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入這棟樓時就在四樓，所以下面需要探索的應該只有四層——不出意外的話。畢竟有些小區有兩層地下室。

三樓走廊上有幾只游蕩的喪尸。夏堇躲在它們的視野死角內，舉起砍刀，手起刀落，切西瓜一樣削掉了其中一只喪尸的頭顱。另外兩只立馬反應過來試圖圍攻，夏堇身體一閃，勉強躲過了喪尸的攻擊，又一次揮刀——刀刃還沒接觸到喪尸，它就被無形的風刃擊穿了腦袋。

“風刃，可能是風系元素能力，也可能是輔助型的……”深深解答。

如法炮制殺掉了最后一只喪尸，夏堇已經不再有惡心的生理反應，干脆利落地掏起晶核來。

只是在處理自己身上所濺上的血液與腦漿時，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哎對了，深深，大家測天賦都是這么干的嗎？在夢境里肆意屠殺什么的？”

“不然呢？”深深反問，“起碼殺的不是真人。以前沒有夢境系統的時候，測天賦可都是要……”

它閉上了嘴，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些話不該說出來，但夏堇也猜到了個大概，沒有追問曾經的事，而是叉開話題：“黎……呃……黎夙之棲？他們就不怕能力者們見多了血腥變得麻木嗎？”

“那不是更好嗎？”深深似乎沒覺得哪里不妥，“那樣就是一個聽話的兵器了。沒有感情，麻木，恰恰代表著他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束縛，即使是親生父母被綁架，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擊斃劫匪而不在意人質的死活。對于這個世界，殺掉壞人比救下好人更劃算。”

“……哦。”夏堇閉上了嘴，但不到片刻，因為不斷的爬樓梯踹門搜物資的過程太過無趣，她又開始了：“看多了血腥的東西，萬一成了反社會人格怎么辦？假設一個五能力者要去當連環殺人狂，官方真的能對付得過來嗎？”

“這個暫時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深深嘆了口氣，“神殿里的能力者不會坐以待斃，使徒們也不會。等你畢了業，就能看到那些能力者罪犯都被關進哪里了。”

“哦——”夏堇拉了個長音，“所以，黎夙之棲的意義，其實就是培養一群人形兵器？為什么？現在各國之間也沒什么矛盾吧？再者說了，現有的科技完全足夠毀滅地球了。”

“嘖……都說了，這些暫時不是你該考慮的。”深深欲言又止，似乎想解答什么，但又出于某些原因無法說出口，最后不耐煩地閉上眼，“等到你畢業——或者說，等三年，你會得到一切的答案。現在它們還不是能被你所知曉的信息。”

“……哦。”夏堇這次是真的閉上了嘴。

二樓沒有喪尸出現。但她聽見了簌簌的聲音。她握著砍刀緩緩前進，在一個拐角處遇到了一只一米多高的巨形老鼠！

那老鼠的頭顱已經腐爛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晶核。它雙眼通紅，嘴里啃食著一只手臂。

夏堇深吸一口氣，提著砍刀就沖了過去。

那老鼠粗大的尾巴如同鞭子一樣抽在身上，它放棄了嘴里的尸體，轉而將目標放在活蹦亂跳的夏堇身上。它發黃的牙齒狠狠從夏堇手臂上剜下一塊肉，自己也被砍骨刀擊向后腿。

夏堇的計劃很簡單，放棄進攻，找機會靠近它的腦袋，取走晶核。

老鼠察覺到危險，它吱吱叫了兩聲，立馬又有其他老鼠圍過。

“嘖……麻煩了。”夏堇在心里暗嘆一聲，趁著老鼠不注意，飛速躲進旁邊的一戶人家屋里，并鎖好了房門。

刀還在老鼠后腿上，我又不可能和它們肉搏……聽著老鼠用頭撞擊大門的聲音，夏堇又開始搜集起其他的武器來。

這戶人家是三室一廳的布局，夏堇在客廳找到了一把玩具槍，以鋼珠為子彈。夏堇找來一個抱枕試了試，發現這玩具槍完全可以打穿抱枕，甚至卡進沙發深處！

“喂，深深，你覺得一把玩具槍可以殺穿這么多老鼠嗎？”

“應該沒問題。你以前接觸過槍嗎？玩具也算。”

“沒有。”

“唔……那你應該還有一個射擊天賦。”深深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單手武器天賦，弱點攻擊，冰系元素能力，還有一個射擊天賦……”

她拿走了這戶人家全部的「子彈」，準備狩獵那群老鼠。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那群老鼠的視線立馬被從門縫中丟出的餅干所吸引，它們緩緩走了過去，全然沒有注意到門縫里還有一雙漆黑的眼睛。

夏堇舉起手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發子彈沒入一只老鼠的頭顱，其他老鼠嚇得四散而逃，被擊中的老鼠抽搐著倒下，腐爛了一半的腦袋上，晶核熠熠發光，而它旁邊還有幾個彈孔。

夏堇取回自己的刀，挖掉了晶核，順手塞進了虛擬背包里。

一樓依舊安靜，但夏堇聽到了什么生物的腳步聲。她皺了皺眉，打開一戶人家的房門。

一只足足有腦袋大的蟑螂出現在她眼前！

“啊啊啊啊啊！蟑螂！有蟑螂！”深深在夏堇的腦海里尖叫起來。

蟑螂似乎也被嚇到了，它發出無聲的尖嘯，撲棱起翅膀，在不大的空間里亂飛起來。

夏堇皺了皺眉，她意識到這只蟑螂很難對付。以她對這種生物的理解，它們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還常常會有一蟑死而萬蟑生的情況。盤算之下，夏堇決定用刀——鋼珠子彈可能會從它光滑的體表劃走。

啪嗒，啪嗒，是蟑螂在黑暗中行走的聲音。

夏堇握緊了刀柄，深吸一口氣，猛地砍向蟑螂！

它的脖子處有一道縫隙，借助弱點攻擊的幫助，夏堇這一刀成功命中了蟑螂的脖頸，將它分成兩半。

它刷地倒下，身下皮膚開始蠕動，慢慢的分裂成了無數小蟑螂。

“快跑啊！這玩意兒有毒！”深深大喊。

夏堇毫不猶豫地跑走，她沿著安全通道一路往上，最后跑上了19層。

“追過來了嗎？”夏堇喘著粗氣，問。

“沒有……不過現在下面都是毒蟑螂，你要怎么下去？”

夏堇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