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明月思索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女聲,“是誰在那里?”
許是因為不確定,那女子的聲音不大,但卻正好能傳到簡明月和趙員外等人耳中。
趙員外和秦氏原本便在商討著什么,聽見這么一聲當即便把話頭壓了下去,互相對視一眼便邁開步子往屋外走去打算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簡明月見狀心中暗道不好,她千算萬算竟沒有料到會有人正好在此時路過,而且還正好瞧見躲在圍墻之上的自己。
“把手給我。”就在簡明月不知所措,以為就要被發(fā)現(xiàn)之時,一旁的段明郎率先開口。
簡明月聞言,不假思索便將臨近他那側的手遞了出去,隨后她便感覺到一陣拉力,下一秒等她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身處段明郎懷中。
似乎是察覺到簡明月的目光,他開口解釋道:“事出從急,大人多有得罪了。”
說完,他便抄起簡明屈膝往下一跳,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隨后便仗著自己對地形的了解抱著簡明月便往一處小巷子跑去。
簡明月在他懷中被顛到不行,但又害怕會摔下去,只得緊緊抱住段明郎的脖子,盡量保持著身子的平衡。
“你們倆給我站住——何處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偷聽咱員外府的墻角?!”
就在兩人跑出去沒多久,身后忽然傳出一道呼喊聲,而那人的方向正是從員外府所出,想來是受了趙員外的指示前來捉人。
段明郎聽見那人的聲音回眸看了一眼,隨后唇角微揚,隨后再一轉彎到了一個擺滿了柱子的屋子后,接著那些柱子一氣呵成便帶著簡明月跳上了屋頂。
而到了屋頂便是段明郎的強項,那幾人不通輕功之術,來者又不多,很快便被甩到不見了蹤影。
…
“都這樣了,人還能跟丟,你們都是廢物嗎?吃那么多油水,事都做不好,不如都辭工回家算了!”
看著一群跟丟了后回來報道的人,趙員外毫不猶豫便開口斥責。
秦氏原先跟在他身后,見他生氣,連忙走向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替他順氣安撫道:“好了老爺,此事怪不得他們,眼下最要緊之事是那賤人的死被人發(fā)現(xiàn)了,倘若不快些將人抓出來,只怕是后患無窮,若是不慎走漏了什么風聲,想必那位大人那也不好交差。”
聽見秦氏的話,趙員外的氣也息了幾分。他看著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府衛(wèi),冷“哼”一聲道:“也罷,處理完這事再處置你們。”
說完,他揮了揮袖子,隨后轉身便馬不停蹄往員外府的方向走去。
秦氏的話倒是點醒了他,都怪這忽然出現(xiàn)的變故,自己竟被繞了進去險些被沖昏了頭腦。
方才偷聽到自己的那兩人,得先將人抓住,若能收買為己所用最好,倘若不能,那便只能將其除之而后快。
秦氏見趙員外離開,內心當即松了口氣,朝面前眾人使了個眼色,“你們有瞧見那人衣著樣貌的,讓下面的人畫出來,后邊送到大人那里。”
說完,她便緊跟著已經走出一段路的趙員外步伐,邁開步子便趕了上去。
而員外府眾人卻并無一人發(fā)現(xiàn),員外府后院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上,此時此刻正蹲著兩個人。
…
“真是沒想到,段兄你竟然還會輕功,這輕功之法能外傳嗎,我也想學。”
樹枝上,簡明月緊緊扶著身下的樹枝,余悸過后看向段明朗的眼中滿是欽佩。
她本以為段明朗能甩開那些府衛(wèi)已是有能耐至極,沒想到甩開后他竟來了個反繞,帶著自己便溜回了空無一人的員外府。
這誰還能料到他們竟然去而復返,而且這榕樹枝繁葉茂,就連枝干都十分錯綜復雜交錯著,若非湊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拍了拍身下的樹干,確認不會掉下去后簡明月才慢慢放下心來。
相較于身旁好奇的簡明月,段明朗倒顯得有些淡然,仿佛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思索了片刻才回應了簡明月的話,“能外傳,不過簡大人這個年齡,已經過了最佳練習輕功的時候了。”
“啊?”聽見段明朗的話,簡明月面上瞧著有些可惜,但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如此倒是有些可惜,我還是第一次瞧見輕功呢,從前都是在話本子上瞧見過,若非今日在段兄身上見識過,只怕會一直以為是江湖謠傳。”
段明朗聞言頷首,安慰道:“所謂輕功不過也只是練彈跳力罷了,借著力跳到高處,便可實現(xiàn)飛檐走壁,不能憑空而起。”
“原是這樣,其實我一直以為它是想騰空便能騰空的,今日跟著段兄實是漲見識了。”簡明月抬起手拉伸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胳膊,隨后提出心中的疑惑,“不過段兄,我們現(xiàn)如今便要一直這么干坐在這樹上嗎?”
畢竟從趙員外和秦氏的行跡來看,不像是打算出門的模樣。而這榕樹雖說可以短暫躲避片刻,可一直躲著也并非長久之計。即便不會被發(fā)現(xiàn),那也有許多蚊蟲。
段明朗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后院,又觀察了片刻確認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他搖了搖頭道:“不,借東風做一件事罷了。”
簡明月被他這忽然的一句話弄得有些云里霧里,但不等她繼續(xù)詢問,就在她將手收回的瞬間,一旁的段明朗忽然開口傳出了一句:“就是現(xiàn)在。”
說完,不等她反應,下一刻段明朗便一躍而下,原先還有些狹窄的空間瞬間便寬敞了許多。
簡明月被他這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眼睛瞪大,壓著聲音但又急促道:“段兄你這是做甚?趙員外和他夫人還在府中呢!”
不知是有意還是沒有聽聞,段明朗并未回應她的話,左右掃視確認了并沒人注意到此處后一個閃身便到了臥室的窗子前,再然后一個麻溜翻身,順勢進到了屋內。
因為有木簾的遮擋,簡明月在他進到屋內后便失去了他的足跡,只得在樹上干著急順帶在內心吐槽道:這個段明朗,怎么做事前也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