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干什么，就是殺了點人。”夏堇毫不在意地回答。

“我們楊家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屠村！天理何在！”中年男人氣得捂住了心臟，“神不會原諒你們的！”

“信仰邪神的家伙還是不要這么說了吧。”秦愿小聲嘀咕著。

“你——！竟敢說我們的神是邪神！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腦袋點天燈！”村長沖了過來，拿起菜刀就和秦愿纏斗在一起。

秦愿一巴掌扇掉了村長手上的刀，轉而掐住對方的脖子，看著他因為呼吸不暢而面色青紫。

“先別殺。”夏堇迅速從商店兌換了一截繩子，趁著村長還沒反應過來，幾下就把他綁成了粽子。

“說吧。”夏堇踢了他一腳，“為什么會信仰邪神？又是為什么要獻祭全村人？不說就殺了你。”

雖然不情愿，但村長還是說出了前因后果。

我三年前上山摔斷了腿。當時我昏迷在一個大坑里，等到有人來救我時，他們在我身邊發現了一尊神像。大家都認為是那尊神像保佑了我不死，我也這么覺得，就把神像帶回家，好好的用香供著。

我的腿好得很快，另外，我整個人也越來越年輕，有人意識到不對勁，勸我把神像丟掉，我把他趕走了。

后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神像對我說，只要獻祭一個人，就可以給我無與倫比的力量。我借助自己的權力逼死了楊馨，真的獲得了讀取別人心聲的能力。靠著這個能力，我的人緣越來越好，后來我又獻祭了我的兒子和孫子，分別獲得了透視和單手武器天賦。在這之后，我越發地貪婪起來。我從神像那里得到一種病毒，把它散播到了全村，但是這次，我什么都沒得到。

我又夢見了神。祂說，我這次做的很好，要提拔我做祂的神使。我本來很高興，直到祂收回了力量，并命令我殺掉一個你們這樣的人給祂……

“很遺憾，雖然你坦白了，但我們還是要殺了你。”奚悠雙手抱胸，“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這么多無辜的人，你真該下地獄去。”

“你殺到人了嗎？”夏堇凝結出冰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們這樣的。”

“殺了一個……但是沒用！我剛殺死他，他就消失了！連尸體一起不見了！”

“看起來黎夙之棲的保護工作做得不錯。”夏堇收起劍，“你們決定吧，殺還是留。”

“我無所謂。”秦愿聳聳肩，“奚悠，你來動手吧？”

奚悠拿著槍，雙手顫抖著瞄準了村長的太陽穴。

砰！

鮮血與腦漿沾滿衣物，祠堂門口的燈籠忽然亮了起來，遠處傳來一陣憤怒的尖嘯。她們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強制蘇醒。

“嗚哇……最后那是什么東西……？”奚悠有些后怕。

“應該是那個邪神。我們殺了祂所有信徒，祂生氣了。”夏堇解答。

“那…這算結束了嗎？”秦愿小聲問。

“不知道，看明天吧。”夏堇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想想怎么跟老師解釋。”

話音剛落，班主任走了過來，微微皺眉：“你們三個怎么回事？這么快就死了嗎？”

“我們碰見了很奇怪的東西。我希望能見一見蘭德。”夏堇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我替你聯系。”

對于這個據說「被神詛咒」了的學生，上面特意讓班主任好好關注夏堇的一舉一動，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很快，蘭德就趕到了。他穿著黑色長風衣，戴了頂高禮帽，表情難得嚴肅：“發生什么事了？”

“我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空間。”夏堇說。

蘭德將手一揮，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淡金色的防護罩，把她們三人和蘭德自己都罩在里面：“說吧。”

“我們遇見了邪神。”夏堇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說，“祂害死了35個人，把他們變成了能凝結晶核的怪物。”

“你為什么會遇見他？”蘭德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不知道。我第一次上夢境課就在那里，往后的每一次都在那里。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秦愿。”

“我信你。”蘭德思索著，片刻后他說，“下次上課如果還在那里的話，記得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看一眼神像的樣子。我不是給了你一部手機嗎？你可以把它帶進去拍下照片給我。你們一定要小心，打不過就逃跑。”

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在你們瀕臨死亡時，模擬器系統會自動把你們叫醒。”

“那我們現在應該干什么？”奚悠問。

“現在嘛……吃飯，然后回宿舍。”蘭德笑瞇瞇地摸了摸夏堇的頭，“再見啦，小夏堇，別忘了給我拍照。”

“對哦……”秦愿聲音很輕，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她瞬間臉紅“我……！”

“快去食堂吧，趁著現在沒人，你們就能多吃點了。”蘭德笑著取消了屏障，揮揮手離開了。

黎夙之棲的食堂是自助式的，全部免費。夏堇拿著托盤，先給自己夾了兩塊紅燒肉，又夾了兩只蝦，一些素菜，一碗米飯，一碗湯。

“你就吃這么點嗎？”秦愿坐到夏堇身邊，放下了堆成小山的托盤。

夏堇點點頭：“因為在姥姥家，舅舅舅媽總是嫌棄我吃得太多。”

“啊……那你的爸爸媽媽呢？”秦愿換了個話題。

“他們不要我。”夏堇專心吃飯，隨口應付了一句。

她吃東西就像一只小貓，一點一點的咀嚼著食物，雖然優雅，但沒有舍棄速度，最終三個人同時吃完一頓飯。

“走吧，回宿舍。”夏堇站起身，“我和奚悠的宿舍在237，有事可以去找我們。”

237的意義是，二號樓，三樓，七號房間。

“啊好的！我會去的！”秦愿揮了揮手，“那再見啦，我的宿舍在415，我先回去了！”

回到宿舍，洗漱后躺下，夏堇開始思索起來。

村長信奉邪神，獻祭一切只為得到力量……楊馨作為第一個被獻祭的人，意外留下了靈魂，以鬼的姿態活了下來，但其他人卻都變成了沒有理智的喪尸……

楊馨……夏堇總覺得她有問題，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她翻了個身，看見對面的奚悠也沒睡。

“阿堇……”奚悠坐了起來，撓了撓頭，“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楊家村不太對勁？”

“你也察覺到了？”夏堇也坐起來，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書桌，打開燈，扯了一張紙出來。

紙上寫著村長，村民，外來者，楊馨。

“村長是罪魁禍首……村民們目前看來是無辜的，外來者什么都沒做，只是神需要獻祭一個外來者，所以村長就試圖獵殺外來者，但不幸被夢境生成器的保護機制擺了一道。楊馨……”

“楊馨自小被欺凌，死后化為惡鬼……這很合理，但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