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脫口就說:“我沒去相親?!?/p>
“真的?”
南潯微微挑眉,眼神里透著懷疑。
南潯瞇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老師,熱心,喜歡小孩,聽著就像個完美繼父的人選?!?/p>
她眉頭一皺。
她冷著臉說:“寧寧上學要不要辦戶口,跟你沒關系……”
“算了,跟你說干嘛。”
“我馬上帶寧寧走,麻煩你了?!?/p>
她轉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他忽然開口,語氣不太高興。
“就這么一句謝謝?”
她停下,回頭看著他。
“你還想怎么謝?”
南潯轉身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
他順手指了指桌上的高腳杯。
“按規矩,自己犯錯,得自罰三杯?!?/p>
池晚沒啰嗦,直接擰開瓶蓋倒酒。
深紅的酒液已經快到杯身一半。
南潯瞥了她拿酒瓶的手一眼,勾唇說:“倒滿?!?/p>
她皺了下眉。
這種杯子容量不小。
一杯下去就能讓平時不勝酒力的人臉頰泛紅。
這種杯子一杯下去就暈。
三杯喝完明天肯定頭疼得要命。
可她更清楚,如果現在拒絕,只會讓局面變得更難堪。
她記得有次他讓她在雨里站了一整晚,還有次讓她抄完整本《唐詩三百首》。
一個字錯就要重來。
相比之下,喝酒算很好的了。
她一咬牙,一杯接一杯,連著灌了兩杯,中間都沒喘口氣。
酒液滑過喉嚨,火辣辣的。
第三杯還沒喝完。
她已經感覺腳下發軟,走路輕飄飄的。
眼前的景象開始微微晃動。
南潯坐在一旁,低著眼。
她喝酒會上臉。
現在整張臉都紅透了,連耳尖都染上了緋色。
她迎上他的視線,咬著牙說:“你放心,我不會賴?!?/p>
最后那口酒剛咽下去,她還沒來得及放下杯子。
南潯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過去,嘴壓上來,吻得又深又狠。
從掙扎到放棄抵抗,也就一兩分鐘的事。
她先是下意識地推他,手指抵在他胸前。
可那點力氣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她整個人都軟了,像缺了氧。
“這酒,味道不錯?!?/p>
他低聲道,嗓音微啞。
“池晚,下次再偷偷搬走、找別人幫忙,可不止喝三杯這么簡單了。”
她大口地喘著氣。
“混蛋……”
南潯聽見了,只是淡淡一笑。
“還有更混蛋的呢。”
他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她還來不及反應。
整個人便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的一瞬,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驟然加快。
等她真正反應過來,已經被放進浴缸里了。
浴缸冰涼的瓷壁貼著她的背脊。
“我……我要回家?!?/p>
她低聲說著。
南潯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蹲下身。
接著,他低下頭,另一只手探向她衣領。
池晚瞪大了眼睛。
“南潯,你……你想干什么?”
她試圖往后縮,但浴缸的空間太窄,根本無處可逃。
“你當我真想干什么?”
他抬起眼。
“我對醉得不成樣的女人,沒興趣?!?/p>
她怔了一瞬,緊繃的神經終于悄悄松了下來。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南潯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他從架子上拿過一條溫熱的毛巾,輕輕覆上她的額頭。
動作輕柔,與方才的強勢判若兩人。
池晚酒勁又猛地涌上來,眼前一陣陣發暈。
她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睫毛輕顫。
等他把她從浴缸里抱出來,用毛巾裹住她的身體。
再輕輕放到床上時,她已經徹底睡熟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過手機,然后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接了起來。
窗外月光灑落。
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男人。
“明晚來玩不?這次局可不小,周院長的兒子也要來。對了,還新來了幾個有意思的?!?/p>
忽然,他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很輕。
“誰在乎?池晚,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p>
說完,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出了房間。
……
夜很深了。
南潯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池晚猛地睜開眼。
剛才那一幕幕在腦海中迅速回放。
電話里提到的“周院長的兒子”,名字確實叫周紀南。
而他的爺爺,正是那位老院長。
一位在司法系統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位老人雖然早已離開一線崗位。
但他的影響力卻從未真正消退。
當初律師言語含蓄,話里有話。
再大的人物,也大不過坐在那個位置的人。
池晚若有所思,眉心微蹙。
她突然對南潯在電話里含糊其辭提到的“局”來了興致。
那個“局”,究竟指的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醒來。
她頭嗡嗡地疼。
昨晚睡得極不安穩,夢境紛亂。
兩人都沒提昨晚那通電話的事。
一頓早餐吃得心照不宣。
南潯低頭喝粥。
池晚默默夾菜。
眼神偶爾交匯,又迅速錯開。
各自收拾東西走人。
南潯穿上西裝外套,朝門口走去。
池晚則換上職業套裙,檢查包里的文件是否帶齊,隨后輕輕帶上房門。
南潯去公司上班。
池晚先送寧寧上幼兒園。
小姑娘穿著小裙子,背著粉色的小書包,蹦蹦跳跳地走進教室。
池晚站在門口目送她進去,但那笑意轉瞬即逝。
接著馬不停蹄趕去律所。
地鐵擁擠,她一路站著,肩膀被人群擠得生疼。
打卡時晚了整整五分鐘。
電子屏上的時間跳成八點零五分,她皺了皺眉。
她屁股還沒坐穩。
楊恒的腦袋就從辦公室門口探了出來。
前兩天有人遲到兩分鐘,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他當時拍桌子的聲音震得整個樓層都聽見了。
同事們默默看著池晚。
可誰也沒想到,楊恒笑呵呵地招手,聲音還格外親熱。
“小池,來得正好。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好事。”
辦公室里。
池晚坐在沙發上,皮質坐墊微涼。
她視線落在那份評語表上。
楊恒幾乎把她夸上了天。
“別看就幾百個字,這是我熬了幾個晚上才寫出來的評價?!?/p>
“楊主任,您看著安排就行?!?/p>
池晚語氣溫和,語氣不卑不亢。
“私下叫我楊哥多親切?”
楊恒往前傾了傾身子。
“對了,跟楊哥說句實在話,你跟唐總到底啥關系?”
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前面那些夸獎,不過是個鋪墊。
那張評語表,也不過是引子。
一個剛入行的實習律師,為什么能頻頻接觸到高端資源?
為何能在關鍵時刻被“安排”進重要項目?
池晚微微一笑。
“普通朋友而已。楊主任聰明人,有些事還是別問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