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公歷十三年,國泰民安,盛世太平。
而被前朝封禁的幻術亦重起江湖。
燁陽
“快去前門,少爺正點人呢!
“快快快”幾隊小卒整隊前進,正匆忙與前庭大部隊會合。
燁陽胡太守正踱步庭中,略顯焦慮。一現旁的大少爺胡康清點士兵,卻似有不滿。
胡康道:“磨磨蹭蹭什么呢!要是這第三批救濟糧再被那幻賊偷走,你們就拿命換回來!”
他指的是江湖盜賊名為“癡”。飛檐走壁,迷惑人心。通曉幻術,游于虛無。有道是:說一不二,說偷必偷。因他每次偷盜后會留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癡”字,大家便給這“幻賊”名為“癡”。地方官府對這個“幻賊”也是束手無策,不管是官府部門還是江湖中人,無一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有人說是位二十余歲翩翩公子,有人說是三四十歲彪悍大壯,也有人說是位窈窕淑女模樣。
上個月朝廷向燁陽發放了三批救濟糧,用于救濟災民,但是那前兩批糧都不翼而飛,只在現場留下紙條寫著“癡”字,大家都猜測這個幻賊還會來搶這最后一批救濟糧。
胡府已經將救濟糧倉庫里里外外都步下官兵,連一公里外的樹林里都有重重官兵監視。
就在這時,在人群后突然有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旁人紛紛讓道,低頭后退,恭恭敬敬,整齊喊到:
“恭迎白熾局各位大人”
原來是一群身著紫金緞,背后印有火鳳鳴天圖的隊伍。有二十幾人的樣子,一位小生低聲問這是誰啊,這么大陣仗,一旁的人小聲說“噓!這是白熾局,為皇上和國師處理一些‘雜草’的,他們想殺你都不需要理由的”此話驚呆了一旁的小生,趕緊恭恭敬敬低下頭去。
領著那整整齊齊二十余人的首領,三十多歲的模樣,衣著整齊,面目嚴肅,不露半點和顏,那人左臉頰下有一道疤痕,在夜色下顯得更加可怖。他微點頭當做回應,對身后白熾衛輕聲說了些什么,有十余人便離開了。
傅灼道:“胡太守,糧錢何在?”
胡太守鞠躬道“傅大人放心,這次我們派了重重官兵看管,決不會再讓那幻賊有機可乘!”
傅灼冷冷道“莫非前兩次不是重重看管?”
胡太守道“這……”額頭似乎有汗滴浸出。
傅灼瞪了他一眼,胡太守趕緊回話“大人,實在是那幻賊幻法高深,這前朝禁術,我們都聞所未聞,實在是不好防啊!”傅灼不回他,便領著剩下的白熾衛去倉庫查看。
“這次東西沒了,你的腦袋也不用要了”
這一句話把所有的人嚇的冷汗直流,胡太守擺擺手讓所有人都看管好自己的崗位。
與此同時一公里外樹林中
“切,白熾局白熾局,聽名字就是一群白癡。笑話,你知爺爺我就不知道‘慫”字下面有幾點!”而樹后面正站著一位少年,他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涉世未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在面紗下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可看出他一定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而這片樹林里原本派去的士卒都已經暈倒在地,臉上洋溢著笑容,陶醉于幻境,已經沒有一絲抵抗能力,完全沉浸在他的幻法陣中了。
知晨道:“我可要看看是誰,把這個鍋扣我頭上的。不把這個罪名落實,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人家心意?”
他輕輕一笑,在臉上糊了一些泥土,而身上早已換上了官服,立即向胡府跑去。
“報大人,那幻賊在樹林里傷了我們很多人,我……咳咳咳.……”知晨裝作受了重傷的樣子。
胡康看了他一眼,甩手道“真是廢物!十幾個人,竟然能被他一個小小幻賊傷到!真是丟人!”
“小人不才”
“來人!跟著我去樹林里看看。”胡康領著幾個人向樹林里跑去,還不忘說一句“把這個廢物帶下去,看的我礙眼。”
知晨心里暗自竊喜,還不忘裝作很虛弱的樣子,讓別人攙扶著。“謝謝..…咳咳,大人”
他早已在樹林中布下十多個幻陣,踏入者將會陷入幻境,像之前的十幾個士卒一樣,沉迷在幻陣里久久不可擺脫。
“謝謝你了,兄弟。”知晨對攙扶他進屋的人說。
隨即輕打一聲響指,那人便眼前一黑倒下了。他剛想先喝口水,身后便有一女聲說“喲,這臉上怎么搞的這么臟,是不是不打算回幻花門了?”
這時知晨才發覺,原來在窗前有一位十幾歲模樣的少女,她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紗縵裙,卻翹著二郎腿,輕紗落在腳尖。面貌絕對是清純可愛,可動作實在不算淑女。
“林雪?!怎么你在這?!”知晨臉上全是驚訝,畢竟這次行動他可沒有告訴任何人。
“師姐實在是不放心你,讓我來幫你的”林雪靈動地從窗上躍下,走到知晨面前。
“師姐?師姐她怎么會知道這事?”
“切,就你心里那點小九九,師姐能看不出來你想要干什么嗎?”林雪很傲嬌的揚起了頭噓了一口氣。“你倒好,這回連易容都不讓我給你易容了。你可真瀟灑,師兄”
其實之前沒有人見過他的容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林雪這個“千面神童”為他易容,所以即使是真的見過“癡”的人,也不是知晨真容。
知晨笑笑,在屋中燈燭下,原來那模樣愈然清秀。他額間常有一縷墨發隨風游弋,襯得膚色如宣紙映雪。右眼尾一粒朱砂小痣,恰似名家畫卷上的落款鈐印,平添三分風流。
“我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舍得把它藏起來呢,哈哈哈。”知晨還不忘挑眉逗林雪。
“戚……..”林雪是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日常自戀的。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暴動聲。聽見幾人說
“錢糧又不見了!”
“怎么可能?這次不是白熾衛親自鎮守嗎?!
知晨:?
我還啥都沒干呢?!
知晨道“我已經查清了,前兩次救濟糧都是胡康以我的名義盜取轉移的救濟糧,那兩個姓胡的沒少這么干,這次估計還是他們干的。”
林雪皺了皺眉道:“不可能。這個胡太守還沒有蠢到這個程度。白熾局都來了,當他們的面偷朝廷的救濟糧,這不是拿他們胡家的命開玩笑嗎”林雪與知晨對視一眼,便一起跑了出去。
而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所有人都紛紛往倉庫跑去“這位仁兄……救濟糧什么時候丟的?”知晨截住了一個官兵詢問。
“不知道,剛剛去換班才發現的。”他有些驚恐。“哎……你別拽我了,趕緊去集合吧,傅上司可生氣了!要不等會命都保不住了!”說完,便又匆匆向前跑去。
胡府倉庫已為狼藉。而白熾衛倒地昏迷,倉庫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