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色,賓客們簇擁在殿堂之中歡聲笑語,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沈枝湳她本應是要與自己的竹馬慕起昭成婚的,而此刻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不清楚的靈魂占據,慕起昭生死不明,而現在的她要與二皇子蘇卿和完成婚禮。
沈枝湳無能為力,她反抗過,沒有任何用,她只能看著那靈魂占據她的身體,頂著她的臉,傷害她的家人和愛人。
占據她身體的靈魂只告訴她,她是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沈枝湳不管在問什么,她都不說話了。
“吉時已至,禮樂齊鳴!今日天朗氣清,龍鳳呈祥,乃我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殿下締結連理、共盟佳約之良辰。眾卿肅立,觀禮同賀——太子大婚慶典,正式啟幕!”
“諸位請看,御階之上,太子殿下豐神俊朗,德才兼備,承宗廟之重,擔社稷之責,今日著吉服,面含喜色,靜待佳偶;側立身旁,太子妃殿下蕙質蘭心,淑慎端方,容止可觀,德行可嘉,著鳳冠霞帔,宛如仙子臨凡。二人天作之合,實乃金玉良緣,不負天地,不負蒼生。”
“此刻,禮官呈雁,行納征之禮——雁者,信也,愿二位此后情比金堅,信守不渝,共赴歲月綿長。
請太子與太子妃,一拜天地,謝天賜良緣,風調雨順;二拜高堂,謝養育之恩,家國興旺;夫妻對拜,愿此后相敬如賓,同心同德,共掌乾坤,福澤萬民。”
在禮官剛要開口剩下的的話時,沈枝湳閉上眼睛,她仿佛認命了一般。
“沒有我,這個禮怎么成?”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她猛的睜開眼睛,她多么希望是他,也不希望那個人是他。
喜樂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兵甲碰撞的鏗鏘聲和驚恐的尖叫,士兵們紛紛圍住皇宮里面的所有的大臣和賓客。
沈枝憶透過自己眼睛看到殿門被猛地踹開,慕起昭一身染血鎧甲踏入殿堂,手中的劍滴落鮮紅血液。
他變了,那個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年,他此刻眼中只剩下瘋狂與決絕。
“昭明...“沈枝湳的靈魂在體內顫抖,既為他的出現而欣喜,又為他眼中的絕望而心痛。
“慕起昭!你瘋了不成?“蘇卿和將沈枝湳護在身后,聲音卻止不住地發抖,“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你帶兵闖入,是要造反嗎?“
慕起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讓沈枝湳心如刀絞。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笑像是一只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造反?”
鄭昱安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比起你們對我做的事,造反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目光越過蘇卿和,直直刺向被護在身后的沈枝湳。那眼神中的痛苦幾乎要化為實質,沈枝湳的靈魂因那目光而震顫。
“啊湳”
他喚她的名字,聲音輕得像是在祈禱,“告訴我,這不是你的選擇。”
沈枝湳拼命想要回應,想要沖進他的懷里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可她的身體卻緊緊攥住蘇卿和的衣袖,躲在他身后不發一言。
“慕起昭,你嚇到我的太子妃了。”蘇卿和挺直腰背,強作鎮定,“湳湳是自愿嫁給我的,你何必自取其辱?“
“自愿的嗎?”
慕起昭冷笑一聲,眼中燃燒著刻骨的恨意,“三個月前,我與三萬將士在北疆與匈奴血戰,朝廷承諾的援軍和糧草在哪里?”
大殿內一片死寂,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無人敢言。他們中的許多人還記得三個月前那場朝議,明明已經通過了增派援軍和糧草的決議。
慕起昭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定格在躲在蘇卿和身后的“沈枝湳”身上。
“更可笑的是,當我九死一生從戰場歸來,卻聽聞我的未婚妻已與二皇子訂婚。沈枝湳,你看著我,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殿內一片死寂。蘇卿和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恢復如常:“這個父王會為你做主,而且感情之事本就難說,慕將軍何必執著?”
慕起昭不再言語,只是舉劍直指蘇卿和:“皇上已經死了,現在我要帶她走。”
沈枝湳沒想到皇上居然死了,是慕起昭殺的嗎?
蘇卿和厲喝,“你殺了父皇!侍衛!拿下這個逆賊。”
然而殿外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進來。慕起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侍衛?他們現在應該都在我的軍營里做客。”
蘇卿和臉色瞬間煞白,原來慕起昭是想篡位。沈枝湳這才注意到,殿外橫七豎八倒著不少侍衛,而鄭昱安帶來的士兵已經控制了整個大殿。大臣和賓客們瑟縮在角落,無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