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七十歲生日那天，家里來了很多客人。曉念已經成了行業里有名的企業家，她帶著自己的女兒——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畫筆給林薇畫肖像。

“太奶奶，你年輕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小姑娘仰著小臉問。

林薇拿起一本舊相冊，指著那張在曬谷場拍的照片：“就像她們一樣，想做事，敢做事，也做成了點事。”

蘇曉和李雪也來了，兩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一見面就拉著手聊當年的趣事。“還記得嗎？你當年為了搶回方案，在會議室跟趙凱拍桌子，手都在抖。”李雪笑著說。

“你不也一樣？”蘇曉回敬，“第一次獨立做項目，緊張得在廁所哭，還說是被蚊子咬了。”

林薇看著她們笑，突然覺得很圓滿。那些曾經的委屈、掙扎、不甘，都在時光里釀成了甘甜的酒，喝起來有點澀，回味卻很長。

傍晚，客人漸漸散去。曉念的女兒拿著畫跑過來：“太奶奶，你看我畫的你——站在好多好多人中間，每個人身上都有光。”

林薇低頭看著畫，畫上的自己站在一片光里，周圍是無數模糊的身影，有農村婦女，有職場新人，有老人，有孩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畫得真好。”林薇摸著小姑娘的頭，“知道為什么每個人都有光嗎？”

“不知道。”

“因為光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是無數人互相照亮的。”林薇望著窗外，夕陽正落在遠處的寫字樓頂，金色的光像條河流，流淌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就像種子落在土里，會發芽；花開過之后，會結果；我們走過的路，會變成別人的橋。”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拿著畫跑向媽媽。林薇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仿佛又聽見了當年高跟鞋敲擊辦公室地板的聲音——清脆，堅定，像在說“我來了”“我做到了”“我還在”。

她知道，向上生長從來不是某個人的故事，是無數人接力寫下的篇章。有人開篇，有人續寫，有人修改，有人傳承，讓每個努力的人都能看到：職場可以有溫度，性別不該是枷鎖，人生永遠有選擇，而向上生長，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是永不落幕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