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出手很大方。

在一開始資助的時候，就簽下了至少資助到兩人大學畢業的合約。

條件就是，每個星期，宋芷韻和宋知勉需要和公爵一家人一起吃飯。

但是一起吃飯的人并不是公爵一家。

而是公爵的好友，男性好友。

公爵資助學生只是為了送給他的朋友當做禮物。

兩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成為了公爵等上位者的掌中玩物。

而資助他們上學的費用，就是暗中標好的賣身價格。

這場交易，在無聲和沉默中，完成了。

且無法反抗。

但是李書祈發現了，他撞到公爵設宴請龍鳳胎二人吃飯。

在宴席上大鬧了一場。

宋知勉和宋芷韻二人當天并沒有成功當做禮物被送出去，宴會被李書祈攪亂了。

后來二人逃走了。

“但是，李書祈進去的時候狀態有些奇怪，他大叫著為什么父親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飯，為什么從來都不關注他。”宋芷韻本就白皙的臉，在受傷之后，更是脆弱惹人憐愛，她眉頭微微蹙起，“而且，他懷中抱著一個粉兔子玩偶。”

宋芷韻抬起頭來，“或許，李書祈還有一個玩的很好的朋友，送給了他這個玩偶。”

“為什么不覺得玩偶是公爵送的？”聞今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她想抓，但是那流光飛逝，聞今沒有抓到。

“玩偶的耳朵上，有一個繡的歪歪扭扭的‘眠’字，不像是公爵會買的東西，更像好朋友之間送禮物時精心挑選后，又標上自己的印記。”

就像送禮物會刻上名字一樣。

那是一種印記和宣誓。

宣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們之間...”聞今環顧四周，“沒有名字帶有‘眠’字的人。”

“對，我也正奇怪呢。”宋芷韻說完，看向林書意和俞詩韻，“你們呢，和李書祈是好朋友嗎？”

知道宋知勉和宋芷韻與李書祈之間的關系之后，兩個人并沒有松口氣的感覺，反而在對方提到自己的時候，緊張了一瞬。

聞今注意到了。

后又很快恢復如常，糾結之下說她們的事情。

林書意和俞詩韻與宋家兄妹的信息相似，都是公爵資助的人。

區別是，宋家兄妹是送出去的。

而俞詩韻和林書意似乎是往某些方向培養的。

“我們會被要求學習琴棋書畫各種技藝，每天還要求練形體、泡特殊的藥浴。”俞詩韻說的時候感覺很難受，語氣中含著不適，“我們同樣也被李書祈發現了，那天到了洗澡的時間，他捧著一件白色的公主裙，說要和我們一起泡澡。”

“我們兩個嚇壞了，跑了出去，但是李書祈被他父親看到，好像打了一頓。”

“裙子也是朋友送的？”聞今覺得自己快要抓住那抹流光了，“同樣有‘眠’字？”

“對！”俞詩韻毫不猶疑的點頭，“在裙擺的位置，繡著字，繡工比剛剛宋芷韻說的好一些，橫豎都規整，李書祈應該有不少這位朋友送的禮物。”

還都是親手繡的。

關系這么好。

愿意花那么多時間去送禮物。

“但是為什么送裙子？”俞詩韻小聲嘀咕，最后疑惑推測，“總不能對方是他的未婚妻吧？”

“也說不定呢...”，聞今思考的時候總喜歡在手中捏著些什么東西，她又開始把玩月刃了，忽然話鋒一轉，“未婚妻不更應該在生日宴邀請名單的第一批中嗎，但是沒有邀請她。”

為什么？

“梁嶼森，你們的個人身份信息是什么？”聞今看向那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兩個人，心中有些擔心一直沒有出來的言澈。

“我們是看到過李書祈被一群人欺負的學生會，和他算不上多熟。”梁嶼森說完，葉然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們的是正義感十足的，自封成學生會的學生會。”

聞今：？

“就是，我們看不慣學生會的作風，學生自發成立的民間學生會，專管那些不公平的事。”葉然說著，聲音逐漸闊然，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愿意為很多事情打抱不平的時候。

正義感十足的兩個人。

每一組人，兩個人的信息簡介是類似的。

她們按照自己的介紹分析，對公爵都有殺人動機。

不管是否與李書祈有關，都有這一層動機。

但是聞今在問言澈他的信息是否有傾向于壞人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否定。

并且回答很真摯。

“你和言澈呢？”宋知勉看向聞今，終于有人問她了。

聞今竟然在一瞬間產生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為什么是終于？

她的身份并沒有很特殊。

“我和李書祈是好朋友，看到過他被被人欺負，而且他的爸爸不站在他那一邊，甚至還打了一頓。”聞今說完想說言澈的時候，還是決定，“言澈的不太清楚和我一不一樣，我們當時被找到的太快了，還沒來得及講這些。”

話說言澈，言澈竟然真的出現了。

那扇緊閉的大門有了開啟的跡象，風沙從門縫中飛瀉，像終于找到出口的洪水，幾個人被兜頭澆了一臉砂石。

月刃在聞今手中很是興奮，開始晃動著身體。

聞今點點月刃的手柄，“你過去吧。”

武器往門口飛去。

飛沙之中，言澈的身影逐漸顯現。

他體表并沒有任何傷痕。

但是聞今一眼就注意到了對方的狀態不對勁。

很不對勁。

虛弱、萎靡，但是剩余的六個人都沒發現。

聞今的超敏感嗅覺還沒有消失，她聞到了一股極強烈的腐爛的腥臭味，還有咸濕的水汽味道。

沙漠中，怎么會有這種味道。

如果沙漠中有生物死亡，不應該成干尸么，怎么會有腐爛和水汽的味道。

隨著風沙的飛卷，那股味道伴隨著言澈越來越近的距離，慢慢消散，直至不見。

在大門關上之后，味道徹底消失。

“你沒受傷吧？”宋知勉看向言澈的視線難掩敬畏羨慕。

可太強了。

宋知勉和宋芷韻兩人一起，身上都掛彩負傷了。

言澈沒有。

只有聞今知道，言澈的狀態太不對勁了。

按照設定一，勝利歸家的“寵物犬”肯定是要要求獎勵，撫摸或者投喂的。

但是言澈此時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