霄雷
不遠處的演武場上,一個玄衣身影正在練劍。劍風裹挾著靈力劈開晨霧,招式狠戾得像是在與誰搏命,最后一式收劍時,白色的劍深深扎進青石板,震起的碎石濺到腳邊。
“他的劍叫青白”
“誰說的?”
“我說的”
“怪別扭的,是吧?”
“是,哈哈哈哈哈“
黎青憂在腦殼里不斷和小貞說話
“那是冥白落?”
黎青憂挑眉,把最后一塊桂花糕塞進嘴里,
“聽說他上個月在秘境里,一個人挑了三只骨獅?”
沈春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眉頭微蹙:
“別亂看,他性子孤僻得很。”話音未落,演武場上的人忽然轉過頭,墨色的瞳仁在晨光里冷得像淬了冰,正好與黎青憂的視線撞個正著。
黎青憂不僅沒躲開,還給他一個大酒窩,少女嬌枝明媚,清晨的陽光灑在她頭上,毛燥的頭發散落,黎青憂大聲喊他
“師兄!我給你的傳訊符你收了嗎?”
“未曾”
黎青憂在原地石化,我還是走吧,黎青憂一臉哭泣走的飛快。什么嘛!本姑娘不攻略了~嗚嗚嗚嗚~
冥白落……:“她?怎么了?”小朋友,你是否有太多問號
黎青憂回到房間后,在塌上獨自練習著,回想起今天課堂上的場景
“沉氣啊,對,哎!沉啊!沉!”
“黎青憂你要我怎么說你?”
自己沒學會,老師倒氣紅溫了。
“我已經很沉得住氣了~”
小貞的聲音響起:“叮~您有新的任務~請查看冥小落長大回憶錄”
黎青憂沒好氣的倒床上,“開始吧”淡藍色的光團浮現,空中很快鋪開流動的光影。畫面里是片血色祭壇,魔神父親的黑袍拖過地面,沾著未干的血;神女母親的白裙飄在風里,懷里抱著個襁褓。他們的對話像淬了毒的冰錐,一句句砸進晝枝枝耳朵里——
“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
“咱們落落一定會平安幸福”
“娘和你父親去了,照顧好……自己”
襁褓被丟進山洞時,嬰兒的哭聲像只被踩碎的蝶。畫面快進,三歲的冥白落在尸堆里爬,手里攥著半塊染血的玉佩;那是他父母唯一留下的東西、他一直保留到現在。
五歲時被魔域的雜役當成玩物,扔進蛇窟,他硬生生掐斷了七寸蛇的脖頸;八歲誤入人間,被村民當成妖怪,用桃木釘刺穿了肩胛骨……
最讓黎青憂心口發緊的,是他十歲那年的雪夜。他縮在破廟里,懷里揣著偷來的半個窩頭,卻被一只瘸腿的小狗搶走。他追了三條街,
最后蹲在雪地里,看著小狗狼吞虎咽,自己凍得發紫的手指,卻輕輕摸了摸小狗的頭。
“他進扶搖宗那天,是踩著雷劫爬上山的。”小貞的聲音帶著人的心疼,“宗主說他身帶魔骨,要把他扔下山崖,是他自己生生跪斷了腿,才求來一個外門弟子的名額。”
他咬著牙走了那么久會發現
——苦盡甘來終有時一路向陽待花開——
黎青憂狂甩鼻涕:“這也太感動了吧,嗚嗚嗚嗚,沒關系,冥寶貝我來了!”感動完后,晝枝枝感覺身輕如燕,眼睛可以看的更遠了,她入氣成功了?!!!!!!耶!她跳起來:“我的冥大寶貝,姐姐一定會好好的愛你的~”
這時的冥白落打了個噴嚏
冥白落“……”
—巷子里的貓很自由卻沒有歸宿
人生這道題怎么選都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