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江鶴卿就再也沒有與梁初楹交談過,偶然碰到的場合,兩人也默契的裝作不認識擦肩而過,他的名聲在北城大學依舊響徹,他與她簡直就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兩個極端,或許云泥之別的兩人,本就不該有所交集……
一個月后的某一日,天氣已至深秋。江鶴卿應約參加一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北城謝家二公子謝存的生日派對,雖說江家與謝家的關系并不是那么密切,但作為同一個圈子收到邀請函的江鶴卿還是要去出面赴約。
江鶴卿站在謝家別墅寬敞的陽臺上,抿著手中的紅酒,俯瞰著花園里熱鬧的人群,心里有些無聊,想著找個借口離開。“這種無聊的派對……”
謝存在樓下鼓了鼓掌,吸引眾人的注意。
“今天晚上很高興大家可以來參加我謝某的生日派對,我敬大家一個。”
說罷,謝存端起手里的香檳酒,朝眾人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眾人高呼。
“不過,今天我還想向大家介紹一個人,”說著,拉過不知何時站在謝存身邊的梁初楹的手腕,“我的新朋友,梁初楹,楹楹!”
因謝存的介紹,樓下眾人鼓掌歡呼,她的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有人不禁調侃道:“謝少,真的只是朋友嗎?哈哈哈”
……
陽臺上,江鶴卿聽到樓下謝存的話,目光瞬間聚焦到站在謝存身邊的梁初楹身上,手不自覺的握緊酒杯,看著她和謝存站在一起,心里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梁初楹……”
“說什么呢,說什么呢”謝存開玩笑的指著起哄的那人為梁初楹緩解氣氛,“正經朋友,謹言慎行啊你們。”謝存警告似的提醒了周圍的人,示意他們不要亂說。
隨后拉著梁初楹去相對安靜的后花園吹夜風,在謝家別墅前花園的人們還不忘看著兩人的身影嗚呼一聲。
樓上的江鶴卿目光死死的盯著謝存拉著梁初楹手腕的雙手,指節因力度過大而有些泛白,猶豫片刻放下手中的酒杯,下樓跟了上去。
“梁初楹……”聲音不自然地從齒間擠出。
謝家別墅后花園內的湖水旁——
“抱歉啊,剛剛讓你不自在了……”謝存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對梁初楹說道。
她今晚穿著謝存送她的那條粉紅色的魚尾裙,此刻正站在謝存身邊。側身面向他,笑著對謝存搖了搖頭,
“沒關系,大家可能是因為感到驚訝和不可思議,好在你已經解釋過了,沒有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聽到梁初楹的理解,謝存才松了一口氣,緊握著欄桿的手松了松,“你總是…這么善解人意。”
謝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粉色魚尾裙上的視線緩緩上移,目光看向她化了妝精致的臉頰上,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你今晚…很美…”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謝存,尷尬的摸了摸頭,急忙解釋,“我,我是說這件衣服很襯你…還有,你今晚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我很開心。”
江鶴卿在不遠處聽著她與謝存的對話,臉色越發難看,尤其是聽到謝存夸她,心里的醋意更濃,再也忍不住,邁步走到她和謝存面前。
“聊得很開心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梁初楹沒有多余的動作,一旁的謝存側身看向江鶴卿,臉上露出笑容,
“江少爺,你還在啊,剛剛在前花園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提前走了呢。”說著,謝存朝江鶴卿走了兩步,站到他面前。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梁初楹。”
聽到謝存的介紹,她才緩緩轉過身面向他,抬眸看他了一眼,頷首低眉了一下。
“楹楹,這是江鶴卿,北城省狀元,在北城大學應該聽說過他。”
江鶴卿眼神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又看向謝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朋友?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雙手插兜,身體微微后仰,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刻意的冷淡。
“不過,介紹就不必了,我和梁同學,”故意停頓,眼神再次落在她身上,冷漠的如同審視陌生人,“沒什么交集”。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謝存皺眉疑惑但還是連忙打圓場,“也是,楹楹性格比較內向,又怎么可能與江少爺有所交集呢。”話畢,謝存緩步走回梁初楹身邊。
他目光在她和謝存之間來回游移,冷哼一聲。
“確實。”
視線再次落到梁初楹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隨后又移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多余。
“既然如此,謝存,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轉身離開,腳步邁的很快,背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謝存和她站在原地,“那我就不送了,江少爺!”謝存高聲對江鶴卿喊了一句。
他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闊步離開。心里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莫名煩躁。一路上腳步匆匆,風衣的衣角隨著步伐劇烈擺動,路燈將他修長的影子拉的忽長忽短,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無聊透頂的一晚。”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