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櫟亭眉頭微皺,下頜緊繃,看人眼神倏地變得鋒銳起來。
“那你說說看這是什么案子?”
這個案子是秘密進行,從未對外透露過一點,案子背后牽扯到許多達官顯貴,后面盤根錯節。
他耗時半年才好不容易打入內部,沒想到對面早就收到消息撤退,自己險些搭進去。
“非法販賣內臟對嗎?”
宋櫟亭眼底劃過一抹詫異,表情微變,“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時卿微微一笑,淡定的說謊,“我是被人報復送進去的,這兩年我沒少逃跑,經常趁著護士不注意逃跑,我逃出去過一兩次,去過一次地下室。”
宋櫟亭眸色漆黑,看向周時卿的眼神帶著探究。
宋櫟亭發出三連問,“什么時候去的,你看到了什么,地下室都有些什么?”
“那你得答應我的條件。”周時卿拒絕再往下說。
“……”
宋櫟亭沒有明確回復周時卿,“起來吧,跟我去一趟醫院。”
接著,宋櫟亭叫人把周時卿手腕上的銀手銬解開。
此次去醫院,黎鋒陪同一起。
警車停在醫院住院樓下,大樓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空氣中飄著一股刺鼻的臭味。
周時卿下車,黎鋒走到她身邊,“對不住了周小姐。”
周時卿還沒反應過來,左手手腕感受到一陣冰涼,她低頭看去。
得,銀手銬又回來了。
宋櫟亭目光落在連接兩人手上的手銬上,視線重新回到被燒毀的住院樓上。
醫院已經拉起警戒線,禁止閑散人員進入,周圍也有警察值守和驅散圍觀群眾。
“你們去找老鼠。”宋櫟亭抬腿往住院樓走,末了不忘囑咐周時卿,“光證明你的精神正常,還不夠。”
周時卿認命,看著黎鋒,“黎警官,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她帶人去昨天囑咐球球待著的地方找找。
到了假山附近,周時卿蹲下身,小聲呼喚,“球球,小黑,你們還在嗎?”
她圍繞假山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球球的身影。
過去半小時,周時卿把醫院所有花壇都給逛了個遍,依舊不見球球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任何動物的聲音。
奇怪,難不成金手指失效了?
正當她沉默的時候,旁邊的黎鋒失了耐心,“周小姐,你確定你的老鼠還活著?”
她抬頭神色嚴謹,“它是倉鼠類的一個品種叫金絲熊”
黎鋒:“……”
現在是討論品種的問題嗎?
又過去半個小時,正當周時卿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團黑影從草叢邊緣鉆過。
“你真的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時卿認出來那是小黑的聲音,慌忙朝著草叢看去。
“小黑?!是你嗎,球球呢?”
小黑探了個腦袋出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周時卿看。
小黑吱吱兩聲開始說話,“她在另外一邊,我帶你去找她。”
“好。”
黎鋒驚愕地看著周時卿和老鼠對話,他沒看錯吧,面前的不是老鼠嗎,哪里像倉鼠還是什么金絲鼠的?!
霍醫生說周時卿沒病,那有病的是他?
周時卿拔腿就跑。
黎鋒被手銬控制,只能被迫跟著周時卿奔跑。
眼看著要跑出醫院,黎鋒趕緊叫停,“等等,你這到底要去哪兒?”
周時卿氣喘吁吁的看著小黑鉆入綠化叢。
“球球,你的美女姐姐真回來了。”
很快一只灰色圓滾滾的金絲鼠出現在花壇邊上和周時卿對視。
“姐姐,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周時卿點點頭,余光注意到旁邊嘴能塞得下雞蛋的黎鋒。
在他震驚的目光下,做了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事情。
“球球,你現在原地轉兩圈,然后再站起來一下。”
灰頭土臉的球球雖不明白為什么,但還是照做。
張時卿對著金絲鼠說話已經夠詭異了,沒想到更詭異的是金絲鼠居然真的照、做、了!
黎鋒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你能不能叫她再來一次?”
球球聽不懂黎鋒的話,做完周時卿吩咐的后,它原地看著人。
“再來一次。”周時卿蹲下身體平視球球。
球球又來了一次。
“球球乖。”周時卿攤開手掌,示意它上來,然后忍不住挼了它一下。
黎鋒驚在原地,嘴巴囁嚅,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大概是他的世界觀碎了一地。
周時卿看著草叢,搜尋小黑的身影,它把她帶到這邊來后就不見了。
球球察覺到周時卿在找什么,說了一句,“小黑討厭人類。”
難怪不出來了。
“姐姐,你是為了那群放火的人來找我的嗎?”
周時卿點頭,算作默認。
“之前它帶著我出去玩的時候,我見過他們一次,這是不是能幫到你?”
見過犯罪嫌疑人?這可是立大功的好機會。
周時卿嘴角維揚。
這時宋櫟亭出現在兩人身后,他摘下白手套,望著背對自己的兩人。
“找到了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絲質問的意味。
黎鋒僵硬地轉過身,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般,他愣愣的看著宋櫟庭朝著自己走來。
“宋隊,這……”
黎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周時卿真的能訓鼠。
“倉鼠咬你嘴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宋櫟庭嫌棄的皺眉,緊接著視線落在周時卿手心。
一只灰色毛發蓬松的倉鼠趴在她手心。
他眼神劃過驚訝,居然真的找到了。
“宋警官,這就是我說的那只金絲鼠,現在我能證明我沒有嫌疑了嗎?”
宋櫟亭打量著球球,朝著周時卿伸手發出請求,“我能看看它嗎?”
周時卿第一反應是看向球球,眼神在尋問它是否愿意。
球球聽不懂宋櫟亭的意思。
“球球,你能讓他摸一下嗎?”
球球:“可是他看著好兇,不會把我捏死吧?”
周時卿盯著宋櫟亭的手,也有點擔心對面毀尸滅跡,但考慮到他是人民警察,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不會,你的命也是命。”周時卿安慰球球。
球球尖細稚嫩的聲音透著不情愿,“那好吧~”
周時卿把球球遞給宋櫟亭,看著球球爬到他手心去。
宋櫟亭眉心緊鎖,“我相信你擁有馴鼠的本領,但可以解釋一下,這金絲鼠還沒鑰匙重是怎么拖動鑰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