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兩腳獸,為什么要燒毀我的家!”
“我知道我知道,因為他們挖人內臟的事情被發現了,我今天還看到他們把一個人關在地下室,這場大火就是想燒死他。”
“殘害自己的同胞還不放過我們!”
夜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屋內半室月光。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慘白,飽滿光滑的額頭上有一處撞傷,硬幣大小的淤青。
周時卿被吵醒,眉頭皺了皺,下一秒掀起眼睫,露出黑亮水潤的眸子。
她看到窗戶有老鼠排成一隊逃跑,月光下,它們的身影映在床邊,畫面莫名的詭異。
周時卿耳邊響起窸窸窣窣說話聲,這一幕看得人后背發涼
有一只老鼠停下來和周卿對視,老鼠嘴里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但她聽到的卻是。
“還看呢,收你來了!”
另外一只老鼠撞到和周時卿對視的老鼠。
“多管閑事,短壽你不知道?這些兩腳獸都是罪有應得!”
什么意思,什么叫收我命來了?
等等,老鼠怎么會說話?!
代替說話聲的是刺耳的防空警報聲,聽得人心如擂鼓,慌得不行。
周時卿瞪大眸子,看了看這陌生的懷瑾,還懷疑是自己沒睡醒。
她抬手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鏈條碰撞在床頭,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周時卿偏頭看去,一幅銀手銬鎖著她,一頭拷在床頭的柱子上,一頭在她手腕上。
不是,這給她弄哪兒來了?
自己不是在開車追屠宰貓狗的黑車嗎?
周時卿疑惑之際,腦子出現前世自己的車被黑車撞翻到河里的畫面。
她死了,并且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身體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兩人的命運卻是云泥之差。
原主是京海周家走丟的親女兒,是遺失在外的真千金。
兩年前被周家找回,后來被受寵的假千金一紙偽造的假親子鑒定書被判定成了假千金。
原主被趕出周家后,被假千金忌憚,污蔑原主有嚴重的躁郁癥,將人送進精神病院囚禁至今。
一陣刺鼻的異味喚回周時卿的思緒。
周時卿眉頭微蹙,串聯起剛才那些老鼠說的話,猜測興許真的有人惡意放火。
真這樣的話,她必須馬上逃出去。
周時卿伸手去按開關,發現燈并沒有亮。
“有人嗎,著火了,救命啊!”她一邊大喊,一邊尋找有沒有能砸壞手銬的工具。
她喊了四五分鐘,外面只有各種怪叫聲和消防系統報警的聲音。
室內溫度開始上升,間接在提醒周時卿,火勢已經在蔓延,她再不想辦法就會被活活燒死。
這里距離市區有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等救援到了,人都被燒成灰了。
想著不能坐以待斃,她只能把求救的希望放在了窗臺上的老鼠。
“老鼠,救救我,等我出去了給你們買大米好不好?”
周時卿開始向陽臺上的老鼠求救。
老鼠隊伍最后是一只金絲鼠和另外一只老鼠。
周時卿腦子不做任何反應,直接喊出金絲鼠的名字,“球球,救我!”
球球是隔壁東北大哥養的精神撫慰鼠,只有看到小動物,他暴躁的情緒才能冷靜下來。
“是隔壁的漂亮姐姐。”
黃白漸變顏色的金絲鼠停下來,粉色的鼻尖左右動了動,接著又道:“姐姐,我只是一只小老鼠,幫不了你呀。”
“球球你也成精神病了?你難道還指望這人類會和你對話?”
周時卿趕忙接話,“你可以的,球球,能不能叫你的朋友們,去幫我把我的手銬鑰匙偷來,等我下去,我肯定買很多大米給你和你的朋友。”
一黃一黑的兩只老鼠站在窗戶上。
球球聽到周時卿的話,直接嚇得站了起來,它嘴巴微張,粉色前爪局促的靠在一起。
這是周時卿第一次在老鼠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
“漂亮姐姐會說話?!”
旁邊的黑老鼠打了球球一拳,“廢話,人類本來就會說話,只是不會和動物說話。”
話音未落,黑老鼠同樣一臉震驚的看著周時卿。
“你能和我們說話!!”
黑老鼠舉著前爪,模樣呆滯。
“對,你們可不可以先幫我把鑰匙拿來?我不想被燒死。”
周時卿這輩子的都沒想到,她還有求助于老鼠的一天。
“漂亮姐姐你等著,我去給你偷。”
球球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球球你拿得動嗎,我和你一塊!”
眼下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兩只老鼠身上。
她目前需要做的是等待救援,透過窗戶看到濃煙滾滾,不斷的往上竄,空氣越發刺鼻難聞。
她余光注意到床頭柜上的水杯,視線回到枕頭上。
很快,周時卿把枕頭套拆下來,水杯里的水把枕頭套弄濕。
用這個捂住口鼻,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球球它們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兩只老鼠憑著體型從鐵欄桿門鉆進來。
球球和小黑把鑰匙叼到周時卿床下。
周時卿看到有兩把鑰匙,迅速解開自己的手銬。
“你們知道是哪里著火嗎?”
球球扭頭看著小黑。
小黑給出答案,“地下室。”
“位置你知道在哪兒嗎?”
“知道,在很遠的地方,應該還燒不到這里,快跑吧。”
“我要走了,你們要和我一起還是自己走?”
球球很親人,第一時間跑到她腳邊做出選擇。
“我還沒見過會說話的兩腳獸。”小黑間接做出選擇。
周時卿一手抓一只放進口袋。
她出門,一股嗆鼻的氣味鉆入肺中,嗆得她咳嗽趕緊捂住口鼻。
她才出門就聽到走廊傳來的尖叫聲。
有興奮的、痛苦的、大哭的、各種奇怪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回蕩在走廊,聽著讓人心生恐懼。
走廊的亮著,她停下腳步,看著護士臺掛著的對應房號的鑰匙。
她快速取下所有鑰匙,按照對應的門解鎖,再把鑰匙丟到他們床鋪上。
這些都是真精神病,她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傷人,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拉他們一把。
開完鎖后,周時卿打開封鎖樓層的門,用打濕的帕子往下跑。
她所在的是四樓,越往下跑,煙霧越發濃烈,溫度也隨之上升。
周時卿只能通過捂緊口鼻減少吸入濃煙。
她下到一樓,濃煙密布,視線受到影響,她眼睛被熏得生疼。
在高溫的的炙烤下,周時卿只能弓著身子往安全通道走。
還沒走近安全通道,就聽到有人在踢門的動靜。
“該死。”
男人低聲咒罵,身體體能消耗過大,加上吸入不少濃煙,此時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周時卿隔著濃煙看不清男人樣貌。
她拍了拍男人肩膀,示意他往后退。
男人側身讓她。
出于對生的渴望,周時卿站直身體,右腿后退半步蓄力,繼而猛地出腿。
咣當——
用鐵鏈鎖著的門被人一腳踢倒。
周時卿吃驚,原主的力氣怎么會這么大,成年男人都無法踢開的門,居然被她一腳就踢開了?!
旁邊男人承受不住濃煙的折磨跟著倒了下去。
看著已經逃生成功,周時卿準備走時,男人伸手拉住她腳踝像是在求救,她沒猶豫,一把拉住男人的衣領往外拖。
拖行成年男人,她單手就夠。
看來她不僅能聽懂動物說話,還有超出常人的力氣。
她才把人拖出來,警笛聲從遠到近,進入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