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綏死了。
死在了救完中毒的領導回家的路上。
最后沈秋綏跌落萬丈山崖,同歸于盡。
在墜落的過程中沈秋綏做了個夢。
她是一本生子文小說里的人物,還是只在別人嘴里提過的極品反派的和男人跑了的親娘。
而她的四個孩子都是極品反派加奇葩。
大兒子是重男輕女家暴孩子妻子還要強奸女主給他生兒子的奇葩大反派。
二兒子是眼盲心更盲,為了報恩白月光女主,讓一家人都成了白月光女主的血包,最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三兒子是沒人管小混混,跟著女主不爭氣的弟弟一起偷雞摸狗,打架斗毆。
在一次和其他人爭搶地盤,打群架的時候,女主的弟弟把對方的一個人打死了,無父無母沒人管的他成了替罪羊。
最后殺人償命吃了花生米。
小女兒是重生回來的惡毒女反派。
上一世沒有父母的她在虐待和打壓中長大,怯懦膽小,十六歲就被為了彩禮大伯娘嫁給大她二十歲的殺豬匠。
結婚不到兩年被懷著孕打死,靈魂飄蕩在人世間,知道男主最后成了首富,女主過上了好日子。
重生之后盯上了男主,算計女主,再次被女主算計嫁給殺豬匠,最后不甘心的和殺豬匠同歸于盡。
她的丈夫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是英雄,而她被人說是和男人跑了,就是為了打壓她的孩子,加速他們黑化。
讓他們成為男女主的墊腳石,和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劑。
沈秋綏要瘋了,她不甘心,憑什么她懂事乖巧的孩子們要成為男女主的墊腳石,催化劑。
憑什么!
帶著這幅強烈的怨念她活了。
一陣眩暈,她發現自己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門口。
熟悉是因為這里是她的家,不熟悉是因為這里怎么看著有點破。
還有她明明走之前種了很多花在門口。
大門緊閉上著鎖,家里沒人。
沈秋綏看著哪里都很熟悉,又哪里都不一樣。
她在村里走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人。
沈秋綏往山上走去。
她和特務打斗受了傷,有的地方還在流血,沈秋綏打算先去山上找點草藥。
剛走到山腳下就看見一個瘦弱矮小的女孩正艱難的背著比她還高背簍在走,里面是比背簍還高的豬草。
衣服很破補丁摞著補丁胳膊腿上還短了一截。
遠處跑來個小孩兒。
“招娣,你娘給你生了個賠錢貨妹妹,你爹要把賠錢貨賣給人家當童養媳你媽不愿意,打起來了。”
語氣里帶著幸災樂禍。
背著豬草的招娣眼睛里閃過恐慌。
想要跑,背著的背簍有些重跑不動。
她不能放下豬草,不然今天的工分就沒了,她和媽媽會沒飯吃的。
她能不吃飯,媽媽生了妹妹不能不吃飯。
周招娣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沈秋綏聽見這話眉頭緊緊的皺著。
沈秋綏大步上前伸手幫周招娣提起了背簍。
“走,我幫你拿著。”
周招娣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人要搶她的豬草。
看著面前這個身上有好多血的阿姨,她看著有點害怕,又不由自主的信任她。
“謝謝。”
說著就往前跑,時不時的還回頭看看她有沒有跟上。
大人的步子比小孩子要大,周招娣跑著,她走著就能跟的上。
那個過來傳信的男孩,頭頂上留著一個小辮子,周圍的頭發都被剃光了。
一看就是在家里很受寵的。
他好奇的湊近沈秋綏問道。
“你是誰呀,我怎么在這個村里沒見過你,你受傷了身上在流血,你幫周招娣干什么?你認識她?”
沈秋綏不動聲色:“我是過來走親戚的,你知道周至遠家嗎?我是周至遠的親戚。”
小男孩語氣里是疑惑:“啊?你是至遠叔家的親戚,周招娣就是至遠叔的閨女,你不知道嗎?”
沈秋綏的腳步一頓,走了更快了,幾乎要跑起來。
她這是重生了,重生到了十五年之后。
她記得1975年至遠的第二個女兒出生,被他賣給別人家當了童養媳,都沒活過三歲。
小男孩跟不上就停了下來,滿頭問號,撓了撓頭這是怎么了。
跑這么快。
周招娣前腳進門,沈秋綏后腳進門,把豬草放在了地上。
院子里站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
“爹,爹不要賣了妹妹,不要賣了妹妹我會養妹妹的。”
周招娣喊著就往里面跑,半路就被一個大娘攔住了。
“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兒該管的事,你老老實實在里待著。”
另一個大娘也說:“賣這個賠錢貨的錢還能去買生男孩的藥,到時候你就有弟弟了。”
屋子里是女人聲嘶力竭的哀求還有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至遠我求你了,這個孩子我自己養,我把我的口糧給她一半,賣了她。求你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屋子里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語重心長。
“娟兒,放手吧,賣了她,拿著錢去看看,下一胎就能生個大胖兒子了。
要閨女沒用,兒子才能光宗耀祖,至遠就是想要個兒子和他爺爺一樣當個軍人光宗耀祖的,閨女就是賠錢貨,快撒手啊。”
沈秋綏聽著有點耳熟,像是她大嫂的聲音。
讓沈秋綏百分之百的確定了里面的昏頭家伙就是她的大兒子。
她兒媳婦因為這次的事情大出血傷了身子。
她氣勢洶洶的朝著屋子走去,這個死小子她以前是怎么教的都忘了!
周圍的人看有人往里面闖就伸手去攔。
“哎,你誰呀,里面生孩子呢不能進去不知道嗎?”
沈秋綏用力扒拉開攔住她的人。
另一個看著有點歲數的大娘瞇著眼睛看沈秋綏。
“這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是誰呀。”
趙娟身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跪在炕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孩子。
不停地搖頭。
“不,不要,我會養她的,我以后拿十個工分我養她。
當家的我求你了,別賣了她,她還那么小,這是咱們的女兒啊!
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周至遠看著跪在她面前的瘦弱女人一臉的冷漠,把嬰兒從她的手里搶過來。
她剛生完孩子身上本來就沒什么力氣。
“娟兒,別怪我,我這也是為了生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