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道人的拂塵如銀蛇狂舞,數十道冰棱射向團子,被陳玄風的黃符擋在半空,炸開一片細碎的冰霧。
崖壁上的修士同時出手,法器碰撞的嗡鳴震得峽谷積雪簌簌下落。
“敬酒不吃吃罰酒!”寒水道人眼中寒光暴漲,靈力催動到極致,拂塵絲突然化作數丈長的冰鏈,朝著白貓纏去,“拿下這靈貓,必是我觀大助!”
白貓被冰鏈困住,發出憤怒的咆哮,周身白光驟然炸開,那不是普通的靈光,而是帶著虎嘯龍吟般的威壓,原本半尺長的身形竟在光芒中急速膨脹,雪地里瞬間多出一頭通體雪白的巨虎,額間王字如鎏金,正是白虎神獸的原型!
“白……白虎?!”凌風握劍的手一抖,差點把劍掉在地上,“傳說中的四象神獸?!”
白虎巨吼一聲,冰鏈應聲碎裂,虎爪一拍,寒水道人被震得連連后退,嘴角溢出鮮血。
崖壁上的修士更是被威壓震懾,法器脫手飛出,一個個癱坐在雪地里,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紅嘴鳥突然沖天而起,翅膀展開的瞬間燃起熊熊烈焰,火光映紅了半個峽谷,一只翼展丈余的朱雀火鳥盤旋在半空,尾羽如流火,正是朱雀原型!它俯沖而下,火焰掠過之處,修士們的道袍瞬間結冰(朱雀真火至陽,反激出至陰寒氣),嚇得他們連滾帶爬地往崖下躲。
小綠蛇也不甘示弱,順著雪地游走,所過之處冰雪消融,一條青色神龍虛影在它身后浮現,龍鱗閃爍著青光,正是青龍氣息的外放;陳玄風懷里的小玄龜突然爬出,落在雪地上,背甲竟化作丈余寬的玄龜盾,將團子和陳玄風護在盾下,盾上紋路流轉,正是玄武的龜甲符文。
四獸原型初顯,雖未完全展露神獸真身,卻已帶著撼動天地的威壓。
峽谷里的風雪都停滯了,只有四獸的氣息在碰撞,形成無形的氣墻,將寒水道人一行死死壓制。
“四象神獸……竟然是真的……”寒水道人癱坐在雪地上,眼神渙散,他終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傳說中守護三界的神獸。
就在這時,白虎山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鐘鳴,鐘聲穿透云層,帶著厚重的靈力威壓,連四獸的氣息都被壓制了幾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峽谷回蕩:“寒水觀弟子,竟敢對神獸無禮,放肆!”
一道灰影從山巔疾馳而來,速度快如閃電,落地時卷起一陣旋風,來者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道,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手里拄著根桃木杖,眼神渾濁卻帶著洞察人心的銳利,正是寒水觀的太上長老,筑基期大圓滿的修為。
“弟子參見長老!”寒水道人和凌風慌忙跪地,渾身發抖。
老道長沒看他們,目光落在白虎、朱雀身上,又掃過青龍虛影和玄龜盾,最后落在團子手里的青玉龍佩上,突然對著四獸和團子拱手,語氣恭敬:“貧道玄水道人,不知神獸降臨,弟子失禮,望恕罪。”
團子沒想到這老道如此客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陳玄風上前一步:“長老客氣了,我等只是路過此地,尋找白虎神器,無意驚擾貴觀。”
“白虎神器?”玄水道人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難怪神獸會在此現身,實不相瞞,白虎神器的確在寒水觀守護的秘境之中,只是秘境被濁氣侵擾,我等正束手無策。”他看向四獸,“若有神獸相助,定能凈化濁氣,取出神器。”
白虎低吼一聲,像是在回應;朱雀落在團子肩頭,火羽輕顫;青龍虛影對著秘境方向擺了擺頭;玄龜盾則緩緩縮小,變回小玄龜的模樣。
玄水道人見狀,對寒水道人厲聲道:“還不快向神獸和這位小友賠罪!”
寒水道人連連磕頭:“是弟子有眼無珠,求神獸和小友恕罪!”
團子搖搖頭:“只要你不再打神器和它們的主意,就算了。”
她指了指四獸,“它們不是誰的寵物,是我的伙伴。”
玄水道人贊許地點點頭:“小友心懷仁善,難怪能得神獸相伴,秘境兇險,貧道愿為向導,助各位取出神器,也好為寒水觀贖過。”
陳玄風與團子對視一眼,見四獸都無異議,便應了下來。
往秘境走的路上,玄水道人說起秘境的來歷:“百年前,白虎神器突然出現在白虎山,濁氣也隨之而來,先祖設下結界將其封印,命寒水觀世代守護,等待能凈化濁氣之人……看來,小友就是天命所歸。”
團子摸了摸青玉龍佩,感受著四獸傳來的暖意。
她知道,四獸被逼現形雖是無奈,卻也引來了轉機,或許這就是陳玄風說的“禍兮福所倚”。
秘境入口越來越近,空氣中的濁氣也越發濃重。
白虎低吼一聲,率先往前走去,朱雀在半空引路,青龍虛影護在兩側,玄龜則爬回陳玄風懷里,蓄勢待發。
團子握緊玉佩,跟著四獸的腳步踏入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