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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夢謠

第5章出宮查案

春節(jié)休沐半月,一連幾日閑下來,霧盈倒是讀了幾本書,都是日前她未曾看過的,譬如青鸞娘子所著的《蒼梧行記》,讓她雖囿于深宮,也能對外面的廣闊天空略知一二。

除此之外,皇后也給她添了幾件首飾和禮服。她穿上件紫霞色的百褶裙,自是溫婉可人,容光煥發(fā)。華燈初上,璀璨的煙火不休不息,一聲接著一聲,渲染著夢幻迷離的夜。

一個宮女提著燈在前頭引路,宮燈的流蘇搖曳,在地上逶迤著蜿蜒的影子。

“柳司衣,”凌絮寧側(cè)身叮囑她,“宮宴上規(guī)矩大,你切記小心行事。”

“是。”

一旁的岑稚霜禁不住打趣道:“大人這般關(guān)心柳大人,可是怕丟了尚服局的顏面?”

岑稚霜與凌絮寧的關(guān)系最好,霧盈平日里可輕易不敢與凌尚服開玩笑。

凌絮寧繃緊的面孔好不容易有一絲松動,“那是當(dāng)然。”

到了殿門口,守門的太監(jiān)拖著細長的嗓音喊道:“凌尚服到!”

“柳司衣到!”

“岑司計到!”

……

拜見帝后后,霧盈跟著凌尚服落座,猶聽得耳邊竊竊私語:“這柳司衣便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可不是嘛?!蹦敲鼖D帶著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得出了結(jié)論,“又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傾國傾城,是禍,不是福。

霧盈隨手拈了一顆紅艷艷的櫻桃,沖在一堆命婦中擔(dān)憂回頭的墨夫人遙遙一笑。坐在墨夫人身邊的是溫嵐夫人,見她回頭,便拍拍她的手,“你就放心吧,裊裊這不是好端端的嘛。”

娘親瘦了。

許是太過擔(dān)憂她。

霧盈收斂了心緒,另一旁的岑稚霜目光如水般晃了晃,凝在她身上。

“天機司指揮使,逍遙侯到!”一聲高唱過后,世家貴女的目光幾乎全被吸引了過去。

翩翩公子世無雙,如日曦破云,朝陽初升。

他是沙場中人,有著褪不去的兵戈殺氣,云水暗銀紋玄衣穿在他身上,行動間自有一股清冷肅然的竹姿霜雪意。

為數(shù)不多淡然處之,甚至連眼皮都未抬的人,就是霧盈。

她對二人的初見可謂耿耿于懷。

與他不過草草見了一面,卻害得她平白受了姑母的責(zé)難。

這口氣,她如何出?

霧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宋容暄此時目光正望向她,霧盈抿直了唇。

她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給面子。

容暄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真有意思。

不多時,四位殿下俱已到齊,因與太子和三殿下,五殿下都是第一次見,免不了要多看幾眼。

太子殿下駱南珩果真如傳聞中所說,是個不好相與之人,眉目里隱藏著一股戾氣。

三殿下駱舒玄也是沙場宿將,與容暄不同,他整個人都洋溢銳不可當(dāng)?shù)臍鈩荩嬉鈿怙L(fēng)發(fā)。

五殿下駱璟祈是瑛妃所出,不過十歲左右,活潑開朗,性子最是頑劣。

歷來除夕夜都是討好帝后的絕佳時機,各地長官都趕著往京城送禮,一時間殿內(nèi)琳瑯滿目。

太子自然也是不遑多讓,眼看著人員到齊,他起身拱手道:“父皇,兒臣有個新奇玩意想獻給您,只為博父皇一笑?!?/p>

霧盈橫了他一眼,心說太子的功夫怕不是都用在阿諛奉承上了?

只見他朝著殿門口招了招手,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側(cè)目,好奇心都被勾起。

“父皇,這是兒臣命人從南越的赤焰山尋來的火狐,極為稀有?!碧釉竭^座位,上前掀開了黑布,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驚嘆。

火狐皮毛光滑似火,眸子翠綠,尾巴尖兒的毛顏色逐漸加深,瞧著十分可愛。

皇上但笑不語。

“珩兒一看便是用心極了。”周遭有些寂靜,還是明貴妃打破了僵局,勉強笑道。

皇后見狀連忙給駱清宴遞了一個眼色。

“父皇,”駱清宴朗聲道,“兒臣也有一物獻給父皇?!?/p>

他的手邊有一個檀木托盤,上頭也蒙著黑布,從霧盈的角度看過去,只有薄薄的一本。

看起來似乎是書?

霧盈不清楚駱清宴葫蘆里埋的什么藥。

只見他端著托盤走到正中央,眾目睽睽之下掀開了黑布,果然是一本書。

太子一派的官員立刻竊竊私語道:“就這么點東西……也敢來蒙騙陛下?”

“就是,這份心意哪兒能跟太子殿下比。”

皇上瞇了瞇眼,見駱清宴神色如常,問道:“這是什么?”

“回陛下,這是兒臣走訪了東淮十七州,探查當(dāng)?shù)匕傩占部啵芯砍龅膽?yīng)對之策,名曰《民間利病疏》”

他目光一片澄澈清明,話語擲地有聲,皇后展顏微笑,皇上也點頭贊許。

那些原先對他冷眼相待的官員此時更是溢美之詞贊不絕口。

“二殿下真是一心為國,堪為棟梁之材!”

駱清宴面上并未有絲毫驕矜之色。他從容不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三殿下獻上了嶺南特有的藥材雪貝子,但與駱清宴相比,還是相形見絀。

過了多半個時辰,皇上閱遍了十七州的除夕賀禮,才算正式開席。

天機司指揮使是朝中新貴,諸位大臣都趕著巴結(jié),才開席了一柱香的功夫,容暄便已飲下了五盅酒。

陵光殿歌舞旖旎,舞女們飛旋流轉(zhuǎn)的袖子帶起一陣香風(fēng)。

霧盈與旁邊人都不是很熟悉,略顯拘謹,再看一旁的岑稚霜如魚得水,與諸位女官詳談甚歡。她還時不時朝著霧盈瞥來輕蔑的一眼,霧盈只好裝作沒看見。

而距離霧盈座位不遠的一個人,也將幽深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霧盈剛把一顆瑩潤的葡萄塞進自己嘴里,忽然身前一個端著酒杯的宮女身子一歪,朝著霧盈撲過來。

“女史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宮女渾身觳觫不已,霧盈覺得她有些眼熟,但沒想起來在哪里見到過。

但她胸前的衣裙被潑濕了一片,分外狼狽。

她怎么就平白無故摔倒了?

還把酒全灑在了霧盈身上?

霧盈覺得有些好笑,冷冷瞥了那個宮女一眼,趕緊去找凌尚服告假。

她急匆匆出了陵光殿,往幽夢軒走去。

陵光殿內(nèi)觥籌交錯,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此時宋容暄已連飲了八九杯,旁邊一個大人還想敬,宋容暄一把拂開他的手,邁著虛浮的腳步上前道:“陛下,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允了?!被噬蠐]揮手,宋容暄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轉(zhuǎn)身走出了大殿。

他實在是沒耐心陪著那群老頭子喝下去了。看這意思,他們非得把他灌到爛醉如泥不可,還是及早抽身為妙。

他在軍中向來滴酒不沾,到了京城里還真些不習(xí)慣。

冬日難得有一個晴朗的夜晚。

眼看四周無人,他懶得再裝,索性裹緊身上的披風(fēng),加快了腳步。

忽然狹長的甬道那頭出現(xiàn)一個人影,那人身材嬌小,孤身一人,看起來似乎是一位宮女。

他心下一緊,放慢了腳步,若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裝醉,故意逃避酒席,可就麻煩了,說不定被人扣上欺君的罪名。

他趕緊伸手扶住宮墻,走路也搖晃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宋容暄覺得那人的輪廓分外眼熟——那是柳霧盈!

奇怪的是,柳霧盈見到他絲毫沒有躲避,而是迎上前來,笑道:“宋侯爺這是喝醉了吧?下官怎么好把你自己丟在這里呢……”

說罷,她直接攙住了宋容暄的手臂。

宋容暄任由她扶著往前走,心里摸不透她到底要搞什么花樣。

眼看前頭就要到宮門口了,霧盈知道前頭有守衛(wèi),兩人若是被看到定是不妥,于是松開了她。

“下官這里正好有醒酒丸,”霧盈眨了眨眼睛,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了兩粒出來,不容分說塞進了他的嘴里。

她微涼的指尖輕掃過他的唇,略微一愣神之間,就被她得逞了。

宋容暄趕緊把藥丸壓在舌頭底下,嘴里含糊地答應(yīng)了一聲。

霧盈眼看著他走出了宮門,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藥丸是她之前用來捉弄柳瀟然的,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宋容暄上了馬車,想要把藥丸吐出來,卻忽然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化在了口中。

該死的柳霧盈!

宋容暄才不會覺得她有那么好心,這個小騙子從小就知道騙人。

且看她到底能騙出什么花樣來!

然而第二日,宋容暄就徹徹底底地后悔了。他的臉上長滿了紅疹,腫成了發(fā)面饅頭。

柳霧盈一邊整理著衣物一邊偷笑,想象著他臉上起紅疹的樣子。他害得自己被皇后責(zé)罰,怎么著都是活該!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柳瀟然在早朝之時著緋袍,參了長平小侯爺虞舜一本,參他強搶民女,打死桑家小姐桑婉的未婚夫趙瑜。

東瀛臣子的官袍從低品到高品的顏色自水藍到墨色逐漸加深,緋袍是御史特有的朝服,只有彈劾上表時才能穿。

雖說人證物證齊全,但還是出了紕漏。

人證臨時改口翻供,反過來說是柳大人威脅他們誣陷虞舜,更有人一頭撞死在陵光殿上。此事在朝廷上引發(fā)了軒然大波,后來經(jīng)過檢驗,那人竟然是中毒身亡。陛下龍顏震怒,命刑部,大理寺和天機司協(xié)同查案,務(wù)必將兇手繩之以法。

對于虞舜的惡劣行徑,霧盈其實也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兄長行動這么迅速,居然······

此事她還是從皇后那里聽說的,后宮雖不得干政,但多打聽一些總沒壞處。

她的兄長,孤軍深入,悍不畏死。

此事一出,霧盈便徹夜難眠,胡思亂想,兄長一介文弱書生,刑部的大刑,他如何受得住?

半夜三更,更深露重,霧盈起身披上披風(fēng),打開房門,還是被凍得打了個寒戰(zhàn)。

她想著一個人去走走,好歹也能散心。

行至隱月閣,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縹緲如同仙樂的琴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依稀是昭韻宮內(nèi)傳來的。

霧盈抬眸遠眺,看見昭韻宮還閃爍著幽微的燈火。

她聽見琴聲泠泠作響,如漫天花雨,珍珠亂泄。雪花隨著琴聲輾轉(zhuǎn)飛揚,仿佛俗世煙塵被樂聲直送九霄之上。

霧盈被樂聲吸引,竟然走到了宮門口,太監(jiān)攔住了她,她也頓住了腳步,踟躕不前。

“誰呀?”

門內(nèi)一女子出聲,聲音清涼得如同泉水流瀉,與琴聲甚是相配。

“下官,柳霧盈,仰慕賢妃娘娘琴聲,前來叨擾,多有得罪?!膘F盈的語氣不卑不亢。

“柳大人,娘娘有請?!遍_門的是她的侍女,丹橘。

霧盈走進昭韻宮,只見庭院正中擺著一架古琴,極是典雅,旁邊一三十上下的女子風(fēng)寰云鬢,紫衣翩然,手柔弱無骨,雖算不上絕色美人,但氣質(zhì)出塵,正是賢妃余沁。

“本宮的琴聲可還入得了柳司衣的耳?“

”哪里的話,娘娘的技藝可謂傾絕天下?!办F盈不動聲色地贊道,話鋒一轉(zhuǎn),”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這首《漢宮秋》,乃是昭君出塞拜別元帝的曲子,凄涼得很?!膘F盈接過丹橘手中端著的酒壺,“娘娘為何要彈這首?”

“深宮寂寞,倒不如昭君,就算死在大漠里,也算千古流芳?!庇嗲呖此咕?,順手接過酒杯,“柳大人,共飲此杯?”

“娘娘請。”霧盈酒量漸長,率先一口喝下。

賢妃也一口飲下,笑道:”這是上好的竹葉青,柳司衣以為如何?“

”的確是佳釀?!?/p>

”這是本宮入宮第一年埋下的,如今,整整二十年過去了,往事如煙哪?!百t妃笑道,眸光流轉(zhuǎn),”還以為不會有人陪本宮喝了,正巧碰見大人,也算是有緣。“

”娘娘的病可好些了,皇后娘娘十分惦記娘娘。“霧盈順口道,賢妃的臉色寒了一瞬,就被平靜溫和取代。

”本宮好些了,多謝皇后娘娘掛念?!八⑽㈩h首。

”既然無事,下官便告退,娘娘安寢吧?!办F盈轉(zhuǎn)身離開。

柳瀟然進了刑部大牢,整個柳家頓時亂了陣腳。

霧盈急火攻心,仍存了一絲理智,她耐心等到休沐那天,急忙趕往東宮的嵐亭殿。

皇后是不能有任何動作的,但柳月汀是太子側(cè)妃,行動比皇后要自由一些。

霧盈向皇后打聽到,明日是忠國公家小公子滿月宴,東宮在邀請之列,若是能扮作姐姐的婢女偷偷出宮,就能去打探兄長的消息了。

這幾日倒是比前幾日更冷,霧盈把身子裹在白狐皮的長袍里,跟侍衛(wèi)通報了一聲,站在門口等著。

”大人請進?!吧徖C出來開了門,霧盈跟在她身后,望向那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溫婉地喚一聲:”姐姐?!?/p>

”你怎么來了?“柳月汀嗤笑一聲,未從榻子上起身。

“姐姐可知兄長遭難?”霧盈沒和她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姐姐可有辦法,明日帶妹妹出宮?”

“你要做什么?”月汀不耐煩道,“你還想添亂?”

“不是添亂,”霧盈的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問他,此事究竟怎么回事?!?/p>

“你?”月汀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你能做什么?”

“不,我可以?!膘F盈目光灼灼,盯著她,“姐姐幫不幫?若不幫,妹妹自會想別的辦法。”

“柳霧盈,”月汀笑盈盈地望著她,說出的話卻分毫不讓,“自打我嫁入東宮,與柳家便再無任何瓜葛。如今你讓我?guī)愠鰧m,難不成讓我故意觸犯宮規(guī)?“

霧盈的面色一白,道:“下官不敢?!?/p>

”今日你既然來了,我便和你說清楚,我在柳家受你們多年欺壓,好不容易飛上枝頭,你卻還讓我?guī)湍悖繎{什么?“月汀柔美的面容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霧盈的嘴唇顫抖著,半晌,眸中的淚終于一下子破碎,她狠狠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以為,她們姐妹情深。

她三歲,姐姐七歲,姐姐會帶她去花園采花,把花插到她頭上。

她八歲,姐姐十二歲,姐姐陪她刺繡,她手指扎破時姐姐焦急地給她找藥,親手給她纏上紗布。

她十二歲,姐姐十六歲,姐姐出嫁,十里紅妝,艷若桃李,她握著姐姐的手,在心里默默祝福,你要一生幸福。

難不成這一切都只存在于美好的幻影里?霧盈禁不住想,究竟是什么,讓她變化如此大?

霧盈猛然回過頭,決絕地離開了東宮。

她還沒走幾步,就碰見了岫云姑姑。岫云姑姑一臉焦急,“大人,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了,娘娘叫您過去呢?!?/p>

霧盈不敢怠慢,腳下生風(fēng),不多時就到了鸞儀宮,皇后與二殿下駱清宴居然都在,霧盈屈膝一禮,“見過娘娘與二殿下。”

“不是本宮找你,是宴兒要見你?!绷袩熑嘀栄?,一臉的疲憊,”你們出去商量吧。“

“殿下有何事?可是兄長······”霧盈把他帶到距鸞儀宮最近的醉荷亭處,說。

“正是。眼下人證許被是被虞舜握住了什么把柄,又或是收了他的東西,一口咬定是柳大人誣陷虞舜,柳大人眼下還在刑部。幸好刑部的張佑泉大人與你爹有些交情,不愿意相信他會干出此等勾當(dāng),但······我們最多只有三日時間?!瘪樓逖绲难巯掠械臑跚?,許是熬夜太久的緣故。

“殿下可為我尋一身侍衛(wèi)衣服?”霧盈問道。

“你······要扮成侍衛(wèi)?”駱清宴面色一沉,“不妥?!?/p>

“這能有什么不妥,難道還有人管殿下身邊的人不成?”霧盈心意已決,旁人哪里勸得動。

“這倒是沒有,只是本王怕你遇到危險,不好與舅父交代。”清宴眉頭一擰,道。

“放心吧,下官保證不給殿下添亂。”霧盈說罷,撩袍就要跪,駱清宴忙扶住她,說:“下不為例?!?/p>

“嗯?!膘F盈的臉上漾開一絲笑,“下不為例。”

霧盈換好了一身侍衛(wèi)服,別著佩刀,腰身卻比一般的侍衛(wèi)都要纖細許多,連駱清宴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挺像本王的侍衛(wèi)?!?/p>

“那當(dāng)然,”霧盈得意地一笑,“小的吳英,拜見二殿下?!?/p>

“跟上本王,走?!?/p>

兩人出宮門的時候,守門的禁軍還說了句:“這位大人好生清俊?!?/p>

清宴回頭望了她一眼,道:“還不快跟上。”

霧盈不敢多言,忽然前頭的路被燈火照得如同白晝,一伙訓(xùn)練有素的黑甲士兵列隊而來,走在最前頭的人一身玄色錦袍,腰間別著劍,目光灼灼,眉目皎皎,卻染了一身不近人情的清冷。

霧盈心里咯噔一聲,若是被他認出來送回宮,就無法幫助兄長了。

流螢洄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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