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蘇利文公爵府內)
利歐踏入奧蘇利文公爵府的那一刻,便收到了布里亞克公爵的緊急召見。他沿著幽暗的長廊前行,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沉重的命運之上。終于,他停在了那扇雕刻著繁復紋路的黑檀木門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父親,我來了?!崩麣W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布里亞克公爵的房間被厚重的窗簾遮蔽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陽光能夠穿透進來。黑色的家具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光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與壓抑的氣息,令人不自覺地繃緊了神經。公爵背對著利歐,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沉默而威嚴。
“我交代你的事完成的怎么樣了?”布里亞克公爵緩緩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謊言。
利歐微微低頭,聲音平靜而淡漠:“艾爾莎小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神的種子,弗里曼公爵府似乎并沒有對艾爾莎小姐進行魔法類的教育?!彼恼Z氣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就這,沒有別的了?”公爵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利歐沉默片刻,最終輕聲答道:“抱歉,父親?!彼哪抗獯孤湓诘孛嫔?,陰影掩去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
公爵修長的手指重重叩擊在橡木書桌上,震得羽毛筆在墨水瓶里微微顫動。
“廢物!“布里亞克公爵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在密閉的房間里激起回聲,“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脖子上頂著的難道是裝飾品嗎?“
利歐垂首站立,他感覺到父親審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壓在自己肩頭,讓制服的銀線刺繡都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公爵突然放緩語調,從雕花抽屜中取出一個天鵝絨襯里的藍寶石色小盒。當他掀開盒蓋時,鑲嵌在盒內的珍珠母貝折射出虹彩,照亮了躺在絲綢上的物件——那是枚用冰藍色琺瑯打造的蝴蝶結發飾,翅膀邊緣綴滿細碎的鉆石,在火光中宛如凝結的極光。
“下次去弗里曼公爵府,你必須親眼看著艾爾莎小姐戴上它?!肮舻闹讣纵p輕刮過蝴蝶結中央那顆淚滴形的海藍寶石,“記住,是親眼?!?/p>
“父親,這是什么?”
公爵的身影在掛毯上扭曲成巨大的猛禽。他轉身時,袖口的蕾絲花邊掃過利歐發燙的臉頰:“你以為我花重金請來匠人,就為了滿足你無聊的好奇心?“
“謹遵您的吩咐?!八頃r,看見自己顫抖的指尖在盒蓋上投下蝴蝶振翅般的陰影。
呵......區區一個弗里曼,也配阻擋我的腳步?“奧蘇利文公爵仰天狂笑,窗外的樹枝被風吹過,沙沙作響。他一把拉開窗簾,張開雙臂,癲狂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蒼穹:“看見了嗎?這廣袤的天地終將臣服在我腳下!每一寸土地都將銘刻我的名諱!“他的笑聲漸漸扭曲成嘶吼,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什么公爵?什么國王?未來......整個世界都將是我的玩物!“癲狂的宣言在城堡上空久久回蕩,驚起漫天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