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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太后抬愛

第二章重生六年前

“鎮(zhèn)國公怎么被賜死了?”

兩名商販閑時嚼起了舌根子讓蘇扶楹聽了去。

“你湊過來,我同你言。聽說蕭朔與太后私通,蕭朔看到太后的尸首,直接從永安道殺進了金鑾殿”

“你莫要胡言,蕭將軍本朝英雄,你怎能把那個通敵叛國的蘇扶楹一概而論。”

“你小聲些,我有親戚宮里當(dāng)差,那蕭朔殺光了皇帝身邊的所有人,然后在皇帝面前卸劍求皇帝賜罪”

“蕭朔這腦子,他手持十萬精兵,怎么不殺了那姜衡自己當(dāng)皇帝”

“我也不知,皇帝誰不想做,他好像說了一句什么,你是她養(yǎng)子,我不殺你”

“唉,對了蕭朔什么罪名?”

“僭越”

——

蘇扶楹腦子昏昏沉沉,可那一句一字她聽的卻異常清晰。

那人就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小心翼翼一針一線的縫補,不管那細(xì)針會不會扎傷自己,可那針落下的時候,蘇扶楹也疼。

她覺得自己與蕭朔是有緣份的吧,只不過這緣份過淺了,一陣風(fēng)也就吹散了。

忽然想起,那個二十二歲被親封為鎮(zhèn)國公的少年佩刀上殿,不跪皇恩浩蕩,只求一賞。

“蕭愛卿,想要什么”

“臣,想要太后”

眾人環(huán)簇的少年將軍沒有思索,他近前一步,灼灼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了簾子后那道倩影上。

而那雙沾滿鮮血的手,也為蘇扶楹,第一次為皇帝禮。

“如若太后愿,微臣愿當(dāng)太后的唯一靠山”

“太后此行不可,望太后以己為重”

“扶楹!”

蘇扶楹的彌留階段,腦子閃過的是她和蕭朔的緣淺。

“我為太后時,不欠天下任何人,為蘇扶楹時,欠你良多”

“蕭朔,如若來生再相遇,我守著你吧”

蘇扶楹笑了,灼心的淚,燙到了脖子上的白玉,一陣白光顯現(xiàn),白玉應(yīng)聲而碎。

蘇扶楹徹底墮入了無邊的黑暗。

——

太和十二年,蘇府

月升東山,位于邊關(guān)檀州的蘇府此時則是一片沉重。

偌大的庭院,此刻站滿了人

在整體暗色肅穆的蘇府,那人聲鼎沸的屋子清光澄亮,除了房間中廳的圓桌和西側(cè)的案幾由紫檀木制,其余清一色的黃花梨木賞人心目。

里廳的床榻漢白玉制,帷幔的軟煙羅紗也是工坊大師一針一線繡了半月有余。青銅爐內(nèi)裊裊升起的檀木香聞著更讓人靜心。

這集萬千寵愛的屋主,此刻面無血色的躺在青紗帳里,躺在這繡著飛鶴的金絲絨毯上。

眾人唏噓,望著床上那道單薄的身影,愁眉不展。

“爹,您歇歇,太醫(yī)說了,妹妹無礙”

蘇家二子蘇桲眉心蹙了蹙,一身緊身靛藍(lán)色的杭綢袍子,端坐于床頭,手持一柄蒲扇輕輕給床上的人去熱。

他常年舞刀弄槍的手此刻攥緊了手里的蒲扇,目光掃過青色帳外的那個太監(jiān),漆黑的眸底殺意漸起。

“曹公公,我妹妹憑什.....”蘇桲不忿,突出的質(zhì)問,倒是驚動床上的美人。床上的女子猛然睜開了眼睛。

蘇桲一聲驚呼。

“楹楹,你醒了!”

蘇扶楹斷定自己是被吵醒的,太吵了。

陰曹地府,人頭攢動,倒也是鬧人的很。

睜眼即驚悚

“二哥!阿爹!姜衡真是該死,你們比我下來的早這么多!”

蘇扶楹扶著漢白玉圍欄緩緩起身,垂下了眸子,神情落寞的喃喃。

“楹楹在說什么,爹?”

蘇桲不解,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蘇青陽,也是皇帝親封的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

“不知道,你快,你快看看你妹妹是不是摔傻了,老二!”

蘇桲抬手,冰冷的掌心印上蘇扶楹額頭時,她本能縮了縮脖子,打了一個激靈。

“咦?”

“我怎么還會有五感?”蘇扶楹有點納悶。

“哥?”

蘇扶楹環(huán)視了周遭的人群,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了,她試探的喚了一聲眼前的男子。

蘇扶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家人了,她十六入宮,二十二曝尸于眾。

她想家,想回家,可姜衡跪在地下求她,蘇家如果有任何一個人進城,先帝就會對姜衡多一份忌憚。

他說的相當(dāng)委婉

“我不想父皇相疑于我與母妃”

實際他只是舍不得他在眾多皇子中的得勢。

蘇扶楹自問對姜衡簡直到了溺愛,現(xiàn)在想想她好像是被沖昏了腦子,只因為他與自己幼弟相似,自己便一味的縱容嗎

即便她的幼弟因她而死......

她那時把這個與自己的幼弟相似的少年當(dāng)做了自己乏味日子的唯一寄托。

所以餓狼反撲的時候,先咬死的是她,被撕開心肺的也是她。

那無趣,孤獨寂寞的六年,她倒是都快忘了自己原來也曾縱馬揚鞭,是一個明媚鮮活的人了。

一想到整個蘇家葬送于自己之手,蘇扶楹愧疚悔恨萬分,有些不敢抬頭。

眼前的男子倒是粗心大意之人,沒有察覺眼前人的千愁萬緒,只是傻愣愣去摸了蘇扶楹的額頭也去試自己的額頭。

試了幾個來回,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爹,不燒啊”

聽到這,蘇扶楹噗呲一聲笑了,那是從心里歡喜出來的笑,她都忘了,自己還會真心真意的笑。

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眼眶濕了,一滴一滴的淚氳過她翹起的唇角,殷濕她的鵝黃色系腰長衫。

美人落淚,世人猶憐。

眼前種種,給她解了惑。她明白,是上蒼垂憐,讓她重新活這一世,讓她不要辜負(fù)。

“既然讓我重活一世,我這一輩子便要肆意,要殺盡負(fù)我者,守我想守之人,活的再久一些”

蘇扶楹咬緊了牙關(guān),暗暗立誓。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不是因為恨而誕生的堅定。

是因守護而起的決心,她要守護蘇家,也守著上輩子永遠(yuǎn)心甘情愿的那個男人。

蘇扶楹轉(zhuǎn)頭,眼睛倒映出窗外的點點星光。

果然重活一世,什么也不做,只是定定的望向月亮也異常舒心。

彎月的弧度倒是與她嘴角泛起的漣漪更為相似

此刻的景色倒比這許多年看過的所有更讓她癡迷。

癡迷至此,心慌意亂。

蘇扶楹聽著自己心“咚”“咚”無比清晰的跳動聲,享受著月光的撫慰,不敢移開目光。

她害怕

心生畏懼,她怕她一閉眼,又回到那場雨夜,回到那個燭火不盛的太后殿,回到那個蟻蟲爬滿她心頭血的天牢。

這六年,足夠一個無拘無束的人變得束手束腳了。

呵,她什么時候倒這么膽小了?

蘇扶楹下唇被咬的青紫,喉嚨溢出輕笑,滿是嘲諷與不甘。

“爹,妹妹怎么又哭又笑?莫不是摔了馬,壞了腦子?”

“誒呦,爹你打我干嗎”話音剛落,蘇桲后背上也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上了一掌。

“怎么說你妹妹呢,臭小子”蘇青陽橫眉一豎,低喝一聲,就要去擰蘇桲的耳朵。

“二哥,阿爹,我沒事”蘇扶楹開口,纖細(xì)的手腕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蘇青陽那只不斷發(fā)力的手背上拍了拍。

蘇青陽先是一愣,隨后大掌直接的推了蘇桲一個踉蹌,自己坐于床前,滿眼關(guān)切。

“你要嚇?biāo)腊⒌耍|女”

蘇扶楹看著無比熟悉的眼前人,心口泛酸。

“阿爹,什么時辰了”蘇扶楹眼睫淚光未干,她作勢揉了揉眼角,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她不是故意的

太久了,現(xiàn)在何年何月她已不知

“閨女,已過寅時,你摔了馬,已經(jīng)昏迷一天了”蘇青陽邊說著手里還指揮蘇桲去倒水。

蘇青陽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還是有些擔(dān)心,自家閨女醒來自始至終都沒提起過那件事,是忘了嗎?

蘇扶楹聞言深思

昏迷?

她?

“誰?!”蘇扶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皺眉,猛然轉(zhuǎn)頭呵斥。

青帳外的身影,弓著身子鬼鬼祟祟,壓低了燭火,忽明忽暗。

“小姐,是雜家”簾外陰柔高亢的大嗓響起。

這聲音耳熟,這是,曹大通?!

蘇扶楹瞳孔微擴,心里一驚,她記得曹大通是敬事房的太監(jiān)。

她十六歲時皇帝派曹大通來頒圣旨,提拔蘇青陽到了正三品,同時給她發(fā)了難。

“皇上的原話,是問問蘇家嫡女有無心上人,無,可入后宮”

當(dāng)時的蘇扶楹少年心性,只當(dāng)是個不好聽的玩笑。

她一心往著蘇青陽的校武場去,馴馬摸槍,只隨口答了一句,沒有。

第二天,入宮為妃的圣旨,快馬加鞭進了蘇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家嫡女蘇扶楹,聰慧敏捷,知書達(dá)禮,軌度端和,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蘇貴妃,三日內(nèi)入宮,欽此!”

接旨時,蘇扶楹先壓住自己,隨后右手死死的壓住了蘇桲,她怕有一個不甚,蘇桲就能揮刀把太監(jiān)的脖子抹了。

蘇扶楹不明白,圣旨上除了名字相同,其他的跟她是一點邊也不沾,掣肘蘇家,皇帝倒是會挑人。

蘇扶楹自然是不愿意去,她剛滿十六,那皇帝都是個快六十的老頭子了。

可圣命難違,蘇扶楹還是被迫入了宮,那大梁皇帝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在宮里好吃好喝的供著蘇扶楹,但從不光臨蘇扶楹的府邸。

整個大梁都知道,蘇家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蘇扶楹也不例外,誰敢惹?

她臨行的前一天,阿爹,大哥二哥叔叔伯伯更是細(xì)細(xì)囑托。

“楹楹,如果皇帝老兒敢欺負(fù)你,你就直接捅死他,我們蘇家踏平了他們姜家的皇城!”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蘇家說得,也絕對做的出來。

前世記憶涌上心頭時,才真正感覺自己全身的血又流淌了起來。

那腦子里飛速閃的種種,吊的人眉心腦后都有著絲絲疼痛麻痹之感。

蘇扶楹抬頭,對上自己阿爹和二哥關(guān)切的眼神,展露了一個笑容,示意他們放寬心。

笑意盈盈的少女接過那黑釉茶盞,淺飲了一口,清翠的聲音隔著簾帳也了然可聞。

“腦子有些摔忘了,曹公公白天是不是問了什么,可將白日那話再問一遍”

“那我就再給小姐重復(fù)一遍”曹大通的鴨嗓帶著抑揚頓挫緩緩開口。

“皇上的原話,是問問蘇家小姐有無心上人,無,可入后宮”

話音剛落,站于床尾的蘇桲張口就是一聲怒斥

“我妹妹,今年剛滿十六,還是個小姑娘,指的哪門子婚!憑什么入那宮心斗角的皇宮!”

眼見蘇桲情緒激動,似要拔劍,話語里也多了幾分,可以被人拿捏的說辭。

蘇青陽揚了揚手,撇了一眼那個怎么看也不順眼的太監(jiān),沒有作禮,只是極為清淡的說了一句

“曹公公勿怪,犬子乃是護妹,心切”

蘇青陽也是黑著一張臉。

其實他非常不介意讓這位皇帝身邊的紅人,成為他們蘇家后院大槐樹的肥料。

劍張跋扈的氛圍,在帳內(nèi)外蔓延。

“卯時一刻”

打更的聲音隨著仲夏不燥的微風(fēng)忽遠(yuǎn)忽近的傳來。

蘇扶楹闔了茶盞,薄唇微微上揚,窗外云際邊的魚肚白,告訴她。

這么久了,天該亮了

“呵”

蘇扶楹輕笑,手指輕敲著那漢白玉圍欄,打破了這針落可聞的詭異寂靜。

“心上人嗎,自然是有的”

祿南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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