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宴寧從慈寧宮醒來,昨日吃飯吃完太晚宮門落鎖了,她就在太后這休息了一宿。用完早膳后,蕭宴寧就與太后辭別,出宮回了晟親王府。回王府后蕭宴寧支開所有人,關上了窗戶和房門,外面只能聽到房間里叮了當啷的響聲。
蕭宴寧把做好的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一個罐子里后,將罐子放進一個帶鎖的小箱子里面,又從中拿出一個裝著液體的小瓶子。蕭宴寧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笑了笑,她出了門拿了個包袱回來。
她又回到屋中打開包袱里面是三支箭矢,她又拿起一塊手帕沾取液體涂在箭矢的尖端。拿起屋中擺放的那柄晟親王留下來的弓出了門,她抬頭看向屋頂笑了笑“這位公子,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敘呢?”
一身著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他看向蕭宴寧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男子沒說話。蕭宴寧只是搖搖頭,拿起弓搭上了箭兩箭齊射,連男子的衣角都沒沾到。男子不屑的笑了笑,還未站穩身形那只箭,就擦著他的臉過去了。
男子輕輕擦去臉上的血剛要開口,他突然臉色變得青紫,開始大口呼吸不久就吐出一抹鮮血,他倒在地上他沒求饒也沒看蕭宴寧,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就向脖子刺去。
“本郡主還沒讓你死呢?”蕭宴寧滿臉笑意手中的鞭子將男子的匕首卷了過來,蕭宴寧掏出一枚藥丸,緊接著就塞進男子口中。不到一刻鐘男子就恢復了原狀,“你走吧別招惹我不然會死得很慘的。”
男子閃身從院內消失了,蕭宴寧躺在躺椅上心情很好閉上了雙眼。她沒打算殺他是他看輕了蕭宴寧,才給她了一個能擦傷他的機會。那是她最會的一種毒叫做失語,此毒中了以后便不能說話,死去時的癥狀像極了窒息。
她合著雙眼唇角一勾緩聲開口“我可沒說毒解了,我只會煉毒卻不會解毒,那個藥丸只能給他時間回去找他的主子,他還會回來的。”一聲輕笑響起,“所以我來了。”蕭宴寧聞聲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還是一身紅衣,莫言玉嘴角含笑看向身前這比自己小四歲的小姑娘。
他臉上仍然含笑卻眼中帶上一絲冷意,匕首從袖中滑出匕首架在了蕭宴寧纖細的脖頸處,男子未曾憐香惜玉,蕭宴寧的脖頸一會就出現了血痕。
二人動作有些曖昧,蕭宴寧是躺在躺椅上的,而莫言玉站在她身前左腿在了蕭宴寧兩腿之間放在了躺椅上,左手杵著躺椅的把,身體傾向蕭宴寧,從遠處看就像他趴在蕭宴寧身上似的。而蕭宴寧眼中卻未有一絲害怕只有慌亂,莫言玉笑出了聲神情卻未有一絲緩和。
“你不害怕我殺了你?”蕭宴寧直視他的眼睛“你不會的。”因為你是我的師兄,而我的師兄從不會亂殺無辜。這句話是莫言玉沒想到的。他九歲時母妃死了,他的父皇愛他的母妃,愛屋及烏十分寵愛他,卻無形間將他拉入了皇位爭奪之中。
為了活下去他十歲那年殺了第一個人,一個從小照顧他的奶媽還是為了利益害了自己,他殺了她他后悔嗎?當然后悔但他知道如果他不這么做死的就是他了,因為中了毒他去了云山拜了浮生為師。
蕭宴寧直視著他的眼睛,他收起了笑容坐在了蕭宴寧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蕭宴寧早就猜到他回來了,“郡主解藥。”莫言玉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我說過沒有解藥。”蕭宴寧笑瞇瞇的看向他,而他只是淡定的喝茶“那只是你故意說給我聽的不是嗎?”蕭宴寧嘆了口氣跟聰明人交談真難。蕭宴寧笑了笑似想到了什么“可惜就算有你也回不去了,九殿下沒人告訴你在外面別亂吃亂喝東西嘛。”
蕭宴寧用眼神示意他茶水有毒,莫言玉仿佛沒聽到繼續喝完手中的茶“你不會下毒的,我是晉國皇子我死在燕國會引發兩國戰爭,死在你這你說皇帝會為了包庇你搭上整個國家的命嗎?”
蕭宴寧挑挑眉這話她不否認,如果引發兩國問題對她復仇也會有很大影響。她嘆了口氣,“我只想與殿下做一個交易,殿下替我治好先天不足待我做完我要做的事后,我這條命任殿下處置。”
“任我處置?”他笑了笑,他不覺得有人會為了一件事付出生命。蕭宴寧見他不信,只是看向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九殿下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為了這個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他一怔他想起了那個晚上一個小男孩,在母親墓前哭著。“母妃,孩兒殺人了孩兒殺了奶娘您是不是會生孩兒的氣啊,您罵我也好打我也好,但孩兒想活下去就得做個壞孩子才能替母妃報仇。”
他頓時覺得頭有些疼,只是溫聲說道“郡主這份交易我做了,你負責給他解毒我負責治好你,待你做完你要做事之后,你的命是我的了要任我驅使聽從本公子的號令。”
“成交。”蕭宴寧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里頭有四粒藥,一共五粒我剛才給他吃了一枚,剩下分四個月每月的今天吃,方能解毒。”莫言玉接過瓷瓶挑了下眉“這么久?”蕭宴寧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九殿下自己來,我說過我不會解毒,這些藥只會不斷化解毒性,直到毒解。”
“好那我先走了,治療時間就明天下午你到蘭玉閣找我,我不在你就拿著這個先進去。”他拋過來一枚玉佩,蕭宴寧接果摸了摸,這個玉摸起來涼涼的上面刻著言,她剛才見過言墨身上也有這個玉,看來這個我的六師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啊。
莫言玉消失在院內,蕭宴寧收好玉佩抬頭看了眼天空,終于從躺椅上起身,“寧風陪我出趟門。”蕭宴寧換了身騎裝,她要上郊外要想天黑前回來就要騎馬,她從馬廄中牽出一只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白馬。
“如月。”白馬跑來蹭蹭蕭宴寧的手掌,蕭宴寧翻身上馬的動作十分吃力,更是騎了一會就要停下休息。果然要早些養好身子,她看了看時辰繼續駕馬狂奔,終于趕在正午到了。
她們在山下吃了點飯,留下寧風獨自一人上山。她走在破敗的村中,鼻頭有些發酸。她來到后山十分隱蔽的地方,當年搜查幸存者的人特別多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回來替他們斂了尸,怕被發現只敢埋在這種地方。
連塊碑都不敢給他們立,蕭宴寧跪在墓前拿出一瓶酒倒在地上,自己又喝了一大口“師傅師兄阿寧好想你們啊,阿寧殺人了這次殺了個無辜人,你們是不是特別生氣覺得沒教好阿寧,
師傅不要怪阿寧好不好。”她落下淚坐在地上“師傅阿寧好怕,阿寧扮演一個人好累,阿寧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不會他們的禮儀舉止,阿寧偷偷的請先生教導,
我讀過的書很少所以我連夜學習,我很調皮卻強迫自己穩重下來去扮演這個角色,師傅阿寧真的好怕被發現啊,要是被發現了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對了還有阿寧見到六師兄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現在好不真實雖然一直在笑卻是假笑他是不是跟阿寧一樣過的不開心啊。
阿寧和他做了交易,等阿寧替師傅師兄報完仇,就替他辦事到時候阿寧就會去陪你們,”蕭宴寧舉起酒杯對著天“謝上天垂憐給我重來的機會,師傅師兄大家再等等阿寧。”
蕭宴寧將最后一口酒飲盡后,晃晃悠悠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