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被社區保安“請”走了，臨走前還在喊：“林薇，你會后悔的！”

周明的臉腫了半邊，林薇拿著冰袋給他敷臉，指尖觸到他發燙的皮膚，心里又疼又氣：“你怎么不躲開？跟他置氣不值當。”

“我不能讓他在你面前欺負你。”周明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慌，“薇薇，謝謝你剛才...”

“謝我什么？”林薇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臉頰發燙。

“謝你選了我。”周明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林薇心上。

兩人沉默地坐著，客廳里的掛鐘滴答作響，空氣里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不知過了多久，念念怯生生地從房間里出來，手里拿著醫藥箱：“周叔叔，對不起...我爸他...”

“不關你的事。”周明笑了笑，想揉揉她的頭，又怕她躲開，手停在半空。

念念卻主動靠過來，幫他涂藥膏：“周叔叔，疼嗎？”

“不疼。”周明的眼眶突然紅了，“念念，以前的事...對不起。”他沒說具體對不起什么，但林薇知道，他是在為當年的算計道歉，為沒能早點站出來道歉。

藥膏的清涼緩解了疼痛，也融化了橫亙在三人之間的堅冰。那天晚上，念念第一次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聽林薇和周明講他們年輕時的故事——林薇說自己第一次做方案緊張到失眠，周明說自己當年偷方案時心里有多掙扎，林薇說離婚后一個人帶孩子的難處，周明說自己離婚后才明白“家”不是輸贏場。

“媽，”念念突然抬頭，“周叔叔其實挺好的，就是做飯太難吃了。”

林薇和周明相視一笑，眼里的淚差點掉下來。原來和解并不難，難的是不肯放下驕傲，不肯說出那句“對不起”和“我懂你”。

但生活總愛開玩笑。就在三人關系漸漸緩和的時候，周明的兒子周磊突然找上門來。他穿著破洞牛仔褲，頭發油膩膩的，一進門就直奔主題：“爸，給我五十萬，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鬧，讓你身敗名裂！”

“我沒錢。”周明的臉色沉了下來，“你自己惹的賭債，自己還。”

“沒錢？”周磊冷笑，目光落在林薇身上，“她不是挺有錢的嗎？讓她給！你幫她那么多，她出點錢怎么了？”

“你放尊重點！”林薇站起來，“周明幫我是情分，不是你敲詐的理由！”

“情分？”周磊笑得更難看了，“一個搶別人方案的人，一個被老公拋棄的女人，你們倆湊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嗎？別裝什么深情了！”

這句話像把毒箭，射中了兩人最痛的地方。周明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扔了過去：“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兒子！”

水杯砸在周磊腳邊，水花濺了他一身。他非但沒走，反而從包里掏出一疊照片，摔在茶幾上：“滾？可以啊，先看看這些！”

照片上是周明和當年的供應商密談的場景，還有幾張林薇年輕時和客戶喝酒的照片，角度刁鉆，看起來格外曖昧。

“這些要是發到網上，”周磊舔了舔嘴唇，“你們說會怎么樣？”

周明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林薇拿起照片，指尖冰涼——她認出這是當年趙凱拍的，當時他說“留著有用”，沒想到現在會變成威脅的工具。

“五十萬，買斷這些照片，也買斷我們的父子情。”周磊伸出手，眼里的貪婪像餓狼。

林薇看著周明慘白的臉，突然握緊了照片：“錢我給，但你必須保證，以后不再打擾你爸，也不再碰那些東西。”

“媽！”念念急了，“我們哪有那么多錢？”

“我有。”林薇平靜地說，“我這幾年攢了點積蓄，夠給他還債了。”

“薇薇，不行！”周明拉住她的手，“這錢不能給，他就是個無底洞！”

“我知道。”林薇看著他，眼神溫柔卻堅定，“但我不想你再被過去的事困住。錢沒了可以再賺，良心不安，一輩子都睡不好覺。”

她拿出銀行卡，遞給周磊：“密碼是你爸的生日，拿到錢就把底片交出來，永遠別再出現。”

周磊拿著卡跑了，像一陣污濁的風。周明看著林薇，嘴唇動了動，最后只說出三個字：“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林薇靠在他肩上，“以后的路，我們一起走。”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茶幾上的照片上，像給那些不堪的過往，蓋上了層溫柔的布。林薇知道，生活不會一帆風順，還會有風雨，還會有坎坷，但只要身邊有這個人，有這份懂得和珍惜，就沒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