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夏。
天氣燥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不經意間覺得身子懶懶的。屋外剛種的菜,被太陽曬的微微發癟。
女子躺在床上,一雙如秋似水眼睛,嬌小玲瓏的鵝蛋臉。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晶瑩剔透的汗珠,宛若那冬日初降的雪花,純潔高雅的白山茶。
這些年待在鄉下,她還沒仔細的照過鏡子,不知自己生的如此花容月貌。
春桃雙手不停的扇著大蒲扇,嘴里一直嘟囔著,“這天怎么這么熱?”
“啪——啪——”
“是我,還吃不吃飯了?”說話的是個中年老婆子,說話聲音極大。
春桃平時最厭煩這個劉媽媽,平時只知道阿諛奉承,仗勢欺人。什么臟活累活都讓她和小姐干。卻也還是不耐煩的打開了門,“劉媽媽。”
“給——你們的飯。”
“辛苦媽媽了!”
關上門,春桃剛將食盒打開,就聞到股餿味。“小姐。”一聲呼喊。
春桃氣得直跺腳,滿臉的憤憤不平,“這個老婆子,自己天天吃白面,到我們這里只剩下發餿的饅頭,若不是小姐你攔著我定要讓她嘗嘗我的厲害!”
程潮星抬眼看去,面前的一幕讓她早以司空見慣。“春桃,我聽李媽媽說她下午要去趟縣里。”說罷依依不舍的把頭上的純銀簪子給取了下來,“你去村里的米莊看能不能買到食物。”
春桃看到小姐取下發簪,一臉心疼的看向小姐,“小姐……”
“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添飽肚子,這些身外之物,斷不可和活命相比。”
春桃嘆了口氣,只好答應。
程潮星就這么和春桃過了七年,她自小變會實文斷字。來到鄉下也不曾有一日懈怠,自小聰慧過人的她學起來很快。
程潮星時常在想,這些年的冤枉與委屈也斷不可就這樣算了。這期間她想明白了許多事,為何李氏要讓她去叫清雪?為什么清雪會無原無故的生病?難道她真的是不祥之人?可那道士又做何解釋?
這一切,是早有預謀!
聽劉媽媽說,如今李氏是程家的當家主母,家中大小事宜皆由她過問。程潮星心里想,爹爹早以被那李氏的溫柔鄉給迷走了心智,如今早點黑白不分。
若是程潮星一直待在程家,那她的女兒就永遠不會是程家嫡女,真是打的一盤好算盤。
程潮星望了望窗外,內心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