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震得清雯耳膜一顫,臉上多出五個大大的手掌印,印上還滲著血,看樣子十分凄慘。
“陛下,鈴舞郡主她打我,陛下一定要給我做主。”清雯手捂巴掌印,眉眼里蓄著幾滴淚花以示委屈。
“鈴舞,快給清雯道歉。”云熙初坐起來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命令鈴舞。
“哼!她算什么身份,一個低階的小宮女想要本郡主給她道歉,想的美!”鈴舞從鼻腔呼出一口氣,冷冷地拒絕。
“……”云熙初抬眸看了一眼鈴舞,嘴里想說什么狠心的話,但又狠不下來。
一旁的清雯看到云熙初的眼神有所停頓,眼里閃過一絲恨意,
愛慕天帝這么多年,今日終于有機會接近天帝,雖說是配合天帝演戲給鈴舞看的,但,這顆心怎么酸酸的,仿佛有什么壓不過來一樣。
清雯憤恨地咬了一下嘴唇,想要再說什么,卻被跟進來的齊公公打斷了。
“陛下,您不是叫郡主過來有事要交代嗎?”
云熙初眼神一愣,大約愣了三秒,才想起來叫鈴舞過來的目的,遂悠悠地開口道:
“鈴舞,吾的書桌上有兩副畫像,你下凡去找到畫像上的人,將她們帶到天宮來。”
話落,云熙初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書桌上的兩副畫像。
鈴舞雖心有怨言,但,云熙初說的話,鈴舞還是應了下來。
“好。”
鈴舞轉過身步伐緩慢地行走在大理石石磚上。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步步走的緩慢,但鈴舞所走的每一步,都牽動著云熙初的心。
云熙初目光柔和的目光盯著鈴舞的背影,仿佛再不看就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鈴舞在步行了兩分鐘后,終于走到書桌旁邊。
兩副卷好的畫像一起整齊放在白色的書桌上,鈴舞伸出手將兩副畫像一一打開。
第一卷畫像上的女子長的美貌如天仙,一雙桃花眼配上柳葉眉似是會勾人,勾得人心癢難耐,半挽的秀發插著一個玉簪子,配上一襲白色衣衫更顯魅力,仿佛世間再也找不出與之媲美的女子。
第二卷畫像上的女子長的幼態十足,一雙美眸大得像葡萄,仿佛夜明珠在她眼前都失了色,一襲粉色衣衫配上圓鼓鼓的小臉,甚是可愛。
鈴舞看到畫像上兩個女子,再垂眸看了看自己。
這些時日心情低落,容貌都有些憔悴,不似之前那般圓潤。
鈴舞失落地嘆了一口氣:“唉。”
嘆息過后,鈴舞將兩副畫像重新卷好,別在腰間,不再看身后的兩人,一步步地走出玉衡書房。
一旁的阿谷見狀立即喊道:“郡主,等等我。”
云熙初看著鈴舞落寞的模樣,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忍。
鈴舞,對不起,以這樣的方式讓你離開吾。
落寞的背影漸漸走遠后,云熙初起身,穿好衣服,冷冷地對身邊的人說道:
“鈴舞走遠了,你可以滾了。”
清雯眼神不甘地起身將半褪的衣服穿好,隨后起身應承了一句就轉身離去。
不甘的身影漸行漸遠后,云熙初大手一揮,將自己的玄色里衣變幻成一身黑衣,理了理衣角后,再變幻一個黑色的惡鬼面具掛在臉龐,隨后疾速地走出了書房。
疾速行走的風吹動了一旁的花草,花草受驚,在風中搖晃,揚起細碎的風風拂過房檐上的風鈴,風鈴聲引得瓦片微微顫抖,顫抖聲直沖天際,驚擾了路過的鳥兒,鳥兒紛紛發出啼叫聲,啼叫聲穿透云層,傳到煥鈴宗大廳房梁上的風鈴,引得風鈴嗡嗡作響。
“鈴鈴……”
綿綿不絕的風鈴聲傳入大廳正在議論紛紛的仙家子弟耳朵里,卻引得仙家子弟們議論聲更大。
“這個安家大小姐當真是女中豪杰,竟然敢當眾退婚!”
“不過自從大師兄一年前從迷霧回來后,就喪失了一身修為,變得冷冰冰的,不似從前那般愛笑,會不會是跟這有關呢?”
“或許吧,可能人家覺得大師兄沒了一身修為,配不上人家了吧。”
“現在的女生真現實,沒了能力就要被拋棄。”
“枉費大師兄從小對她這么好,還給她輸送真氣渡劫,當真是狼心讓狗吊了去。”
……
一聲聲指責安沐雪的聲音傳入安明秋、范云莉和安沐雪的耳朵,三人面容竟然不動聲色,倒像是早就做好了面對風言風語的準備。
但,一聲比一聲還要高的議論聲,終是鬧得沈硯庭頭疼。
“咚咚……肅靜,肅靜。”沈硯庭捏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猛敲了幾聲呵斥道。
大廳上的弟子們這才漸漸的閉嘴。
沈硯庭見弟子們不再議論,遂悠悠的開口問安沐雪:
“雪兒,為何要跟飛兒解除婚約?”
“她不是沈炎飛,我為何要嫁?”安沐雪的話帶著肯定,仿佛這就是事實一樣。
沈炎飛面無表情,神情自若地喝著茶。
但,安沐雪的話卻在大廳里引起軒然大波。
“什么?安小姐竟然認為大師兄不是大師兄?這也太扯了吧。”
“估計是人家安小姐新的借口,要不然怎么給自己找臺階下。”
“嗯,估計是。”
……
弟子們的大膽猜測著實驚到了沈硯庭和三位白發蒼蒼的長老,他們面色不悅的盯著安家三人。
安沐雪被盯著心里發怵,眼眸微轉,似是在想什么對策。
飛哥哥自從一年前從迷霧回來后,不僅喪失了一身修為,還變得冷冰冰的,不似從前那般平易近人,難道宗門的人都沒有察覺嗎?
還是說他們壓根就不敢往這方面想。
“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有什么證據嗎?”一位白發蒼蒼的大長老坐在高位上厲聲質問。
“自從沈炎飛一年前從迷霧回來后,就喪失了一身修為,還對我愛答不理的,變得和以前判若兩人,仿佛就跟變了一個人,我有理由懷疑真正的沈炎飛已經被這個假冒牌貨已經給殺了。”安沐雪冷眸一沉,用手邊指沈炎飛邊回答道。
沈炎飛被這一指坐在玉椅上,冷笑出聲:“呵……”似對安沐雪的話感到莫名的諷刺。
“雪兒,萬不可因為這種事,就可信口胡說。”沈硯庭聞言眸色一沉,冷言道。
“呵,我胡說,敢不敢滴血認親。”安沐雪眼皮微挑,似是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