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娘子生了沒?”。宋父火急火燎的跑來。
蘇父嘆了一口氣,急著走來走去。“還沒有,你家娘子可生了”。
搖了搖頭,“還沒有呢”。
過了不久,房間內傳來小孩的哭聲。蘇父一聽,生了!。
接生婆出來,蘇父趕緊走了過去,詢問道:“夫人可還好”。
“好好好,恭喜老爺。夫人生了一位小千金!”接生婆高興的對蘇父說道。
此言一出,蘇父就放心了。還沒等跟宋父炫耀,就有一位宋府的下人跑過來大聲的叫喊,“老爺!夫人生了,生了”。
宋父一聽,自家夫人也生了。高興的喊道:“我夫人也生了!”這下把宋父給高興壞了,又問道:“是女娃娃還是個臭小子啊”。
下人連忙回道:“是一位小公子,老爺”。
“那也不錯。”又想了想,轉頭跟蘇父商量著什么,“蘇兄,你家生了一個女娃,而我家生了一個男娃。要不我們訂個娃娃親可否啊”。
蘇父想了想挺好的,兩家是世交,要是兩家訂了親,那可不是親上加親。
“甚好!甚好!”。
六年后
一聲幼稚的聲音傳來。“宋景,看招!”蘇綿用一把用木頭做的長劍向宋景刺去。宋景側身躲過,趁著蘇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手上的長劍快速刺向她的脖子。
“你又輸了,綿綿”。宋景收回木劍。
蘇綿生氣的把木劍丟在地上,“這不算,你趁我不注意偷襲”。
“怎么了,綿綿”。院子里面傳來宋父的聲音。
兩人向門外看去,原來是蘇父和宋父來了。蘇綿見宋父也來了,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宋父的身邊告狀去了。
宋父抱起蘇綿,“綿綿,是不是宋景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嗯”。
“宋景,你這臭小子。怎么又欺負別人綿綿呢,看我回家不打爛你的屁股”。宋父罵道。
蘇父擺了擺,讓宋景過來。袒護的說道:“哎!宋兄你干什么啊。肯定是綿綿跟宋景比武輸了,又氣不過,向你來告狀罷了,不用在意的”。
“你們在干什么呢?”,蘇母和宋母端著兩盤桂花糕走來。
“娘親!”蘇綿從宋父身上下來,跑到自己娘親身邊去了。
蘇母與宋母把桂花糕放到了石桌上,招呼大家嘗嘗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
有一雙白皙又肥嘟嘟的小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個塞進自己的嘴里面了。
嘴里面還吧唧吧唧的嚼著東西,還要夸贊一番,“娘親與伯母做的桂花糕真好吃”。
“好吃也不多吃,你的小牙齒是不想要了嗎?綿綿”。蘇母貼心的用手帕給蘇綿擦了擦臉上的污漬。
“我也要,我也要!姨母”。宋景也跑到了蘇母的身邊坐下。
“都有,都有”。大家都高興的笑了起來。
“兩個月后好像是射獵大會了,但為何要帶未出閣的女子前去?”。宋父坐在蘇父的旁邊,一起相談。
一眼看穿了的蘇父,向宋父解釋。“太子尚未立太子妃,還有那么多世子未娶妻,你說為何啊?”。
宋父老實本分,現在才恍然大悟。“這是要選太子妃的意思,那綿綿也16歲已滿,也得要去?”。蘇父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可不行!”,宋父一激動,用力拍了拍桌子。“綿綿可是和我家宋景從小訂了娃娃親的,這可不行的”。
“那么多名家貴女,怎么可能會有人找不對門的,放心吧宋兄。再說了,你們家宋景不是也去嗎?”。蘇父倒了一杯好茶,讓宋父放心。
在宋府后院,蘇綿本是找宋景練武,卻看見宋景穿了一身打獵的衣服,好像準備出去。蘇綿小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去呀”。
宋景轉身,一看是蘇綿,就一五一十的全都了說出去。“父親讓我出城去外面歷煉一下,聽說兩個月后有什么比賽,別給他丟人”。
一聽是可以出城玩,眼睛都亮了起來。沖宋景一直撒嬌賣萌,“那可以帶我去嗎,求你了宋景哥哥,我會很乖的”。
這一招對宋景非常的管用,不過一會兒宋景的臉就兩面緋紅。馬上就同意了,“那行吧,但你不可以亂跑啊”。
“你就穿這身去?”,宋景上下打量著蘇綿。
“有什么問題嗎?”蘇綿疑惑的歪了歪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衣服。淺綠交領襦裙,外搭漸變粉紗大袖衫,的確不適合外出歷練。
“那你等會,不可以偷偷走了,我馬上回家換衣服。你不可以告訴爹爹我和你一起出城,要不然我就去不成了。”蘇綿邊說邊跑回蘇府了。
蘇府和宋府就隔在一起,走兩步路就可以到達各自的府內,比較方便。
跑回家的蘇綿,換了一件白色衣服,印竹葉紋,配黑腰帶與護臂,用發帶把頭發全扎了起來,風雅颯爽。還帶了一把長劍,換好衣服就出了門,走到了前院,好巧不巧就碰到了蘇母買東西回來。
“綿綿,你這火急火燎的干嘛去,還穿成了這樣。女孩子家家的,就應該低在家中,別老想的出去瞎逛”。蘇母一直念叨的不停。
受不了的蘇綿,只好胡亂答應,“好的娘親,我就是去在宋景切磋切磋一下,我馬上回來,拜拜!”。還沒有等蘇母念到完,蘇綿就快速的跑掉了。
站在原地的蘇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
“走吧,宋景”。蘇綿急匆匆趕來,還沒有喘一口氣。
宋景笑了笑,調侃的說道:“你這也不行啊,蘇大小姐”。
“你笑什么笑,快點走吧,要不然伯伯他們就要發現了”。蘇綿氣鼓鼓的用力打了宋景一拳。
晨霧像薄紗般漫過整片樹林,老槐樹的枝椏交錯如蒼勁的網,新抽的槐葉綴著晶瑩的露珠,在微光里閃著碎銀似的光。風穿過葉隙,帶起簌簌輕響,驚得幾只灰雀撲棱棱飛起,翅尖掃過鋪滿枯葉的地面,濺起細碎的塵埃,落在青苔斑駁的石徑邊緣。
兩人走到樹林的更深處,發現了一只兔子。蘇綿激動的拍了拍宋景,“你看,那里有一只兔子!”。
“我知道,小聲一點,等會兔子都被你嚇走了”。宋景按住蘇綿,讓她別那么激動。
宋景掏出一支箭,向前面那只白色的兔子射去,一擊命中。
“哇哦,宋景你射術可又長進了不少啊!今天晚上有兔子吃嘍,我去把那只小白兔給撿回來”。蘇綿向那只兔子走了過去。
差點就可以拿到兔子的一瞬間,蘇綿腳一滑,從上面滾了下去,滾進了更深的地方。
宋景看見蘇綿摔了一下后,也毫不猶豫的滑下去了。“綿綿!綿綿!你在哪里啊!”。宋景都快瘋了,用手一直在把帶刺的草扯下來,看清前方的路。
迷迷糊糊的蘇綿,掙扎著撐起上半身,眼前先是炸開一片金星,隨即又被濃墨般的黑暈裹住,好半天才透出些模糊的光亮。后腦勺像被重錘敲過,鈍痛一陣陣往頭頂沖,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喉嚨干得發緊,咽口水時像卡著砂紙,胸口悶得像塞了團濕棉絮。
剛清醒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大樹旁邊。眼前有一位男子,他束發戴冠,眉眼清俊,英氣中藏著溫潤。身穿全黑系武俠風格,黑色披風長垂,內里勁裝以皮革為底,拼接金屬鉚釘、紋路,袖口、衣襟等處細節精巧,利落又透著肅殺的俠氣。
“你醒了?”,把一些木枝丟在了火里面。
“我這是在哪里?”,蘇綿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他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生火。
“主子,火柴來了”。有一位身穿淺粽色的衣服,束發戴冠,抱了一些柴火回來。把柴火丟在地上,發現被主子抱回來的那個女子已經醒了。
“哎,姑娘你醒了”。
“麻煩問一下,我這是在哪里?”。據蘇綿觀察,這個眉眼清秀的男子,應該是那個人的侍衛或者是主仆關系。
蕭鵬瞅了一眼自家主子,好像沒有什么表情,就開始描述了起來。“我們剛經過這里的時候,就聽見草叢里面有什么東西滾了下來。我們本以為是土匪,剛要拔劍,你就滾了下來”。蕭鵬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思來想去也挺怪的,又說道:“你是有什么仇人追殺你嗎?還是被人暗算了?”。
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反應過來的蘇綿解釋道:“沒有,是我自己摔下來的”。好像這么說覺得自己挺傻的。
“自己摔下來的?你是怎么摔下來的,好瑞瑞的怎么就從坡上滾下來了啊!對了,你是這邊的村民嗎?”。蕭鵬詢問道。
蕭知珩無語的從地上拿起一個石頭,丟到蕭鵬的腦袋上。“你是不是有點傻,看她的穿衣打扮,像是村民嗎?”。
“哎喲!主子你下手也是真重,好歹我也跟了你這么多年,還有,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嘛”。蕭鵬捂住被打到的腦袋,揉了揉。“我再去找點火柴”。
看這個人的穿衣服打扮,肯定也不簡單。我現在都不知道身在哪里,只能跟著他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也不知道宋景怎么樣了,不會跟著我摔下來了吧,等白天的時候找找看。希望宋景回家告訴我爹爹了,但宋景把我弄丟了不會挨折罰嗎?只能快一點回家了。
對了,我身上的匕首不會弄丟了,我找找。
摸到腰間,還好防身的匕首還在。
心中又思來想去,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不能輕易的就相信了他。必須先得知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去京城。
蘇綿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明日是否是去京城”。
“跟你有什么關系嗎?”。蕭知珩把撿來的柴火往火堆里面丟,臉上沒有任何的細微動作。
哇,好高冷。不行,爹爹說過,人一定要死皮賴臉的。
忍著疼痛的蘇綿,坐到蕭知珩旁邊,自己自言自語的說道:“公子救下了我,肯定是好人。我就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挑了挑眉,說了一個字“問”。
看來是有希望的,“公子是否是去京城?”。
“嗯”。
“那明天就立刻去嗎?”。
“你這是第2個問題”。
“那....行吧”。只要去京城那便好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夜晚涼颼颼的,還吹著冷風,根本睡不著。雙手抱著膝蓋,強制自己睡下去,忍一天就好了。
春天的夜晚這么冷嗎?那自己永遠都不想在春天的晚上,一個人待在森林里面。靠在樹上,還硬邦邦的。
不知為何,睡著睡著就暖和起來了,可能是馬上要天亮了。
殊不知是蕭知珩把身上的披風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清晨,太陽慢慢的升了起來。蘇綿聞到了香氣,餓了一個晚上的她,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他們在烤魚。蘇綿又不好意思,只好假裝閉著眼睛睡覺。
聽見動靜的蕭知珩,瞥了一眼她。餓了那么久,肯定是餓了,又不好意思過來。
拿了一條剛烤好的魚,起身走到她的眼前。笑了笑,說道:“你演技很爛,連裝睡都不會”。
蘇綿不好意思的睜開了眼睛,尷尬的笑了笑,“原來你看出來了啊”。
“給你,吃完好趕路。馬上就到辰時了,路會好走一些”。說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在石墩上的蕭鵬,咬了一口魚,嘴里吧唧吧唧的。“主子,我們不是先去土匪窩嗎?我們要是沒完成任務就回京城,皇上不會怪罪我們嗎?”。
“誰告訴你不去了”。蕭知珩坐下來繼續烤魚。
“那你干嘛騙別人小姑娘”。疑問道。
“我什么時候騙她了,我讓她跟著我們。等任務完成了后,我自會安全把她送到家”。蕭知珩又想了想,用眼神告訴蕭鵬。等會兒在路上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別以為我要把她給拐跑。
三人開始出發,得知這個人今天不回京城。心想,給我個路也行啊!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他身份呢。這么稀里糊涂的滾過去,不會對我圖謀不軌。
算了,只要他敢,我就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對!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