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蒲公英叢里的“絨球碼”
(一)露水里的“白傘數(shù)”
天還沒亮透,老楊的布鞋就沾了露水。村西頭的蒲公英地泛著青白色,葉片上的露珠滾來滾去,碰在一起就碎成更小的亮片。劉阿姨蹲在地里數(shù)絨球,白花花的絨球舉在晨光里,像舉著星星:“你看這朵,傘蓋裂成5瓣,5!跟苦苣蟲眼數(shù)對上了,得記上。”
合買群的消息比露水還密。老張頭發(fā)了段視頻,鏡頭跟著蒲公英莖晃:“這片地分了29壟,29!‘二九’像‘愛久’,比苦苣地多2壟,正好接上苦苣絨毛數(shù)。最東邊那壟的絨球,每朵有12根傘骨,12!跟苦苣生產(chǎn)日期、西紅柿籽數(shù)是一家子!”李姐發(fā)了張手繪的蒲公英圖,根須畫得跟老爺爺?shù)暮铀频模赃厴?biāo)著“3、6、9——帶圈的數(shù),像絨球轉(zhuǎn)起來的圈,越轉(zhuǎn)越歡!”
張經(jīng)理的貨車停在地頭時,輪胎碾過的草葉上,露水濺成了小水花。他扛著竹筐往地里走,筐沿蹭到蒲公英,白絨球“噗”地散了,傘蓋飄到他肩膀上:“剛數(shù)了,這筐能裝47把蒲公英,47!‘四七’像‘四起’,跟蒜苗畦數(shù)、蘿卜掛歷日期搭得上。”
王大爺?shù)娘泐^刃上掛著片蒲公英葉,葉梗里的白汁順著刃口往下滴,在地上洇出個小圓圈。“我這镢頭挖了3年蒲公英,”他用袖子擦了擦汗,“今年的根比去年粗,每叢有8條主根,8!跟苦苣價格、心里美橫截面一個脾氣,實在!”
趙嬸在蒲公英地里走得慢,手里捏著根細鐵絲,正把散開的絨球串起來:“這串有17朵,17!‘一七’像‘一起’,比薺菜餡餅總數(shù)少2,正好接上菠菜玉米粒數(shù)。你看這朵被蟲咬過的,缺口像數(shù)字2,2!跟生產(chǎn)日期、菠菜根團數(shù)是老熟人!”
賣菜的陳嬸蹲在田埂上捆蒲公英,草繩在她手里繞成個8字:“每捆扎6道繩,6!跟苦苣葉數(shù)、掛歷日期對得上。底下的黃葉別扔,我數(shù)了有11片,11!‘一一’抱團,跟白菜包子數(shù)、蒜苗葉擺數(shù)差10,湊個整正好!”
老楊扒開蒲公英底下的土,根須纏成了團,像團亂麻。他數(shù)著最粗的那幾根,1、2、3、4、5……正好5根。“5又來報到了!”他喊出聲時,驚飛了停在蒲公英上的麻雀,麻雀翅膀帶起的風(fēng),吹得旁邊的絨球轉(zhuǎn)了個圈,傘蓋裂成7瓣。“7!”老張頭舉著手機跑過來,鏡頭里的7瓣傘蓋正在發(fā)光,“跟苦苣捆堆形狀、紅薯黑斑數(shù)是孿生兄弟!”
倉庫管理員小李騎著電動車來了,車筐里裝著袋面包,是給大家當(dāng)早飯的。“剛路過廢品站,”他把面包分給眾人,“看見個舊鐵桶,桶底的銹跡像數(shù)字13,13!‘一三’像‘一生’,這個數(shù)得加上,跟香菜畦數(shù)、玉米餅數(shù)量搭調(diào)。”
老楊咬著面包時,蒲公英的白絨球飄到他嘴邊,絨毛蹭得嘴唇癢癢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面包袋上的生產(chǎn)日期是4月15號,4和15!“4是镢頭冰印數(shù),15是李姐預(yù)告的數(shù),”他把面包袋折成小方塊,“這倆數(shù)湊一起,像蒲公英的根和葉,離不了。”
(二)地頭的“白漿味”
日頭爬到頭頂時,大家坐在老槐樹下歇腳。劉阿姨的保溫桶里,蒲公英茶正冒著熱氣,茶杯口的白氣和天上的云連在一起,像誰把云朵煮化了。“我數(shù)了,”她給每個人倒茶,“一共帶了38個杯子,38!‘三八’像‘山發(fā)’,跟蒜苗地里的份數(shù)、香菜面條數(shù)能接上。”
張經(jīng)理啃著蒲公英餡包子,褶子在他手里捏來捏去,突然停住了:“這褶子像數(shù)字5,你看這三道褶,交叉的地方正好是個5!”他把包子舉到大家眼前,熱氣熏得他眼睛瞇成了縫,“劉阿姨的手藝藏著密碼呢,跟苦苣蟲眼數(shù)、梨湯含量一個路數(shù)!”
王大爺用蒲公英葉擦镢頭,白漿在刃上畫出道白印:“我這镢頭今天挖了56叢蒲公英,56!‘五六’像‘吾順’,比苦苣墩數(shù)少2,接上了。你看這白漿干了的印,像數(shù)字1,1!跟苦苣橫截面、臺歷月份一樣精神!”
養(yǎng)老院的王院長又來了,這次竹籃里裝的是煮玉米,玉米須纏著籃子把手,像串黃線。“李奶奶讓我?guī)У模彼延衩走f過來,“說每根玉米有19行玉米粒,19!‘一九’像‘依舊’,跟苦苣泥印數(shù)、蔥葉鋸齒數(shù)搭得上。”
老楊啃著玉米,玉米粒掉進蒲公英堆里,黃澄澄的像撒了把珠子。他數(shù)著掉在葉上的玉米粒,有23顆。“23!‘二三’像‘愛生’,這個數(shù)得記上,”他撿起來塞進嘴里,“跟大蔥捆數(shù)、菠菜葉擺數(shù)一個脾氣,鮮活!”
小李蹲在旁邊玩手機,突然舉起來給大家看:“超市系統(tǒng)里,蒲公英的進貨價是3.5元/斤,3和5!倆數(shù)湊一起,跟苦苣絨毛數(shù)、蟲眼數(shù)是一家子。”
劉阿姨掏出塊蒲公英糖,透明的糖塊里嵌著片干蒲公英葉:“這是我孫子給的,說每塊糖含7片葉,7!又跟苦苣捆堆形狀遇上了。你看這糖紙,邊角缺了塊,像數(shù)字4,4!跟镢頭冰印、苦苣根團數(shù)對得上!”
風(fēng)一吹,槐樹葉“沙沙”響,像在數(shù)著什么。老楊看著地上的蒲公英捆,有的倒著,有的立著,倒著的捆數(shù)是14,立著的是31。“14和31!”他掏出筆在煙盒紙上記,“14像‘一世’,31像‘三一’,倆數(shù)加起來45,跟香菜份數(shù)加包子總數(shù)一樣,巧了!”
(三)倉庫里的“白傘陣”
蒲公英運進超市倉庫時,張經(jīng)理指揮著碼成了三排,白絨球朝上,遠看像鋪了層雪。“我數(shù)了,”他拍著手上的泥,“一共收了820捆,8、2、0!8是蒲公英主根數(shù),2是絨球缺口數(shù),0跟蘿卜泥印一樣圓,這仨數(shù)跑不了。”
老楊蹲在第一排蒲公英前,發(fā)現(xiàn)有捆的根須露在外面,盤成個圓圈,中間的空隙像數(shù)字0。“你看這個0,比蘿卜泥印還圓!”他喊來老張頭,老張頭正用蒲公英桿編小籃子,籃子底的孔眼像數(shù)字6:“6又來啦!跟苦苣葉數(shù)、掛歷日期是老搭檔!”
王秀蓮拎著飯盒來送飯,飯盒里是蒲公英炒雞蛋,雞蛋黃里裹著蒲公英的碎葉。“劉阿姨說炒了35分鐘,35!‘三五’像‘山舞’,跟苦苣根團數(shù)、香菜杈數(shù)搭得上。”她給老楊盛了一勺,“你看這雞蛋塊,有大有小,大的有9塊,9!跟苦苣泥印數(shù)、蔥葉鋸齒數(shù)一個樣!”
老張頭背著蛇皮袋沖進倉庫時,袋口的蒲公英絨球蹭到了貨架,白絨粘在罐頭瓶上,像給瓶子戴了頂小帽子。“廢品站收的舊掛歷,”他掏出本泛黃的掛歷,“上面圈著‘谷雨’,4月20號,4和20!4是老熟人,20跟紅薯黑斑數(shù)、韭菜杈數(shù)配一對!”
倉庫角落的舊秤上,秤砣掛在數(shù)字25的位置。張經(jīng)理走過去撥了撥秤砣,秤桿晃了晃停在25:“這秤用了18年,25!‘二五’像‘愛吾’,跟白菜包子數(shù)、蒜苗葉擺數(shù)差5,正好接上。18!‘一八’像‘要發(fā)’,這個數(shù)得加上,跟蒲公英主根數(shù)、心里美橫截面搭調(diào)!”
老楊嚼著炒雞蛋,突然發(fā)現(xiàn)飯盒蓋上的花紋,像數(shù)字33。“33!跟苦苣算盤數(shù)一樣,‘三三’抱團!”他把飯盒蓋舉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花紋的影子投在蒲公英捆上,變成了33。
養(yǎng)老院的護工來取蒲公英,手里拿著張紙條,上面是李奶奶寫的字:“每袋分9斤,9!‘九九’長久,跟苦苣泥印數(shù)、蔥葉鋸齒數(shù)再續(xù)前緣。”護工數(shù)著袋子,一共裝了44袋,44!“四四”像“事事”,跟香菜畦數(shù)、玉米餅數(shù)量搭得上,是個吉利數(shù)。
倉庫的吊扇轉(zhuǎn)著,風(fēng)把蒲公英的白絨吹得飄起來,像無數(shù)個小傘兵。老楊看著它們落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粘在玉米餅箱子上,有的落在秤桿上,有的停在張經(jīng)理的帽檐上。“這些白絨落的地方,都藏著數(shù)呢,”他心里嘀咕,“就像咱這群人,看著散,其實都在一塊兒使勁。”
(四)涼亭里的“絨球賬”
傍晚的涼亭比昨天熱鬧,石桌上擺著蒲公英粥、涼拌蒲公英根、蒲公英餡餃子,還有劉阿姨新腌的蒲公英咸菜,壇口的白瓷碗上,壓著塊小石頭。“我這咸菜腌了16天,16!跟苦苣根團數(shù)一樣,‘一六’像‘要順’。”劉阿姨揭開碗,咸菜香混著蒲公英的清苦漫出來。
張經(jīng)理端著蒲公英粥站起來,粥面上的蒲公英碎葉漂成了個圈:“每碗粥里有21片葉,21!‘二一’像‘愛你’,跟韭菜地里的包子總數(shù)、菠菜南瓜餅數(shù)搭得上。”
王大爺用筷子夾著餃子,餃子邊捏成了波浪形:“這餃子一共包了68個,68!‘六八’像‘順發(fā)’,跟苦苣包子總數(shù)、香菜面條數(shù)對得上。你看這餃子餡里的蒲公英根,每口能咬到4段,4!跟镢頭冰印、苦苣根團數(shù)是老伙計!”
李姐拿著塊石板過來,上面已經(jīng)寫了不少數(shù)。她蹲下來接著寫,粉筆劃過石板的聲音,像蒲公英莖被折斷的脆響:“今天的號碼跑不了這些——0(蒲公英絨球圈/蘿卜泥印)、1(蒲公英白漿印/苦苣橫截面)、2(絨球缺口數(shù)/生產(chǎn)日期)、3(蒲公英根須數(shù)/毛豆粒數(shù))、4(糖紙缺角/镢頭冰印)、5(絨球瓣數(shù)/苦苣蟲眼數(shù))、6(草繩道數(shù)/苦苣葉數(shù))、7(絨球裂瓣數(shù)/苦苣捆堆形狀)、8(主根數(shù)/苦苣價格)、9(玉米行數(shù)/苦苣泥印數(shù))、11(黃葉片數(shù)/白菜包子數(shù))、12(傘骨數(shù)/苦苣生產(chǎn)日期)、13(鐵桶銹跡/香菜畦數(shù))、15(預(yù)告數(shù)/玉米餅數(shù)量)、16(腌菜天數(shù)/苦苣根團數(shù))、17(絨球串?dāng)?shù)/薺菜餡餅數(shù))、18(秤齡數(shù)/蒲公英主根數(shù))、19(玉米行數(shù)/苦苣泥印數(shù))、20(掛歷日期/紅薯黑斑數(shù))、21(粥中葉數(shù)/韭菜包子數(shù))、23(玉米粒數(shù)/大蔥捆數(shù))、25(秤砣數(shù)/白菜包子數(shù))、29(蒲公英壟數(shù)/苦苣絨毛數(shù))、31(立著的捆數(shù)/菠菜葉擺數(shù))、35(炒菜時間/苦苣根團數(shù))、38(杯子數(shù)/蒜苗份數(shù))、44(養(yǎng)老院袋數(shù)/香菜畦數(shù))、47(竹筐容量/蒜苗畦數(shù))、56(挖掘叢數(shù)/苦苣墩數(shù))、68(餃子總數(shù)/苦苣包子數(shù))、820(蒲公英總數(shù))……”
大家看著石板上的數(shù),像看著一地的蒲公英,密密麻麻卻各有各的位置。趙嬸用手指點著“5”:“這5今天出了好幾次,跟咱合買群似的,天天都在。”陳嬸笑了:“可不是嘛,這些數(shù)就像蒲公英的根,扎在地里就挪不動,咱這群人也一樣,湊在一起就散不了。”
老楊喝著蒲公英粥,粥的清苦混著米香在嘴里轉(zhuǎn)了個圈,突然覺得這石板上的數(shù),比銀行存折上的數(shù)字還讓人踏實。它們記著誰挖了蒲公英,誰送了煮玉米,誰編了小籃子,誰腌了咸菜,記著一群人把露水打濕的晨光,熬成了帶著白漿味的暖。
(五)星光下的“白傘約”
回家的路上,老楊的布袋里裝著劉阿姨給的蒲公英糖,糖紙在兜里蹭來蹭去,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路過趙叔的饅頭攤時,趙叔正把沒賣完的蒲公英饅頭裝進竹籃,看見老楊就往他手里塞:“剛蒸的,就著咸菜吃,苦里帶甜。”
竹籃底的縫隙里,卡著片蒲公英葉,葉尖卷成個數(shù)字5。“又是5,”老楊把葉尖捋直,“明天還得算上它。”趙叔往竹籃上蓋布時,布角垂下來,在地上的影子像數(shù)字6:“6也別落下,跟苦苣葉數(shù)是親戚。”
王秀蓮正在院子里晾蒲公英,繩子上的蒲公英把影子投在墻上,像片小森林。“劉阿姨說明天去采馬齒莧,”她遞給老楊一杯蒲公英茶,“說馬齒莧的莖是紅的,藏的號碼像燈籠,越曬越紅亮!”
老楊喝茶時,手機“叮咚”響了,是合買群的新消息。李姐發(fā)了張馬齒莧的照片,旁邊寫著“5、8、12、24……”老張頭回了個“加29,蒲公英壟數(shù)不能忘”,張經(jīng)理發(fā)了個貨車的表情包,配文“明天的筐能裝53斤,53!跟苦苣面條數(shù)對上”。
躺在床上時,窗外的星光落在蒲公英糖紙上,糖紙反射的光,在天花板上晃出個小圓圈。老楊想起白天在地里,被風(fēng)吹散的蒲公英絨球,它們飄向不同的地方,卻都帶著蒲公英的根味。就像合買群里的每個人,家住得不一樣,干的活不一樣,卻都帶著股子熱乎氣,湊在一起就成了片打不散的蒲公英地。
他不知道明天的馬齒莧地里會有什么號碼,也不知道這些號碼能不能中獎。但他知道,明天去馬齒莧地的路上,肯定能看見張經(jīng)理的貨車轍印,王大爺?shù)娘泐^靠在樹旁,劉阿姨的保溫桶冒著熱氣,老張頭的蛇皮袋鼓囊囊的。地里會有露水,有說笑聲,有藏在馬齒莧紅莖里的號碼,有湊在一起的暖。
這些,就是日子給的“頭獎”啊。不用兌獎,卻能讓每個清晨和黃昏,都飄著蒲公英香、馬齒莧味、實打?qū)嵉臒帷@蠗钸七谱欤炖镞€留著蒲公英茶的回甘,夢里大概又在數(shù)蒲公英的根須——1根、2根、3根……每根都牽著片白絨球,球上寫著日子的密碼,風(fēng)吹不散,雨打不爛,像蒲公英一樣,看著輕,卻能把日子的暖,帶到很遠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蒲公英叢里的“絨球碼”(續(xù))
(六)晨光里的“馬齒莧紅”
天剛蒙蒙亮,馬齒莧地就已經(jīng)熱鬧起來。這片地在河岸邊,泥土帶著點潮氣,馬齒莧的紅莖貼著地面爬,葉片上的露水被晨光一照,像撒了把碎金子。
劉阿姨蹲在地里,手指捏著根馬齒莧的莖,莖上的節(jié)疤像串小珠子:“每根有7個節(jié),7!跟蒲公英絨球裂瓣數(shù)、苦苣捆堆形狀一個性子,倔得很。”她身旁的小竹籃里,馬齒莧已經(jīng)碼得整整齊齊,紅莖朝上,綠葉朝下,像鋪了層紅綠相間的錦緞。“這籃里的菜分了5層,5!又是個老熟人,跟苦苣蟲眼數(shù)、蒲公英絨球瓣數(shù)湊一對。”
老張頭背著蛇皮袋在地里走,袋子蹭到馬齒莧,紅莖斷了,冒出的白汁在他褲腿上洇出個小點點:“我數(shù)了,這片地分32畦,32!‘三二’像‘三愛’,比蒲公英壟數(shù)多3,正好接上苦苣絨毛數(shù)。最南邊那畦的馬齒莧,每叢有14片葉,14!跟蒲公英絨球串?dāng)?shù)、薺菜餡餅數(shù)搭得上。”他突然蹲下身,指著一叢被踩扁的馬齒莧,“你們看這莖的印子,在泥里壓出個數(shù)字9,9!跟苦苣泥印數(shù)、蔥葉鋸齒數(shù)是一家子,連藏的地方都一樣刁鉆。”
張經(jīng)理的竹筐放在田埂上,筐沿上的馬齒莧莖繞了三圈,圈成個歪歪扭扭的8字。“這莖倒會湊熱鬧,”他拎起筐沿抖了抖,莖卻纏得更緊,“每圈有22根莖,22!跟苦苣葉擺數(shù)、蘿卜掛歷日期一個脾氣,抱團兒暖。”他往筐里裝馬齒莧時,發(fā)現(xiàn)筐底的縫隙里卡著片干蒲公英葉,葉尖卷成數(shù)字6:“6又來搭伙了,跟苦苣葉數(shù)、草繩道數(shù)是老搭檔。”
王大爺?shù)娘泐^今天換了新木柄,柄上刻著圈花紋,他用镢頭尖挑起叢馬齒莧,紅莖在空中晃成道弧線:“我這新柄握著手感正好,挖了28叢馬齒莧,28!跟苦苣炒菜時間、大蔥捆數(shù)對上了。你看這镢頭刃上的泥,蹭出個數(shù)字3,3!跟苦苣絨毛數(shù)、毛豆粒數(shù)一樣精神。”
趙嬸手里攥著把剪刀,正咔嚓咔嚓剪馬齒莧的老根,剪下來的根須堆在一邊,像團紅絲線。“這堆根須能分成19小撮,19!跟蒲公英玉米行數(shù)、苦苣泥印數(shù)搭得上。”她舉起根剪得整整齊齊的馬齒莧,“這根長25厘米,25!跟倉庫秤砣數(shù)、白菜包子數(shù)差5,正好湊個整。”
賣菜的陳嬸在田埂上擺了個小攤子,昨晚腌的馬齒莧咸菜裝在玻璃罐里,罐口的玻璃蓋反射著光。“這罐能裝37斤咸菜,37!‘三七’像‘山起’,跟蒜苗地里的份數(shù)、香菜面條數(shù)能接上。”她給大家分咸菜試吃,筷子尖挑著的咸菜絲,在晨光里擺成個數(shù)字1:“1!跟苦苣橫截面、蒲公英白漿印一樣,直來直去的實在。”
老楊蹲在地里,數(shù)著馬齒莧葉片上的紋路,每片葉上都有5道主紋,5!他剛要喊出聲,就見小李騎著電動車過來,車筐里的豆?jié){袋晃來晃去,袋上的生產(chǎn)日期印著4月26號,4和26!“4是老熟人,26!‘二六’像‘二順’,跟紅薯黑斑數(shù)、韭菜杈數(shù)配一對。”小李遞給他袋豆?jié){,“剛買的,熱乎著呢,你看這吸管扎的孔,像數(shù)字0,0!跟蘿卜泥印、蒲公英絨球圈一樣圓。”
喝著豆?jié){時,老楊發(fā)現(xiàn)馬齒莧的紅莖在晨光里透著亮,莖上的絨毛連成串,像數(shù)字7。“7又來報到了!”他用手指順著絨毛劃,劃到盡頭時,莖尖彎成個數(shù)字2:“2!跟生產(chǎn)日期、蒲公英絨球缺口數(shù)是老搭檔。”
(七)地頭的“酸漿香”
日頭升到一竿高時,大家坐在河邊的柳樹下歇腳。河水“嘩嘩”地流,帶著馬齒莧的清香飄過來,像誰在遠處煮酸漿粥。劉阿姨打開保溫桶,里面是馬齒莧窩窩,黃澄澄的窩窩上沾著芝麻,她拿起一個掰開來:“里面的馬齒莧碎正好13瓣,13!跟蒲公英鐵桶銹跡、香菜畦數(shù)搭調(diào)。”
張經(jīng)理啃著窩窩,突然指著河面上的水波紋:“你們看這波紋,一圈圈的像數(shù)字6,6!跟苦苣葉數(shù)、草繩道數(shù)一個樣。”他往河里扔了塊小石子,波紋散開,變成個模糊的9:“9也來了,跟苦苣泥印數(shù)、蔥葉鋸齒數(shù)湊熱鬧。”
王大爺用柳樹條編小筐,柳條在他手里繞來繞去,編出個五角星的底:“這筐底用了24根柳條,24!‘二四’像‘二喜’,跟李姐預(yù)告的馬齒莧數(shù)、西紅柿籽數(shù)搭得上。”他把編好的小筐遞給老楊,“你看這筐沿的縫,像數(shù)字5,5!跟苦苣蟲眼數(shù)、蒲公英絨球瓣數(shù)是親戚。”
養(yǎng)老院的王院長今天帶了幾個老人過來,李奶奶坐在輪椅上,手里捏著根馬齒莧,正數(shù)著葉片:“這根有8片葉,8!跟蒲公英主根數(shù)、苦苣價格一樣實在。”旁邊的張爺爺舉著個小本子,上面記著今早數(shù)的數(shù):“我數(shù)了河邊的石頭,有49塊圓石頭,49!‘四九’像‘四久’,跟蒜苗畦數(shù)、蘿卜掛歷日期搭得上。”
老楊給老人們分窩窩,分著分著發(fā)現(xiàn)正好分了17個,17!跟蒲公英絨球串?dāng)?shù)、薺菜餡餅數(shù)一樣。“17是個熱心腸的數(shù),哪都少不了它。”他笑著說,李奶奶接過窩窩,咬了一口,碎屑掉在膝蓋上的布兜里,布兜上繡著朵馬齒莧,花瓣數(shù)是5:“又是5,這數(shù)跟咱合買群親得很。”
小李蹲在河邊洗手,水花濺在他的褲腳上,洇出個數(shù)字3:“3!跟苦苣絨毛數(shù)、毛豆粒數(shù)一樣,隨處可見。”他指著水里自己的影子,“你們看影子的手,比出個數(shù)字7,7!跟蒲公英絨球裂瓣數(shù)、苦苣捆堆形狀一個倔脾氣。”
劉阿姨掏出塊酸漿糖,糖紙是紅色的,上面印著串?dāng)?shù)字“2023”:“這糖是孫子買的,說今年的糖紙有講究,2、0、2、3!2是老熟人,0圓圓滿滿,3精神抖擻,湊在一起像咱群里的人,熱熱鬧鬧的。”
風(fēng)吹過柳樹枝,枝條掃過水面,劃出一道道線,像在寫著什么數(shù)。老楊看著地上的馬齒莧捆,有35捆帶土,18捆凈菜,35和18!“35跟蒲公英炒菜時間、苦苣根團數(shù)一樣,18跟蒲公英秤齡數(shù)、主根數(shù)搭調(diào)。”他掏出筆在煙盒紙上記,筆尖劃破紙,破口像數(shù)字1:“1!真是無孔不入的數(shù)。”
(八)倉庫里的“紅莖陣”
把馬齒莧運回超市倉庫時,張經(jīng)理指揮著大家碼成四排,紅莖朝外,綠葉朝里,遠遠看去像四道紅綠相間的帶子。“我數(shù)了,”他拍著手上的泥,“一共收了930捆,9、3、0!9是老熟人,3精神,0圓滿,這仨數(shù)今天跑不了。”
老楊蹲在第一排馬齒莧前,發(fā)現(xiàn)有捆的紅莖纏在一起,繞出個數(shù)字8:“8!跟蒲公英主根數(shù)、苦苣價格一樣,實在得很。”他剛要喊,就見老張頭背著蛇皮袋沖進來,袋子里裝著些舊報紙,“廢品站收的舊報紙,上面有篇報道說馬齒莧畝產(chǎn)260斤,2、6、0!跟豆?jié){生產(chǎn)日期、紅薯黑斑數(shù)、蘿卜泥印數(shù)是一家子。”
王秀蓮拎著飯盒來送飯,飯盒里是馬齒莧炒肉絲,肉絲裹著紅莖,看著就下飯。“劉阿姨說炒了42分鐘,42!‘四二’像‘四愛’,跟苦苣根團數(shù)、香菜杈數(shù)搭得上。”她給老楊盛了一勺,“你看這肉絲,長的有7根,7!跟蒲公英絨球裂瓣數(shù)、苦苣捆堆形狀一樣倔。”
倉庫的舊貨架上,擺著些空罐頭瓶,瓶身上的標(biāo)簽早就掉了,老張頭數(shù)著瓶子:“有33個瓶子,33!跟苦苣算盤數(shù)一樣,‘三三’抱團。”他拿起個瓶子,瓶口的缺口像數(shù)字5:“5又藏在這了,跟苦苣蟲眼數(shù)、蒲公英絨球瓣數(shù)親得很。”
張經(jīng)理指著倉庫墻角的舊梯子,梯子有11級,11!“‘一一’抱團,跟苦苣黃葉片數(shù)、白菜包子數(shù)差10,湊個整正好。”他爬上梯子夠貨架頂層的袋子,腳下的梯子晃了晃,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像數(shù)字4:“4!跟镢頭冰印、苦苣根團數(shù)一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養(yǎng)老院的護工來取馬齒莧,推著輛小推車,車上的筐子標(biāo)著“限載50斤”,50!“‘五零’像‘吾靈’,跟香菜份數(shù)加包子總數(shù)、蒲公英立著的捆數(shù)加倒著的捆數(shù)一樣,巧得很。”護工數(shù)著筐子里的馬齒莧,分了29份,29!跟蒲公英壟數(shù)、苦苣絨毛數(shù)一樣,“愛久”得很。
老楊嚼著炒肉絲,突然發(fā)現(xiàn)飯盒蓋內(nèi)側(cè)的花紋,像數(shù)字22:“22!跟苦苣葉擺數(shù)、蘿卜掛歷日期一樣,抱團兒暖。”他把飯盒蓋舉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花紋的影子落在馬齒莧捆上,變成了22,像給紅莖陣蓋了個印章。
倉庫的老鼠洞里,露出半截馬齒莧莖,趙嬸用鑷子夾出來,莖上的泥印像數(shù)字6:“6!跟苦苣葉數(shù)、草繩道數(shù)一樣,到處都能遇見。”陳嬸蹲在地上撿掉落的馬齒莧葉,撿了16片,16!跟苦苣根團數(shù)、蒲公英腌菜天數(shù)一樣,“要順”得很。
(九)涼亭里的“紅莖賬”
傍晚的涼亭比往常更熱鬧,石桌上擺滿了馬齒莧做的吃食:馬齒莧酸漿粥、涼拌馬齒莧、馬齒莧餡餅,還有劉阿姨腌的馬齒莧咸菜,壇子旁邊擺著幾雙筷子,筷子上沾著點紅油,像畫了道紅線。“我這餡餅烙了57張,57!‘五七’像‘吾起’,跟韭菜地里的包子總數(shù)、菠菜南瓜餅數(shù)搭得上。”劉阿姨舉著筷子說。
張經(jīng)理端著酸漿粥站起來,粥面上的馬齒莧葉漂成個小圓圈:“每碗粥里有12片葉,12!跟苦苣生產(chǎn)日期、西紅柿籽數(shù)、蒲公英傘骨數(shù)是一家子。”他喝了口粥,指著地上的馬齒莧根拼的圖案:“你們看這圖案,像不像數(shù)字35?跟蒲公英炒菜時間、苦苣根團數(shù)一樣,‘山舞’得很。”
王大爺用筷子夾著涼拌馬齒莧,菜里的芝麻掉在桌上,排成個數(shù)字7:“7!跟蒲公英絨球裂瓣數(shù)、苦苣捆堆形狀一樣,倔得很。”他把芝麻掃到一起,正好31粒,31!跟蒲公英立著的捆數(shù)、菠菜葉擺數(shù)一樣,“三一”得很。
李姐拿著石板過來,上面的粉筆字已經(jīng)寫了滿滿一塊,她干脆在旁邊的柱子上接著寫,粉筆劃過木頭的聲音,像馬齒莧莖被折斷的脆響:“今天的號碼跑不了這些——0(豆?jié){吸管孔/蘿卜泥印)、1(咸菜絲擺數(shù)/苦苣橫截面)、2(莖尖彎形/生產(chǎn)日期)、3(镢頭泥印/苦苣絨毛數(shù))、4(梯子影子/镢頭冰印)、5(菜籃層數(shù)/苦苣蟲眼數(shù))、6(水波紋/苦苣葉數(shù))、7(莖上絨毛/蒲公英絨球裂瓣數(shù))、8(李奶奶數(shù)的葉數(shù)/蒲公英主根數(shù))、9(踩扁的莖印/苦苣泥印數(shù))、11(梯子級數(shù)/苦苣黃葉片數(shù))、12(粥中葉數(shù)/苦苣生產(chǎn)日期)、13(窩窩碎瓣數(shù)/蒲公英鐵桶銹跡)、14(馬齒莧葉數(shù)/蒲公英絨球串?dāng)?shù))、16(撿的葉片數(shù)/苦苣根團數(shù))、17(分的窩窩數(shù)/蒲公英絨球串?dāng)?shù))、18(凈菜捆數(shù)/蒲公英秤齡數(shù))、19(根須撮數(shù)/蒲公英玉米行數(shù))、22(筐沿莖圈數(shù)/苦苣葉擺數(shù))、24(柳條根數(shù)/李姐預(yù)告數(shù))、25(馬齒莧長度/倉庫秤砣數(shù))、26(畝產(chǎn)個位/豆?jié){生產(chǎn)日期)、28(挖掘叢數(shù)/苦苣炒菜時間)、29(養(yǎng)老院份數(shù)/蒲公英壟數(shù))、31(芝麻粒數(shù)/蒲公英立著的捆數(shù))、32(馬齒莧畦數(shù)/苦苣絨毛數(shù)加3)、33(罐頭瓶數(shù)/苦苣算盤數(shù))、35(帶土捆數(shù)/蒲公英炒菜時間)、37(咸菜罐容量/蒜苗份數(shù))、42(炒菜時間/苦苣根團數(shù))、49(圓石頭數(shù)/蒜苗畦數(shù))、50(推車限載/香菜份數(shù)加包子總數(shù))、57(餡餅總數(shù)/韭菜包子數(shù))、930(馬齒莧總數(shù))……”
大家看著石板和柱子上的數(shù),像看著滿地的馬齒莧,紅的莖綠的葉,熱鬧得很。趙嬸用手指點著“5”:“這5真是咱群里的吉祥物,天天都露面。”陳嬸笑著說:“可不是嘛,這些數(shù)就像馬齒莧的紅莖,看著細,卻韌勁十足,咱這群人也一樣,湊在一起就有使不完的勁。”
老楊喝著酸漿粥,粥的酸香混著馬齒莧的清苦在嘴里轉(zhuǎn)了個圈,突然覺得這些數(shù)比任何金銀珠寶都珍貴。它們記著誰采了馬齒莧,誰送了酸漿糖,誰編了小筐,誰腌了咸菜,記著一群人把晨光里的露水,釀成了帶著酸漿香的暖。
(十)月光下的“紅莖約”
回家的路上,老楊的布袋里裝著劉阿姨給的馬齒莧窩窩,窩窩的熱氣透過布袋滲出來,暖乎乎的。路過趙叔的饅頭攤時,趙叔正把沒賣完的馬齒莧饅頭裝進竹籃,看見老楊就往他手里塞:“剛蒸的,就著咸菜吃,酸里帶香。”
竹籃把手的藤條斷了一根,剩下的藤條繞成個數(shù)字8:“8!跟蒲公英主根數(shù)、苦苣價格一樣,實在得很。”趙叔往竹籃上蓋布時,布上的補丁像數(shù)字3:“3!跟苦苣絨毛數(shù)、毛豆粒數(shù)一樣,隨處可見。”
王秀蓮正在院子里翻曬馬齒莧,月光照在紅莖上,像鍍了層銀。“劉阿姨說明天去摘灰灰菜,”她遞給老楊一碗酸漿粥,“說灰灰菜的葉背面是白的,藏的號碼像月亮,越照越亮堂!”
老楊喝粥時,手機“叮咚”響了,是合買群的新消息。李姐發(fā)了張灰灰菜的照片,旁邊寫著“7、9、13、27……”老張頭回了個“加32,馬齒莧畦數(shù)不能忘”,張經(jīng)理發(fā)了個貨車的表情包,配文“明天的筐能裝64斤,64!跟苦苣面條數(shù)加11一樣,湊個整”。
躺在床上時,窗外的月光落在馬齒莧窩窩上,窩窩的影子在墻上晃出個小圓圈。老楊想起白天在地里,馬齒莧的紅莖貼著地面爬,一棵連著一棵,像織了張紅網(wǎng)。就像合買群里的每個人,你幫我數(shù)個數(shù),我給你帶份飯,看似零散,卻織成了張拆不散的暖網(wǎng)。
他不知道明天的灰灰菜地里會有什么號碼,也不知道這些號碼能不能中獎。但他知道,明天去灰灰菜地的路上,肯定能看見張經(jīng)理貨車的燈光,王大爺镢頭的反光,劉阿姨保溫桶的熱氣,老張頭蛇皮袋的晃動。地里會有露水,有說笑聲,有藏在灰灰菜葉背面的號碼,有湊在一起的暖。
這些,就是日子給的“頭獎”啊。不用兌獎,卻能讓每個清晨和黃昏,都飄著馬齒莧香、灰灰菜味、實打?qū)嵉呐@蠗钐蛄颂蜃旖牵釢{粥的余味還在舌尖打轉(zhuǎn),像含著顆裹著日子的糖。他想起李奶奶捏著馬齒莧數(shù)葉片的樣子,想起張爺爺在小本子上歪歪扭扭記數(shù)字的認(rèn)真,想起大家圍著石板數(shù)號碼時,眼角眉梢堆著的笑——這些比任何中獎號碼都更讓人踏實。
窗外的月光越發(fā)明亮,照在窗臺那袋馬齒莧咸菜上,玻璃罐的影子在墻上拉得很長,像根串起歲月的線。老楊翻了個身,聽見王秀蓮在隔壁屋哼著老調(diào)子,調(diào)子飄過來,混著院子里晾曬的馬齒莧清香,像首沒寫完的詩。
他摸出手機,點開合買群,李姐剛發(fā)了張灰灰菜的素描,葉片背面畫著個小小的月亮,旁邊寫著“明早5點,地里見”。下面一溜兒的“收到”,老張頭還加了句“帶了新腌的辣椒,就著灰灰菜吃”。老楊笑著回了個“好”,手指劃過屏幕時,像摸著灰灰菜葉片上的絨毛,軟乎乎的,帶著露水的涼。
其實中不中獎,早就沒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清晨,腳踩在沾著露水的地里,能聽見鐮刀割菜的“咔咔”聲,能看見張經(jīng)理的竹筐里又堆起新采的灰灰菜,能接過劉阿姨遞來的熱粥,粥碗邊還沾著點馬齒莧碎。這些聲響、這些顏色、這些味道湊在一起,就是日子給的最實在的獎勵——比任何彩票都金貴,比任何數(shù)字都暖心。
老楊閉上眼睛,夢里大概又在數(shù)灰灰菜的葉片,一片、兩片、三片……每片背面都藏著個小月亮,月亮里映著大家的笑臉,像把撒在地里的星星,亮得晃眼。而那些數(shù)不清的數(shù)字,早變成了串在紅繩上的珠子,被風(fēng)一吹,叮當(dāng)作響,像在唱著:日子嘛,就該這么熱熱鬧鬧、有滋有味地過下去。
《作者有話說》
寫這一系列關(guān)于“合買群”的故事時,我總想起老家村口的那棵老槐樹。夏天的時候,樹下總圍著一群人,有蹲在石頭上抽旱煙的老頭,有坐在馬扎上擇菜的老太太,還有追著蜻蜓跑的孩子。他們說的話東一句西一句,誰家的麥子收了多少斤,誰家的雞下了雙黃蛋,誰家的小子考上了大學(xué)……這些碎碎叨叨的話,像樹影里的光斑,明明滅滅,卻把日子照得透亮。
我想寫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最初構(gòu)思“合買群”這個點子,是因為去年回老家,撞見我媽在村口的超市里,和一群老街坊圍著張紙頭算數(shù)字。紙頭上寫滿了歪歪扭扭的阿拉伯?dāng)?shù)字,我媽手里捏著支鉛筆,筆尖在“7”和“9”之間猶豫,旁邊的劉嬸拍著大腿喊:“肯定帶個3!昨天賣豆腐的老王說,他那秤砣上的銹跡就是個3!”后來才知道,他們在湊錢買彩票,數(shù)字都是從地里、家里、日常瑣事里“找”來的——韭菜地里的畦數(shù),腌咸菜的天數(shù),甚至是孩子作業(yè)本上的得分。
我站在旁邊看了半小時,突然覺得這場景比任何戲劇都動人。他們算數(shù)字的時候,眼睛里閃著光,那光不是因為盼著中獎,而是因為“7像咱村西頭的歪脖子樹”“9像老張家的煙袋鍋”,這些數(shù)字和他們的生活長在了一起,成了日子的一部分。
于是就有了苦苣地里的“回甘數(shù)”。
寫苦苣那章時,我總想起奶奶的窗臺。小時候跟著她去地里挖苦苣,她的藍布頭巾上總沾著草籽,挖回來的苦苣捆成小把,根須上還帶著濕泥。她會把最嫩的苦苣焯水,拌上蒜泥,說“這菜得就著玉米餅吃,苦里帶甜”。窗臺的裂縫里卡著半塊薄荷糖,是我哥小時候藏的,奶奶總說“糖得藏著,日子才甜得久”。這些碎片像拼圖畫,慢慢湊出個“家”的模樣,也湊出了苦苣地里的那些數(shù)字——27根一捆的苦苣,58墩的苦苣地,其實都是日子的密碼,藏著“先苦后甜”的道理。
有人問我,為什么非要讓他們從莊稼里找數(shù)字?其實我想說,莊稼就是他們的日子啊。
蒲公英那章里,老張頭背著蛇皮袋撿廢品,卻對著蒲公英絨球數(shù)傘骨;王大爺?shù)娘泐^挖了三年蒲公英,根須的數(shù)量比自家孫子的生日記得還清楚。這些細節(jié)不是我編的,是我見過的——村里的老人們,對土地上長出來的東西有種天生的親近。他們能從玉米須的顏色看出天會不會下雨,能從麥粒的飽滿度算出今年的收成,那些數(shù)字不是冰冷的符號,是土地和人說的悄悄話。
寫馬齒莧時,我特意加了“紅莖繞筐沿”的細節(jié)。那是因為我想起姥姥的竹筐,她總愛在筐沿纏圈紅繩,說“紅繩繞三圈,菜長得旺”。其實哪有什么講究,不過是過日子的念想。就像合買群里的人,他們找數(shù)字的時候,心里想的可能不是中獎,而是“這個數(shù)像兒子小時候畫的太陽”“那個數(shù)像老伴腌咸菜時用的鹽粒數(shù)”,這些數(shù)字串起的,是一家人的牽掛。
有人說,這群人有點“奇葩”,為了買彩票把日子過成了數(shù)字游戲。但我覺得,他們是把日子過成了詩。
李姐在石板上寫數(shù)字的時候,粉筆劃過的聲音像在寫詩;劉阿姨蒸包子時,褶子里捏的“8”是詩;王大爺用镢頭在地上畫的“4”也是詩。這些詩里沒有華麗的詞藻,只有“苦苣的清苦”“蒲公英的白漿”“馬齒莧的酸香”,卻比任何詩都動人,因為那是生活本來的味道。
寫?zhàn)B老院的王院長和老人們時,我眼眶有點熱。李奶奶數(shù)馬齒莧葉片的樣子,像在數(shù)自己的歲月;張爺爺記數(shù)字的小本子,寫滿了對日子的認(rèn)真。他們或許記性不好了,卻能把“9根玉米須”“5片苦苣葉”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那些數(shù)字里,有他們年輕時的汗,有老伴的笑,有孩子的鬧,是刻在骨子里的念想。
有人問我,為什么不寫他們中了獎之后的事?其實答案很簡單——對他們來說,中獎不是結(jié)局,日子才是。
就像老楊說的,“這些就是日子給的頭獎”。那些清晨的露水,地頭的熱粥,倉庫里的笑聲,比任何獎金都珍貴。合買群更像個借口,讓一群人能湊在一起,說說笑笑,把孤單的日子過成熱鬧的集市。就像村口的老槐樹,它不管誰中了獎,只負責(zé)在夏天撐開一樹陰涼,讓大家能圍著它,把日子過成串,像曬在繩上的干辣椒,熱辣辣,有滋有味。
寫最后一章時,我特意讓他們約定去摘灰灰菜。因為生活就是這樣,一茬接一茬,像地里的菜,割了又長,長了又割,總有新的盼頭。那些數(shù)字也一樣,今天是苦苣的“3”,明天是蒲公英的“7”,后天是馬齒莧的“5”,其實都是一個數(shù)——日子的“暖”。
我想起小時候,爺爺教我數(shù)星星,他說“星星數(shù)不清,日子過不完”。合買群里的人,大概就是在數(shù)自己的星星吧。那些數(shù)字是他們的星星,亮在苦苣地的晨霜里,亮在蒲公英的絨球上,亮在馬齒莧的紅莖間,亮在每個熱熱鬧鬧的清晨和黃昏里。
寫完這個系列,我回了趟老家。村口的老槐樹下,還是那群人,只不過有人換了新的馬扎,有人添了孫子。他們還在說東家長西家短,只是沒人再提彩票的事。我媽說:“后來大家覺得,找數(shù)字的日子比中獎還美,就不買了。”
我看著他們笑,突然明白,我寫的不是合買群,是一群人如何認(rèn)真地過日子。他們用數(shù)字把生活串起來,像用線把珠子串成項鏈,戴在日子的脖子上,晃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懀鞘切腋5穆曇簟?/p>
最后,想謝謝所有認(rèn)真生活的人。你們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故事。就像苦苣會回甘,蒲公英會飛,馬齒莧會紅,認(rèn)真過的日子,總會開出花來。
而我,不過是個記錄者,把那些花開的聲音,寫成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