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未然。
我不是小說里的主角。
不是那種一身光環(huán)、一路開掛、還有帥氣身世的女主。
我是個普通人。甚至……可能連“普通”都稱不上。
我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人,從小就這樣。個性懦弱沒主見,說話小聲,做什么事都不太敢表現(xiàn)自己。說得好聽點是低調,說難聽點就是膽小怕事。
我一直盡量避免惹麻煩,也確實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太大的災難,但一堆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足夠讓我心煩意亂、焦慮崩潰。
我恐懼社交,討厭說話。喜歡一個人待著,看動漫,玩那種不用聯(lián)網(wǎng)、也不需要競技的悠閑手游。
所以我沒什么朋友。或許就是因為這種性格吧。別人都覺得我怪怪的。
我也知道我長得不出眾,甚至因為太瘦,經(jīng)常被叫“丑八怪”或者被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為此我還在努力增重。雖然食欲不大,但我嘗試靠一些藥物的副作用讓自己胖起來。那些藥物本來是給我調節(jié)情緒的——不重要,細節(jié)我們跳過。
我沒什么特別愛吃的食物,唯一能讓我每天咽下去的,大概就只有冰可樂了。最起碼喝起來有點快樂的感覺。
我家人對我這種狀態(tài)也很無奈,他們看不下去我房間亂得像狗窩,可又不敢說太多什么。
我的房間堆滿了衣服、書本、零食包裝袋,還有一些我早就不用的雜物。破掉的鋼琴被雜物埋住,我以前很喜歡彈它的。
畫畫也不再碰了。曾經(jīng)讓我驕傲的畫技,如今連人物的手都畫不順。變成了兒童畫,我看著都想笑。
我?guī)缀踹z忘了這些興趣,是在不知不覺之間。
我唯一的朋友,是在學校時認識的。她跟我完全相反。
活潑、開朗、社交達人、還是各個社團的干部。她參加的社團多得數(shù)不清,還不是那種掛名的,是認真地當社長、副社長那種。
而我呢?從來不喜歡參加這類活動。太吵太累,還要一直講話。我做不到。
有時候我會覺得她就像是“反過來的我”,擁有著我從未體驗過的人生軌跡。
高三下學期,我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也不想再解釋——休學了。
從那天起,我就窩在家里,窩在房間,窩進自己的殼里,像只反社會的寄居蟹。
也許有人會好奇我這幾個月在干嘛?
好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現(xiàn)在每天的行程大概是:醒來,發(fā)呆,刷手機,看著天花板思考宇宙的無意義,然后繼續(xù)發(fā)呆。
我已經(jīng)在家窩了快五個月了,除了外賣小哥,我?guī)缀鯖]跟任何人說過話。
前陣子那位朋友給我發(fā)消息問我最近怎樣,我說:“挺好的,我變成家具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也不太想知道。
反正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沒死成,也沒活明白。
像我這樣沒有人生目標的人,也許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直到今天上午,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快遞,穿著睡褲就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靈魂直勾勾地看著我。
“她”?看上去十七八歲,穿著一件飄逸的白裙子,頭發(fā)軟軟地披在肩上,腳沒有碰地,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漂在風里。
她笑得很甜,眼睛彎彎的,像個夢游的仙女。
然后她說:“吶~一起下地獄吧~”
我盯著她,完全沒反應過來。
不是說我不怕,而是……有點太荒謬了。
我沉默了三秒,關上了門。
冷靜,不能慌。我可能是餓到出現(xiàn)幻覺了。
我蹲下來看著地板發(fā)呆,腦袋空白。
我可能真的瘋了。
正常人不會看到一個會笑著說“我來帶你去死”的幽靈少女。
正常人也不會……關上門還想著這事到底合不合理。
我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
第一種可能,幻覺。太久沒出門,大腦開始自我編程制造NPC。
第二種可能,夢。這是一場清醒夢,我還躺在床上沒醒。
第三種可能,我真的被冥界盯上了。
我正胡思亂想,門鈴又響了。
“那個~你還在嗎?”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聽起來像便利店收銀員,
“你剛才是不是太緊張啦?要不要喝點水?雖然你馬上就會死,不用補水了……”
我扶額嘆氣,決定暫時不崩潰,先處理這位業(yè)務過于熱情的“死神”。
我真的不是主角,但我的人生現(xiàn)在突然像是小說了。
要不是她飄在半空,我還真以為是哪來的COSER跑錯片場了。
還是說……我其實是小說里的角色?現(xiàn)在進入“異世界”?她是我的系統(tǒng)?
不對不對不對——怎么想都不對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