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那我幫你收拾干凈。”
她有種預感,如果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個男人反而更興奮。
“裴殊陽!”
聽到聲音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時候陳都寧已經磨磨蹭蹭來到了洗手池,旁邊的水管還連接著,他不是要幫忙收拾干凈嗎……
趁他轉頭,一管強大又激烈的水柱瞬間朝著男人噴涌而出,還不等男人反應,冰冷的水管已經懟向他的臉。
“我草,你他媽。”
跑!
“抓住她!”
陳都寧個子小,趁著兩人被水滋的瞬間,從腋下跑了出去,逃得飛快。
“死變態!你敢罵我媽,我叫我老爸揍死你!”聽到那人罵人,她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后就跟逃命似的往門口沖。
“我擦,還敢還嘴!”
“給我抓住她,老子今天一定弄死她!”
——
周斯與放學后有兼職,過去的路上經過一條狹小的路段,突如其來的木棍頓時狠厲地砸在背上。即使他有防備,也還是被這一棍打跪在地,背上火辣辣地疼。
抬頭一看,不是他又是誰。
“姓周的,老子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陳陸淮脖子上帶著個銀鏈子,胸口微敞,嘴角是他最討厭的笑,儼然一副富家公子欺男霸女的模樣。
那一棍之后便停住了,卻也徹底激怒了他。
周斯與眼底布滿陰厲,踉蹌著站起身,語氣微冷:“上次的教訓沒吃夠?”
“上次你玩陰的,還好意思說。”陳陸淮跳下臺階,看到這張臉就想給他一拳。但……時間還長,不急。
看這副瘦弱的身子骨,才一棍就差點起不來了,裝成一副孱弱的樣子給誰看啊,“姓周的,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不僅在背后勾引我女朋友,還做出報假警這種卑劣手段,害得老子在警察局蹲了一天。”
“我真是看不起你,這一棍上是給你的教學。”
“我用不著你看得起,如果不是自己做了那些事,警察不會抓你。”
“我做什么事了?!你在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兼職,我看你也不干凈啊!”
“不三不四?”周斯與冷嗤,對上陳陸淮那雙愚蠢的目光,說道:“你不也去了那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是去救人的,我還沒舉報你那破地方呢!什么人都放上去,你不知道我女朋友也在上面,還差點被人侵犯!”
“不知道,不感興趣。”
“所以,我可以走了嗎?”男人拍掉指著他的手,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陳陸淮真是沒見過這么討厭的人,“走什么走,老子還沒揍你呢!”
“我提醒你一句,就算是在外面,這也是學校負責的區域,剛剛那一棍我不追究,如果你真想明天上主席臺被全校通報,隨你。”
他們這些公子哥,最怕把事情鬧大。
陳陸淮聽到這個,心里也氣,又拿這個壓他,最近小叔在選舉,不能給對手抓到把柄。
可是這一口惡氣他也咽不下不揍周斯與他陳陸淮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像是又想到什么,陳陸淮笑的有些邪惡,“好啊,我不動手自然有人動手,你害我進了警察局,你以為陳家會無動于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周斯與害他進警察局這件事,會有人出手教訓,到時候他只會更慘。
說到底,就算有人從警察局為他保釋,可到底有記錄在案,有心之人去查,還是查得到,他能逃過老頭的軍棍,但事實已經發生,有些人逃不掉。
“蠢貨,你也不想想,你真的沒做什么,警察也能把你扣在那。”周斯與自認為已經提醒到這了。
“我用你教訓,你算老幾?!”
周斯與額頭青筋跳了跳,他惹不起陳家的人,也不會去惹,可這蠢貨要把這件事栽到他頭上,這是最不能忍的。
他沒說出那個女孩,思來想去,還是因為這件事和她干系應該也不大,他從蔣峰那里接過前臺的時候,看得出他眼底的不對勁,后面并沒有看到李沄曦上去,說明她早就在上面。
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跑來這種地方,要么是被人騙上去,要么是另有企圖。
就算陳陸淮再渾,一個家里有政治背景的富二代也做不出那些事,或許那天那個女孩只是為了嚇唬他們,至于為什么后來會演變成那樣,他看不清了。
“如果陳家都是你這種蠢貨,那我也無話可說。”說完,轉身就走。
算了,一天兼職而已,今天請個假吧。
被陳陸淮這么一搞,他也沒什么心情上班。
“喂,讓你走了嗎你就走,還敢罵我!”陳陸淮一臉不可置信,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陳……陳少……那我們還打嗎?”身后有人問。
陳陸淮還在生氣的時候,周斯與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
“打,打什么打!你想讓老子上主席臺?!”
“小港城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
回宿舍的路上都帶著煩悶,梅雨過后的一段時間天氣涼爽,隔著一片叢木,周斯與看見那個害他的“罪魁禍首”。
女孩渾身濕透,逃也似地從教學樓出來,好像后面有鬼追著她。
如果真的是鬼,倒是給他報仇了,男人冷哼一聲,淡漠偏過視線。
也不知道是氣她害人,還是氣她喜歡那個蠢得敵友不分的陳陸淮,亦或者氣自己莫名其妙幫了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少年的怨恨和疏離藏在陰暗的角落,女孩沒有察覺,看見熟悉的身影,陳都寧只興奮地仿佛找到了救世主。
“周叔叔!救命啊!”
……
想裝眼瞎,可是有些人不買賬,害人不淺還沒禮貌的家伙,周斯與擰了擰眉心,并不打算管。
“周叔叔嗚嗚嗚,有人欺負我還追我……”
現在學校放學,老師和學生幾乎都走光了,這些人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抓人,現在好不容易碰見個人,至少她不用做被拖入陰暗無人的野鬼。
陳都寧才不管這些,她只知道再沒有人救她,就要被惡心的裴殊陽玷污了,她呸!老牛還想吃嫩草,是一個時代的嗎你就想吃。
無視掉男人冷漠的態度和陰翳地發寒氣質,一個熊抱狠狠地撞進了懷里,周斯與被這突如其來地一撞,兩人直接栽進草地。
被這一撞周斯與再也繃不住臉上的冷色,胸口被撞的生疼。
“你做什么?”
男人的胸膛硬挺卻也有彈度,加上陳都寧矮,除了微微泛疼,好像周斯與更疼些。
“抱歉周叔叔,剛剛沒剎住車。”
“身后有人追我……”
來不及多說,先告狀再說。
少女聲音嗡嗡地,有些委屈,周斯與這才看清女孩的模樣,身上的校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了大片水漬,發絲也凌亂不堪,汗水順額間落下,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總是明媚的桃花眼泛上一抹紅色,整個身子退到他身后,可憐極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后的兩人已經快要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