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張,不緊張……”夏婉清攥著孟儀的手,指尖微微發顫。
臺下掌聲驟起時,四人對視一眼,手牽手走上舞臺,齊齊鞠躬。道具很快搬上來,一把雕花大皮椅擺在中央,徐子毅穿著西裝坐進去,倒真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
夏婉清舉著圓扇款步上前,聲音柔得像浸了水:“阿宴,明日我生辰,你來嗎?”
徐子毅起身牽住她的手,眼底含著笑:“小雪,你今日真美。”他抬手想碰她的臉,孟儀忽然氣沖沖闖進來。
“宴北亭!你們在做什么?”
徐子毅慌忙松手,轉身迎上去:“云蓉,不是讓你歇著嗎?”
“我再不醒,你是不是要跟這女人私奔了?”孟儀叉著腰,活脫脫一副嬌蠻小姐的模樣。
“云小姐慎言?!苯鋈淮蟛阶邅恚谏放駫哌^地面,帶著股迫人的氣勢,“宴公子自愿與誰相處,輪不到你置喙?!?/p>
“范大人這是想為她出頭?”孟儀捂嘴輕笑,眼里卻淬著冰,“那我倒要問問,宴北亭,你當真要為了她負我?”
夏婉清忽然低笑出聲,聲音里滿是嘲諷:“云小姐,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爭嗎?”
“你閉嘴!”徐子毅猛地回頭吼道。
孟儀瞬間紅了眼:“宴北亭,你居然為了她吼我?”她揚手就要扇夏婉清,卻被對方攥住手腕。
就在這時,優雅的配樂突然切換成震耳的DJ,四人猛地排成一排,踩著鼓點跳起顛狂的舞蹈。西裝旗袍配著勁爆的節奏,臺下瞬間炸開了鍋,歡呼聲差點掀翻屋頂。
……
文藝匯演結束后,江妄像是被按了高冷開關,連球都不打了。
“范大人~打球去啊~”徐子毅勾著他的肩膀,故意捏著嗓子學戲腔。
江妄拍開他的手,面無表情:“不去?!?/p>
“咋了這是?演完出轉性了?”孟儀湊過來打趣,“我覺得那舞跳得挺好啊,比你唱歌帶勁多了?!?/p>
“再吵把你們嘴縫上?!苯龗吡巳艘谎?,目光先落在徐子毅身上。
“哎喲我突然想起有題要問老王!”徐子毅溜得比兔子還快,孟儀和夏婉清也憋著笑跑了。江妄望著窗外,嘴角卻悄悄勾起——好像很久沒這么輕松過了,那些煩心事都被舞臺上的燈光烤化了。
……
第二天清晨,夏婉清一路狂奔到公交站,抬頭撞見個熟悉的身影:“江妄!”
江妄回頭時,正看見她踉蹌著要摔倒,伸手一把將她拉上車。早高峰的公交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兩人被迫站得很近,江妄低頭只能看見她毛茸茸的頭頂。
車猛地一晃,夏婉清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江妄沒動,任由她抓著,指尖卻悄悄蜷了蜷。
“你怎么也擠公交?”夏婉清喘著氣問。
“起晚了?!苯院喴赓W。
夏婉清忽然低笑出聲,江妄低頭看她的頭頂,滿是疑惑。
下車后還要走十分鐘,江妄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覺得這丫頭雖然呆,倒挺招人喜歡。他快走幾步追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該洗頭了?!?/p>
說完撒腿就跑,夏婉清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氣鼓鼓地追上去:“江妄你站??!”
兩人瘋跑著經過徐子毅和孟儀身邊,徐子毅喊住她:“這么急干嘛?”
“江妄說我該洗頭!”夏婉清捋著頭發,氣呼呼地說。
“他就這樣,嘴硬得很。”徐子毅笑著擺手。
孟儀突然瞪大眼睛:“你倆一起過來的?”
“對啊,公交上碰見的?!?/p>
“你們居然順路?”孟儀看看夏婉清,又看看徐子毅,“子毅你怎么沒跟江妄一起?”
“他昨晚打游戲到后半夜,我沒等他?!?/p>
孟儀摸著下巴,忽然露出個了然的笑:“原來你們仨住得這么近啊?!?/p>
進教室時,江妄果然又趴在桌上補覺。夏婉清坐下時,看見他后頸的碎發翹起來,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這家伙,明明嘴那么毒,卻莫名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