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月沉就回了這么簡短的一個字。

利益她要，人雖然她不要，但也不會還回去。

——

晚上，石康開車送兩人到一家日料店面前。

沈云初先開車門下車，去扶季月沉，季月沉挑了一下眉毛，扶著她的手臂，往里走。

兩個人都穿得長裙，一黑一紅，引人注目。

來到頂樓，是一處天臺，常常被富二代們拿來開party。

推開連接頂樓的門，里面設備一應俱全，菜已經點好了，圍欄上掛著彩燈，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談笑風生。

趙薇首先看到了季月沉和沈云初，便拉著身邊的伊悅嘉過去，先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后，用探究的眼神盯著季月沉，季月沉聳聳肩，點了下頭。

趙薇和伊悅嘉對視一眼，笑著去和沈云初說話，是真心的帶有善意的。

她們說著，沈云初耐心聽著，偶爾點頭或搖頭。

三四分鐘后，靠著欄桿在談合作的仲炎彬朝她們這里投來了視線，緩緩走了過來。

從下車后季月沉牽著沈云初的手就沒有松開過，此時看到走近的仲炎彬，直接一把將沈云初拉到自己的身后。

“月沉，晚上好啊。”仲炎彬看到了這一幕，愣了一下，說著熟絡的話。

“別這么叫我，我們很熟嗎？”季月沉反問一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這位是？”仲炎彬不死心，繼續與季月沉搭話。鼻間傳來薄荷的香味，這種味道，在今天到場的人中，只有季月沉特別喜歡。這外套也是季月沉的，上面還有薄荷味，不重，但足以讓仲炎彬心顫。

“我女朋友，咳咳……”天臺的風比較大，恰好季月沉今天下午出門的時候把外套穿在了沈云初身上，自己忘了拿。

沈云初一邊給季月沉拍背順氣，一邊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做完這些后，沈云初朝著仲炎彬挑眉笑了一下，有點挑釁的意味。

仲炎彬肉眼可見的失望了一下，眼底有情緒在翻涌，轉而已恢復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感。

季月沉，沈云初，伊悅嘉，趙薇都沒再理他，幾人往里走，落坐。

廖曉峰旁觀了一場好戲后，笑著走過來，坐在季月沉對面。

“季小姐，這是合同，希望之后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朋友。我相信你，你女朋友很漂亮，很配，怎么稱呼？”

“謝謝廖總，我想會的。我女朋友叫沈云初。”

在這里的都很聰明，從剛開始就沒看過沈云初開口說話，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啞巴”這一個詞。

沈云初看著廖曉峰溫婉的笑笑，有含情脈脈地看著季月沉，演技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和廖曉峰簽完合同后，就是吃飯了，之所以選在這里，是因為廖曉峰這個人不喜歡在包廂里，有壓抑的感覺，而且他談生意有自己的考量，整個人都很隨性。

桌上有清酒，香檳，白葡萄酒，仲炎彬拿了一瓶十四代龍泉，倒了一杯后，遞到沈云初面前。

接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倒一邊說著“這個叫十四代龍泉，山形高木酒造孤品，兵庫特A山田錦精磨至極限，年產200瓶，花果香與礦物感交織，入口絲綢般綿密，余韻長達30秒，清酒收藏級天花板。沈小姐品鑒一下？”

季月沉牽著沈云初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看見仲炎彬勸沈云初酒，不禁輕捏了一下沈云初的手。

沈云初反握了一下，示意季月沉別擔心。

沈云初笑著看仲炎彬，優雅的先用指尖托杯底，溫度在掌心穩住，才送到唇邊。杯沿剛觸，先不飲，只讓酒氣在鼻腔炸開——白桃、雪水、月光。隨后微微仰頭，喉嚨滾一次，酒便滑落進去，像雪落進溫泉，連聲音都沒有。

沈云初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半秒后，耳尖浮出極淡的粉，像被雪映出的第一縷朝霞。呼吸極輕，卻帶著潮意——仿佛剛才吞下的不是酒，而是一條藏在冰泉里的魚，正貼著她的血管游走。隨后她微微低頭，用舌尖抵住上顎，把最后一絲花果香鎖在齒間，眼底才慢慢亮起一點安靜的火。

季月沉很滿意沈云初的表現，也瞧見了仲炎彬的驚詫與憤怒。

“入口是雪水浸過的白桃，一秒后轉山泉的涼；中段有熟米油潤，像晚春稻田被太陽蒸出的脂香；收結極短，卻留下一道金屬刃口的冷光——干凈到近乎無情。”沈云初打了手語。

仲炎彬見沒有成功，還想再給她倒酒。

季月沉先一步用手捂住了杯口，臉色不是很好，語氣更是冷了不少“夠了，仲少爺。云初不怎么喝酒，雖說是16度的酒，但喝酒傷身，我擔心云初的身體。”

季月沉說完后，沒有看任何人，悄悄地松開了牽著沈云初的手，幾個朋友出來打圓場，氣氛漸漸活躍，大家繼續吃飯。

——

八點，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廖曉峰要回去，其他人想去二場玩。

季月沉看著廖曉峰要走，跟著下樓，說了一些話后，目送廖曉峰離開了。

廖曉峰離開后，季月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沈云初過來了。

溫柔地幫她把外套攏緊，環住她的腰身，仰頭，在她唇角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

蜻蜓點水的一下，觸碰到后便離開了。

余光瞥見仲炎彬的身影消失，沈云初又大著膽子在季月沉的唇上印下一個吻，季月沉回抱住了她，在她準備抽身離開時，加重了那個吻。

一吻過后，沈云初推開了季月沉，兩人之間隔了一點距離。

季月沉笑了，“很聰明，剛才就猜到了我接下來會做的事。”

頓了一下，季月沉彎腰靠近，長發灑在沈云初耳邊，沈云初的耳尖紅了不少，比剛才在天臺喝完酒后的粉，紅多了。

“這，算情不自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