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huán)視人群，卻與一雙冰冷的眸子對上。
苗丹也在！
白柒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四周，果然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無一例外，全是苗丹的手下。
“她來學校干什么？”
白柒拉長唇線，思索著。
她和林逸分析過，苗丹大概率是投靠了BOSS陣營。
這樣的話，她來學校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BOSS只拍了任務給她，要么，是學校有線索。
白柒見識過苗丹的實力。
不管是哪一種，都足以證明，她找對了方向。
“大家好，我是山海晚報的記者，昨天接到消息，山海市第一中學學生楊某慘死在胡同里，案子已經(jīng)移交給警察處理，我們現(xiàn)在來到了山海一中的校門口……”
“我是海城報的記者……”
人頭攢動，記者們早已做好準備。
保安門崗的窗戶緊閉著，里面坐著一個老神在在的老保安，年輕的小保安不知去向。
“有人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所有人紛紛圍了上去，好像蒼蠅聞到了腐肉一般。
拿著話筒的記者瘋狂往前擠，黑洞洞的鏡頭全部對準了來人。
也不知道是哪位攝像大哥，硬生生把學校的自動門推開了條縫，帶著自家記者進了校園。
有人開頭，后面自發(fā)跟團。
人潮洶涌，入口逐漸變大。
瞅準時機，白柒和林逸趁亂擠進了學校。
“你好，請問您是山海一中的校長嗎？請問您對此次事件有什么看法？”
“聽說被害學生是高三生，請問這次事件會影響一中的升學率嗎？”
“……”
人影綽綽，根本看不清被圍起來的是誰。
“看什么呢？”林逸催促，“時間緊任務重，趕緊搜集信息去。”
“哦。”
白柒把目光收回，跟著林逸直奔教學樓。
她方才粗粗地打量了一眼，并沒有找到苗丹及其手下的身影。
他們?nèi)ツ牧耍?/p>
學校里安安靜靜，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外面動靜太大，不少學生趴在窗戶上，低著頭打量他倆。
“叮鈴鈴”，下課鈴響起。
兩人運氣不錯，剛好趕上大課間活動。
白柒站在操場上，環(huán)視著四周。
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她瞇了瞇眼，三步并著兩步，上前一把抓住。
小眼鏡嚇了一跳，看清是白柒，更緊張了。
“你、你怎么進來的！”
他好像受驚了的雛鳥，眼里滿是驚慌。
“我什、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這副模樣，白柒思索了一瞬，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
“你別怕，門衛(wèi)放我進來的。”
她聲音輕柔，“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小眼鏡狐疑地打量著她，緊繃的脊背放松了些許。
“好一、一些了。”
白柒拉著他來到操場邊緣，邊走邊聊。
學業(yè)、生活，這些熟悉的話題，中間讓小眼鏡放松下來。
“還好吧，高考還有、有幾個月，沒那么緊張。”
小眼鏡低著頭，拽著衣角。
看火候差不多了，白柒彎了彎唇。
“你認不認識被楊暢霸凌的其他人？”
剛剛微笑的嘴角瞬間下撇，小眼鏡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你、你要干什么？”
他推了推眼鏡，后退幾步，和白柒拉開距離。
“什么霸、霸凌，我、我聽不懂。我、我還有卷子要寫，先回、回去了。”
“哎，別走啦……”
白柒想拉他，卻抓了個空。
那倉皇的身影混入藍白色的海洋中，趕快便沒了蹤影。
白柒擰著眉，有些懊惱。
她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什么叫“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光高三就有將近一千來號人，她上哪再去找霸凌的線索？總不能一個個抓著問吧！
她長長嘆了口氣，胸悶心悶。
“聽說你在找人？”
苗丹從人群中緩步走來，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白柒眸子一沉，“你有線索？”
“我有。”苗丹點點頭，“可是我憑什么白給你？”
白柒抿了下唇：“如果是要我加入你，那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苗丹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不，昨晚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你拒絕，便沒有下一次了。”
即便她這么說，可白柒的心卻依舊被巨石壓著。
“那你的條件是什么？”
“你潛入BOSS的房間找線索，拿找到的線索來和我換。”
“我拒絕。”
白柒想也沒想，一口拒絕。
如果BOSS的房間真是一個好去處，她為什么不親自去？
更何況，她就不怕她私藏線索嗎？
這事兒，怎么想怎么有蹊蹺。
“那好吧。”苗丹故作惋惜，“看來白小姐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希望你不要反悔，祝你，好運。”
她看著白柒的眼睛，重音放在最后四個字上，語氣緩慢。
目送著黑色旗袍離開，白柒撇了撇嘴。
“故弄玄虛。”
她小聲嘟囔著，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藍白色海洋上。
這么多人，一個一個問顯然不現(xiàn)實，她該怎么樣精準鎖定目標呢？
一般被霸凌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傷痕，嚴重者甚至會留疤。
根據(jù)這個思路，白柒走進學生當中，仔細觀察著他們露出的部分。
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校服遮蓋，能露出的，不過是手腕、脖子等部分。
白柒一走一過，緊盯著這些部位。
偶爾有幾個動作過大，露出一些淤青或者疤痕，她都暗暗記下，把人拉倒安靜的地方詢問。
可這樣效率很低，二十分鐘過去，只找到兩個人。
而這兩人，一人說是不小心磕到了，一人說是小時候手術(shù)留下的疤痕。都和霸凌掛不上鉤。
眼看著大課間的時間馬上要結(jié)束，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有用的信息，白柒心中又沮喪又焦急。
她有預感，學校的線索很重要，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塊拼圖。
她蹲坐在操場邊緣，思考著突破口。
“姐姐。”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白柒抬頭，只見到一個女孩子站在她面前。
女生的雙手抓著衣服下擺，眼中帶著探究和猶豫。
“姐姐，我有話想和你說，你可以和我去那邊嗎？”
她指了指操場外不起眼的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