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病了場,發著高燒躺在床上,夢里全是年輕時的畫面——趙凱把方案摔在她臉上,周明在會議室看她的眼神冰冷,女兒抱著她的腿哭著要媽媽...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給她換額頭上的毛巾。她睜開眼,看見周明坐在床邊,眼里的紅血絲比她的還重。
“你走?!绷洲眲e過頭,聲音嘶啞。
“先吃藥。”周明把水杯遞到她嘴邊,“趙凱說的合作是真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成立了個公益基金,想請你幫忙對接海外的農產品渠道,不是為了賺錢...”
“我不想聽?!绷洲遍]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進頭發里,“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遠都只是‘有利用價值’的林薇?當年是項目,現在是資源...”
“不是!”周明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她發抖,“當年在上海,我每次看到你的新聞,都想告訴你‘我錯了’;在農村合作社,看到那些婦女說‘林老師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我想告訴你‘你一直都很了不起’;甚至剛才,看著你沖趙凱發火,我想告訴你‘我喜歡這樣的你,又勇敢又鮮活’...”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成了耳語:“林薇,我知道我混蛋,知道太晚了,但我控制不住...我想陪你走完剩下的路?!?/p>
林薇猛地睜開眼,看見周明眼里的淚光。那瞬間,所有的防備、憤怒、委屈都像被戳破的泡沫,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疲憊和...一絲無法否認的心動。
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層薄薄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