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白落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遠處石門前躺著的沈長揚,他臉色發(fā)黑,皺起眉頭可能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冥白落大聲喊黎青憂“黎青憂,他在這!”黎青憂表情頓住,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像冬日綿綿的雪,很冷。但似有了一絲擔憂,他在常試接受我們。
黎青憂連忙去洞的另一角叫沈熙悅。這洞好似被設計過,有人在等他們過去一樣。
沈長揚不斷搖頭,頭上漸漸冒出虛漢,嘴里不斷說著“不要……不要離開我……”
沈長揚進了幻境,夢中他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深愛的女子,她總是穿著鵝黃色的衣裙,傻呼呼的對他笑,他們曾看過日出日落,吃過世間的美食。
可不幸終是傳來了……他最親的人殺了他最愛的人,那一斷時間,他傻坐房間里,每日以淚洗面,直到哭盡淚。
沈家想要他進宗門學習,涂抹掉有可能阻擋他的人。沈長揚麻木了,他像一個聽話的木偶,沈家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去。
此生固短無你何歡
此后他拜入師門,用靈力封鎖了與她的回憶,他做回了風華正茂的少年朗,
此后青山歸玉,不求人回。
只求一生無華,不落終悔。
燕回柏松入秋,不想記憶。
天若有情亦,亦無情,此生共白頭。
怎么不算遺憾呢?
沈熙悅“別騙我了,快醒醒,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不會失約的!醒醒!”話里話外很著急。
黎青憂盯著面前的古門“他應該是被幻境影響了,不好!快用袖子唔住口鼻!有幻魂散!”她轉身看著眼前倒下的兩人,:糟了!完了!這毒我沒學過啊!黎青憂瞪著眼。
毒素持續(xù)加大黎青憂只覺鼻腔里涌入的異香越來越濃,像是被無形的藤蔓纏上了喉嚨,呼吸猛地一滯。
她下意識屏住氣,指尖卻已經(jīng)開始發(fā)麻,視線里的古門漸漸扭曲,門環(huán)上的銅獸在昏暗中咧開嘴,竟像是在朝她笑。
“該死!”她咬著舌尖逼出痛感,彎腰想拖起地上的同伴,可手臂剛碰到對方的衣襟,眼前突然炸開一片猩紅——是幻境,是沈熙悅的幻境!據(jù)系統(tǒng)的了解,那是她的變態(tài)父親,沈泱。
從小禁足他母親,要求她做不喜歡的事,如果不做,就威邪她要把她母親殺了。世上怎會有這般人?
沈決像猛獸變異般向她沖過來。
幻魂散最狠的不是迷幻,是能勾起心底最深的罪孽。黎青憂瞳孔驟縮,手里的匕首“當啷”落地,竟分不清眼前是幻境還是現(xiàn)實。
她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古門,卻聽見門后傳來更凄厲的哭喊,是她穿來之前車貨的父親,慘死的母親,每一張都在質問她的無能。
“不是的……我救了……”她死死捂住嘴,指縫里還是漏出嗚咽。毒素順著血管爬向太陽穴,頭像是要被劈開,四肢越來越沉,可她不能倒——倒下,這兩個人就真的沒救了。
黎青憂猛地咬住手腕,劇痛讓她清醒了一瞬。她瞥見地上昏迷的兩人,其中一個正是她發(fā)誓要護周全的少年,此刻臉色青灰,呼吸微弱。
一股狠勁突然從心底竄起,她反手扯下腰間的瓷瓶,不管不顧地將里面的解毒丹全倒在手心,一半塞進少年嘴里,一半撬開沈熙悅的牙關,剩下的全塞進自己嘴里。
丹藥入口苦澀,卻帶著一股霸道的藥力沖撞開部分毒素。她扶著古門站起身,視線依舊模糊,卻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聲音嘶啞卻帶著戾氣:“要幻境是吧?來啊!”
她撿起匕首,刀尖直指煙霧深處,血順著手腕滴在地上,在猩紅的幻境里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我欠的債,我自己償。但今天,誰也別想動他們!”
古門“吱呀”一聲竟自己開了條縫,更濃的異香涌了出來,可這一次,黎青憂眼里的恐懼退去,只剩下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手架起一個人,硬是朝著那扇吞人的門,邁了進去。
進去了之后,她進入了一個夢境跨過古門的瞬間,拖拽的沉重感突然消失,黎青憂腳下一空,墜入無邊的暖白光暈里。
再睜眼時,她正坐在幼時的餐桌前,父親正給她夾肉,母親在給她加一道菜。陽光暖融融的,
連風里都飄著甘草的甜香——是她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最是人間留不住,她想家了,兩行清淚流下。
黎青憂喉頭哽咽,伸手想碰母親的衣袖,指尖卻穿過了虛影。她猛地清醒——是幻境,卻比方才的猩紅溫柔千萬倍。可這溫柔才最殺人,讓人只想沉溺不愿醒。
“媽媽……”她輕聲喚,卻見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父親出車禍……母親慘死……溫柔與慘烈交織——像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她的心。
“留不住的。”黎青憂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驚人。她望著消散的幻象,緩緩屈膝跪下,
對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叩了三個頭,“女兒不孝,卻從未后悔走的路。”她想明白了,只有變的強大,才能保護愛的人。
話音落地,暖白光暈驟然收縮,再睜眼時,她已站在一片流光溢彩的星河里。
一個巴掌大的精靈撲棱著透明翅膀,在她眼前轉圈,清脆的聲音像風鈴:“恭喜你呀,通過第一關啦!”
黎青憂一愣,低頭看自己的手——手腕的傷口已結痂,體內的毒素竟散了大半,丹田處還涌動著一股陌生的暖流,經(jīng)脈似被拓寬,竟是沖破了筑期的瓶頸。
“你是誰?”她沉聲問。
“我是守關精靈呀,悄悄告訴你,小貞,我,神羽,都是天道的人,而你是無道選中的人”精靈歪著頭笑,
“第一關考的是‘心’,你沒被執(zhí)念困死,還能護住旁人,算合格啦。”
這時,身后傳來輕咳。黎青憂猛地回頭,只見被她架進來的兩人正緩緩睜眼,臉色雖仍蒼白,
眼神卻清明了許多。冥白落看向她,“謝謝”
沈熙悅也坐起身,摸了摸胸口:“我好像沒事了?小憂!謝謝你!嗚嗚嗚嗚,我剛都感覺到我快……死了?。”
突然的炸聲,嚇的黎青憂抖一機靈,她哭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嗎?嗚嗚~只有我一!個!人!我好累~”
倆人抱在一起哭,風華正茂,當然要落落大方”
三人靠著星河邊緣的墻壁坐下,一時無話,卻不約而同地笑了。冥白落勾勾唇,這是他第二次笑,是她,黎青憂謝謝你,我好像對你有一點喜歡了……
在彼此眼底流轉,冥白落看著黎青憂手腕的傷,悄悄別過臉,耳根微紅——他對她的好感,在她不顧自身安危喂藥、拖著他們闖門的瞬間,
早已悄然越過了那道線。
明朝明朝待明朝只愿卿卿樂逍遙
精靈在旁邊拍著小手:“好啦好啦,別光顧著高興,后面還有兩關呢!通關了才能拿到神羽哦。”
黎青憂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體內新突破的靈力讓她多了幾分底氣。她看了眼身旁的兩人,眼底的疲憊散去,只剩堅定:“走吧,第二關,我們一起過。”
沈長揚趴在地上“喂!本少爺還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