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鳶把風箏掛在門后,轉身去廚房找了個玻璃罐。她蹲下身,指尖摳著床底的積灰,終于摸到那個褪色的鞋盒。棉紙一層層揭開時,玉鐲的碎片在光線下泛著冷白的光,邊緣的鋒利硌得指腹發疼。
她挑出稍大的碎片放進玻璃罐,又往里面撒了把去年曬干的桂花。母親生前總說,玉沾了香氣,能養出暖意來。罐子放在窗臺時,陽光剛好落在碎片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誰在空氣中撒了把碎鉆。
春游前一天,蘇清鳶翻出衣柜深處的白襯衫。袖口磨破了邊,她找出針線盒,笨拙地縫補時,忽然想起江熠指尖的薄繭。針腳歪歪扭扭像條小蟲,她卻沒像從前那樣煩躁,反而對著燈光看了很久。
清晨的校門口,江熠果然等在老槐樹下。他穿了件淺灰色的連帽衫,帆布包鼓鼓囊囊的,見她過來,立刻把背包轉到身前,掏出瓶溫熱的牛奶:“我奶奶煮的,加了棗。”
牛奶瓶的溫度透過掌心漫上來,蘇清鳶捏著瓶頸往前走,聽見他在身后快步跟上。隊伍走到郊外的桃林時,有人提議分組尋寶。江熠拽著她往林子深處跑,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他卻笑個不停,像只被放出來的小獸。
“你看這個。”他忽然停在棵老桃樹下,指著樹干上的刻痕。是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寫著“2019.3.12”。“去年我在這迷了路,刻個記號找回來的。”他指尖劃過那些淺痕,“當時覺得天快黑了,急得差點哭。”
蘇清鳶望著那行日期,忽然想起母親走的那天也是三月。她蹲下身假裝系鞋帶,眼眶發燙時,聽見他在身后窸窸窣窣地翻背包。“給。”他遞過來塊桂花糕,油紙包著,還帶著點溫度,“我奶奶說吃甜的能讓人高興。”
糕點的甜香漫進鼻腔,她咬了一小口,忽然想起矮柜上的骨灰盒。以前總覺得那瓷面涼得刺骨,此刻卻好像能聞到母親常用的桂花皂味。
回程時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江熠幫她拎著裝滿花瓣的玻璃瓶,忽然說:“我奶奶想請你去吃晚飯,她說薺菜餡的餃子最好吃。”
蘇清鳶看著他耳尖又泛起紅,忽然想起那個風箏軸的溫度。她點了點頭,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樓道的燈亮著,蘇清鳶掏出鑰匙時,看見門把手上掛著個小布袋。是江熠奶奶送來的薺菜,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氣。她把玻璃罐擺在骨灰盒旁邊,忽然覺得這屋子好像沒那么空了。
夜里起了風,吹得窗欞輕輕響。蘇清鳶躺在床上,摸著枕頭下的風箏線軸,忽然想起江熠說的話。風是往春天吹的,或許那些凍住的時光,真的要跟著化了。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我了。我的微博是什么神仙姐妹嗎,我的確是個很喜歡的人是一種感覺是因為他不喜歡我的時候你也不會作者在湊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