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好的時間張萬千去了關押付笛的牢獄,付笛此刻瘦弱,虛弱,奄奄一息,儼然不像是一個行了兇,下狠手的慣犯殺手。
張萬千面對付笛,默不作聲,兩人兩兩對望,一旁的獄卒也不敢多干涉。
終于,付笛開了口:“命挺大。”
張萬千淺笑了一下:”他們肯定問了你什么來路,你沒說,而且我派人查了你了,付笛是吧?”
張萬千并不是沒有準備的來,而是從慕容淵那里拿到了信息才來套他的話。
付笛在此前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知道西賀那邊的人放了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賀百鳴那邊買通了獄卒給他遞話,讓他把故事講好,因為張萬千是極為仁慈之人。
“是。”付笛應聲道。
張萬千見付笛如此消瘦模樣,身上還有被審問的傷痕。
“你知道我有權利殺你吧。”張萬千雖然有些惻隱,但想了想還是說出來這句話。
“我知道的,萬千太子。”
張萬千雖然在戰場上殺伐果斷,但他而今得到的信息是此人有重病的妻子和兩個尚未出嫁的女兒,妻子除了他別無所依,兩個女兒若是失去他的話,怕是出嫁也麻煩,還會挨鄰里欺負,他被北殷那邊派來當的殺手,殺了張萬千他的妻女哪怕沒有他也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保證三人一世無憂,他的妻子也會得到最好的醫師的救治。
“你對我那一刀不像是第一次殺人。”張萬千沉靜道,眼前的信息和他挨的那一刀告訴他事有蹊蹺。
“老夫曾是個屠夫,平日宰豬宰羊。”付笛說道,早有應對。
“人跟牛羊豬還是有區別的吧。”張萬千沉靜道,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但眼前的證據又不能證明付笛說的是偏離軌道的。
說到北殷,張萬千不由得對孟沁雪起疑?難不成自己枕邊人對自己痛下殺手?還是她那邊的娘家對他日漸不滿覺得要除之而后快?想了想又不太現實。
這邊,溫昭熙和楊不余在經過兩天的趕車之后到了東黎境內。
到了之后楊不余帶溫昭熙去了東黎的知名酒館,河畔酒館,因為酒館坐落于東黎的美人河因而得名。
河畔酒館雖然名字上聽著像小酒館,但實打實的的顧客每天都川流不息。
溫昭熙和楊不余邁進河畔酒館那一刻,很多人都被溫昭熙的氣質與容貌所吸引。
楊不余說今天要帶溫昭熙見一下他認識的達官顯貴,溫昭熙知道張萬千出訪東黎是為了公務,她并不知道張萬千是南巡太子,但隱隱約約知道張萬千出身不低,所以楊不余說的達官顯貴應該知道會知曉張萬千她就跟著去了。
“來來來,喝。”楊不余起身敬酒,仿佛要拿下這場交易。
“為時尚早啊,不余公子。”
楊不余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什么叫為時尚早?自己給的價已經夠低夠合理了,難不成東黎這邊的人還想談還想壓?
與楊不余談生意的人是負責城建的官員,為工部尚書李具安。
那些男子都在飲酒談生意,女子則在另一旁討論著服飾與而今流行的珠寶首飾,還聊八卦。
“前幾天慕容府擺宴席,城中的各位豪門望族的單親公子都去了,但都傳一個南巡的二太子風頭正盛,慕容清更有可能跟南巡聯姻呢。”
“啊?為什么呀,我們東黎的公子爺都個頂個的好,不是嗎?”
“哎,慕容家畢竟丞相之位呀,而且東黎很需要南巡這個盟友。”
幾個官太太你一眼我一語的聊著在宴席上的所見所聞,溫昭熙聽到南巡二太子,心里想著會不會是張萬千?聯姻嗎?聽到這句話心里一陣刺痛,覺得不公平,憑什么他可以三妻四妾的,那她來東黎算什么,她收到的那封信又算什么。
但還是整理了理智,淺問了一下:“我也是從南巡而來,這個二太子叫什么呀?他們真的可能會聯姻嗎?”
一位官太太想了想:“好像姓張。”
聽到這里溫昭熙更難過了。
溫昭熙以為張萬千會為了她而放棄那些。
這時張萬千一行人也出現在了河畔酒館,因為今天是他在東黎的最后一天,被行刺之后一直在宮殿休養生息都沒有好好的玩過,所以今天特地來參觀這個聞名的酒館。
楊不余和溫昭熙此時正欲走,迎面撞上了溫昭熙。
溫昭熙也看見了張萬千。
張萬千心里涌過無數次再相遇的念頭,但不曾想此刻來得這么快,看著溫昭熙挽著楊不余,心里云涌翻起,但故作鎮定。
此刻楊不余看著溫昭熙對張萬千的反應,溫昭熙和張萬千彼此對視,不敢相信真的遇到了彼此。
“哥,怎么了?”張牧察覺到了異樣,看到大哥愣住忍不住發問。
見張萬千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溫昭熙把挽著楊不余的手松開了,有些不知所措。
張萬千意識到了她的動作,自己也整理了一下思緒。
“很巧啊。”他緩緩說道。
“是很巧。”楊不余答道,好歹楊不余也接觸過很多官貴和富商,張萬千此刻的氣場與他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并無分別,但是又多了旁人,慕容清和慕容淵也一起,還有孟沁雪,顯得張萬千極為尊貴。
楊不余見孟沁雪和慕容清,心想,今天自己是遇上走了何等桃花能遇上這么多絕色。
孟沁雪見張萬千反應奇怪,順著張萬千的目光看到了溫昭熙,果然,溫昭熙身上這股楚楚可憐需要被照顧的勁兒吸引住了張萬千。
慕容清也被張萬千的失態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畢竟張萬千很少失態。
慕容淵見氣氛不對,上前來關心道:“萬千太子,需要入座嗎?”
‘太子?’太子這個詞一出來楊不余和溫昭熙心里都震蕩了一下,張萬千居然是南巡太子?
楊不余果然是一個商人,聽到慕容淵如此介紹,剛剛談崩的生意此刻又見到了曙光:“哈哈哈哈哈,我跟萬千太子有過一面之緣,太子,不知我可否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