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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宿怨塵緣

第一卷第九章雪洞取暖

黑衣人被解決完,鶴放川的胳膊已經(jīng)酸得抬不起來。寒淵劍插在雪地里,劍柄上的墨玉還在發(fā)燙。他喘著氣回頭,正看見獨照塵捂著肩胛跪倒在雪地里,白衣被血浸得發(fā)黑,嘴唇白得像紙。

“喂,死了沒?”鶴放川踢了踢他的鞋跟,心里卻莫名不安。

獨照塵沒抬頭,只從牙縫里擠出個字:“......沒死?!?/p>

忠伯哆哆嗦嗦地跑過來,手里攥著塊破布:“少爺,快、快給仙尊裹裹傷口!這血止不住啊!”

“裹什么裹,”鶴放川嘴上硬,卻蹲下身扯掉自己的衣角,“他這毒箭傷,布裹了也沒用?!痹掚m如此,動作卻還算輕,沒敢碰到那支露在外面的箭桿。

鶴放川低頭,正撞見他睫毛上沾著的雪粒,琉璃色的瞳仁蒙著層霧,似乎是在強忍疼痛:“牽機毒......半個時辰內(nèi)不解,會蝕心脈?!?/p>

“關(guān)我什么事?你岍岫闕的解藥,總不至于藏在我身上吧?”

“在......后山冰窖。”獨照塵的聲音發(fā)顫,“找‘冰蟾涎’,帶回來?!?/p>

鶴放川皺眉。冰窖?聽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看了眼縮在一旁的忠伯,又看了看獨照塵滲血的肩胛,覺得這爛攤子簡直沒法收拾了,放著獨照塵不管,他死了;去冰窖找解藥,萬一有埋伏呢?

“我不去。誰知道你是不是設(shè)了套,想把我騙去喂冰蟾?”鶴放川果斷拒絕。

獨照塵的眉頭擰成個疙瘩,像是沒料到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他盯著鶴放川看了半晌,從懷里摸出塊玉佩扔過來,是塊龍紋白玉,質(zhì)地比秦風(fēng)那兩塊好上十倍,邊角刻著個極小的“塵”字。

“岍岫闕的令牌,”獨照塵的聲音低啞,“冰窖守衛(wèi)見這個,不會攔你。”

鶴放川掂了掂玉佩,想起靜心苑那碗沒喝的姜湯,想起獨照塵為他擋箭時,心里那點不情愿淡了些。

“算你識相?!彼延衽迦M口袋,拿起寒淵劍往冰窖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你可別趁我不在,偷偷死了?!?/p>

獨照塵沒說話,只是往雪地里倒了,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鶴放川望著他倒在雪地里,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鉆進了風(fēng)雪里。

——

冰窖比想象中更冷,寒氣順著褲腳往上爬,凍得鶴放川直打哆嗦,心里不停咒罵。他舉著寒淵劍劈開冰門,劍穗上的銀線突然纏上了門楣上的銅環(huán),“?!钡刈渤龃囗?。

“誰?”暗處傳來個蒼老的聲音。

鶴放川摸出那塊龍紋玉佩:“寒研仙尊讓我來取冰蟾涎。”

陰影里走出個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拄著根冰拐杖,看見玉佩時眼睛亮了亮:“原來是仙尊的人,跟我來?!?/p>

冰窖深處果然養(yǎng)著只冰蟾,通體雪白,趴在塊寒冰上吐著泡泡。老者用玉勺舀了點涎水,裝進個琉璃瓶里遞過來:“這東西性烈,得用溫酒送服,不然會凍裂經(jīng)脈。”

鶴放川接過瓶子,指尖剛碰到琉璃壁,就聽見身后傳來“咔噠”聲——是冰門被鎖上的動靜!

“你干什么?!”他猛地回頭,寒淵劍瞬間出鞘。

老者笑得一臉詭異:“掌門吩咐,仙尊若是護不住鶴家余孽,就讓老奴‘幫’他一把?!?/p>

鶴放川心里咯噔,又是這個掌門!老狐貍果然早有預(yù)謀。他揮劍劈開老者的冰拐杖,轉(zhuǎn)身去撞冰門,卻發(fā)現(xiàn)門板不知何時覆上了層厚冰,硬得像鐵。

“別白費力氣了?!崩险呙鰝€銅哨,“這冰窖是千年寒玉砌的,劍劈不開。等會兒冰蠶爬出來,就有好戲看了......”

話沒說完,就被鶴放川一腳踹倒。他踩著老者的背往冰門沖,寒淵劍的劍鋒在門上劃出串火星,卻只留下道淺痕。更要命的是,角落里傳來“沙沙”的爬動聲,數(shù)不清的白色蟲子正從冰縫里鉆出來,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草。”鶴放川低罵一聲,突然想起獨照塵說過“寒淵劍與星屑共鳴”。他攥緊劍柄,往胸口按了按。果然,星屑的燙意順著手臂爬上來,寒淵劍的劍鋒突然泛起層白光,像裹了層火焰。

“給我開!”他大喝一聲,劍刃劈在冰門上。這次沒出火星,反而是冰層“咔嚓”裂開道縫,寒氣混著風(fēng)雪涌進來。

鶴放川趁機鉆了出去,回頭時正看見冰蠶爬滿老者的灰袍,那慘叫聲聽得人牙酸。他沒心思管這些,揣好琉璃瓶就往回跑,寒風(fēng)吹得他臉頰生疼,心里卻只有一個念頭:獨照塵你可別真死了。

——

找到獨照塵時,他已經(jīng)暈了過去。鶴放川把他拖進個背風(fēng)的雪洞,火折子點了半天也沒動靜,急得他直撓頭。

“少爺,用這個!”忠伯從包袱里掏出半塊火石,“夫人以前總說,這石頭能引火,我就一直帶著......”

火終于燃起來時,鶴放川才發(fā)現(xiàn)獨照塵的肩胛腫得老高,箭桿周圍的皮膚發(fā)黑。他咬咬牙,摸出那瓶冰蟾涎:“喂,醒醒,喝藥了?!?/p>

獨照塵沒睜眼,眉頭卻皺了皺,像是難受得厲害。鶴放川沒辦法,只能撬開他的嘴,把冰蟾涎倒進去。琉璃瓶剛離手,就被獨照塵猛地攥住手腕。

“燙......”獨照塵的聲音含糊不清,睫毛上凝著層白霜。

鶴放川這才想起老者的話,得用溫酒送服??蛇@荒山野嶺的,哪來的溫酒?他看著火塘里跳動的火苗,把自己的手塞進墨淵的掌心,他的手被寒風(fēng)吹得冰涼,此刻卻被對方攥得發(fā)暖。

“忍著點。”鶴放川沒好氣地說,“等出去了,讓你喝三壇女兒紅,夠不夠溫?”

獨照塵的手指松了些,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鶴放川松了口氣,剛想抽回手,卻看見他喉結(jié)滾了滾,嘴角似乎往上揚了揚,像是在笑。

“笑什么笑?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我早把你丟在雪地里喂狼了?!?/p>

雪洞外的風(fēng)還在吼,火塘里的柴噼啪作響。鶴放川靠在石壁上,看著獨照塵蒼白的臉,思考著剛才在冰窖里,寒淵劍泛白光時,星屑燙得要命,這劍和這碎玉,到底藏著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他拿出那塊龍紋玉佩,借著火光打量。玉佩背面刻著行小字,是用極細的刀刻的,不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星軌歸位時,寒淵認主日”。

“認主?”鶴放川嗤笑一聲,把玉佩扔回獨照塵懷里,“誰稀罕認這破劍做主。”

話音剛落,寒淵劍突然在雪地里顫了顫,劍穗上的銀線直挺挺地指向鶴放川,像是在抗議。

鶴放川:“......?”

他假裝沒看見,往火塘里添了塊柴?;鸸庥吃讵氄諌m的臉上,竟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線條,連眉峰都顯得沒那么扎人了。鶴放川覺得,這人其實除了是滅門仇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想什么呢少爺?”忠伯湊過來,遞給他塊干餅,“仙尊這毒看著厲害,咱們接下來往哪走啊?”

“走?”鶴放川咬了口餅,“往哪走?岍岫闕掌門都想讓我死,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彼戳搜圻€在暈的獨照塵,笑了笑,“不如就在這雪洞里待著,等這冰山醒了,問問他到底藏了多少事?!?/p>

比如,鶴玄那張紙到底寫了什么。

比如,千年前的觀星臺,和現(xiàn)在的岍岫闕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比如,他胸口的星屑,為什么總在獨照塵靠近時發(fā)燙。

火塘里的柴燒得正旺,鶴放川則靠著石壁打盹,可總覺得有人在看他。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正撞見獨照塵不知何時醒了,正盯著他的手腕——那里還留著被攥出的紅痕。

“看什么看?”鶴放川揉了揉眼睛,“醒了就自己處理傷口,別指望我伺候你?!?/p>

獨照塵沒說話,只是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倒出顆藥丸吞了下去。他的手指還在抖,卻精準地避開了鶴放川剛才扯掉的衣角,換了塊干凈的布條纏傷口。

鶴放川看著他笨拙的動作,突然想起剛才冰窖里的驚險,沒忍住問:“你早知道掌門會動手?

獨照塵纏布的手頓了頓,聲音低啞:“猜到了?!?/p>

“那你還讓我去?”鶴放川氣不打一處來,“合著你想讓我替你送死咯?”

“你不會死?!?/p>

“你怎么知道?”

“因為......”獨照塵的喉結(jié)滾了滾,抬頭看向他,“寒淵劍護主。”

鶴放川愣了愣,低頭看了眼雪地里的劍。劍穗上的銀線不知何時垂了下來,安安靜靜地搭在雪地上,像條認錯的小狗。

行吧,這雪洞好像也沒那么難熬了。至少,有個能對質(zhì)的活靶子在身邊,總比對著空雪堆琢磨強。

他沒看見,獨照塵低頭纏布時,耳尖悄悄泛起的微紅。

雪洞外的風(fēng)雪漸漸小了,寒淵劍的劍鋒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劍穗上的銀線輕輕晃著。

冰視未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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