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舞抬起白皙無暇的右手揉揉后腦勺,日光落在鈴舞身上,顯得鈴舞是那么的楚楚可憐,可憐到吹過的微風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這一幕印在對面的云熙初的眼里,讓云熙初的心也跟著擔憂起來。
怎么辦?
鈴舞受傷了?
要不要過去安慰鈴舞?
可……
云熙初的瞳孔收緊,似是在思量著什么,鼻尖的呼吸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呼吸著。
云熙初胸中翻涌的情緒似有若無地牽動了氣流,風帶著這絲波動,掠過云層,掠過云霧,朝那正在掉落的鈴鐺而去,鈴鐺在感受到風的助力后,竟然發出響動聲。
“鈴——”
一聲長鈴,掠過煥鈴宗的房檐,引得房檐下的風鈴急促作響,響動聲飄過房梁,繞過走廊,拂向后花園正用靈力維系保護罩的安沐雪耳朵里,安沐雪耳膜一顫,心臟驟停一瞬,竟然由內而外呼出一口鮮血。
“撲——”
撲的一聲,鮮血直直地落在腳邊上的小草上,翠綠的小草瞬間被鮮血覆蓋,看樣子十分凄慘。
隨后安沐雪就搖搖欲墜要倒在地上,沈炎飛見狀立即伸出手抱住搖搖欲墜的安沐雪輕聲道:“沐雪,你沒事?”
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朝安沐雪鼻子絲絲傳去,安沐雪鼻腔一顫,瞳孔收緊,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悅,冷冷道:“我沒事。”
話落,安沐雪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掙脫沈炎飛的懷抱,站起身繼續用靈力筑起一道保護罩。
安沐雪離去,沈炎飛嘴角微彎,鼻腔呼出一口氣輕笑道:“呵?!?/p>
隨后沈炎飛將半側的身子站穩,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安沐雪。
安沐雪眉峰輕蹙,瞳孔收緊,雙手張開朝外,手心里散出絲絲靈力,靈力慢慢擴散在周圍結成結結實實的保護罩,就像烏龜殼一樣無堅不摧。
沈炎飛看到安沐雪這樣,再垂眸看了看自己。
身形比安沐雪高一個頭,肩膀也比安沐雪寬,一雙手也比安沐雪大,但,整個人卻在這個修仙世界顯得是那么的沒用,還要靠一個女人來保護。
沈炎飛眉心輕蹙,嘴里嘆了一口氣:“唉?!?/p>
嘆氣聲隨風飄散出保護罩,飄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小草受驚,急促作響。
“沙沙……”
沙沙聲隨風飄落到一旁的花兒花瓣上,花瓣微微收縮,似是在憐惜著什么。
花瓣的憐惜似乎枝干也能感受到,竟不知覺地晃動起來。
“沙沙……”
沙沙聲隨風飄散,掠過房檐下的風鈴,風鈴急促作響。
“鈴鈴……”
風鈴聲此起彼伏地響動著,響動聲引得瓦片嗡嗡作響,瓦片聲通過門縫縫隙漸漸傳到煥鈴宗的大廳里,引得大廳上的地板和茶桌微微顫抖。
“嗡嗡……”
在大廳里端坐喝茶的長者和青年子弟們對此見慣不怪,但,綿綿不絕地響動聲卻對今天來的兩位客人有所影響。
響動聲鬧的范云莉和安明秋眉心輕蹙,瞳孔收緊,坐在玉椅上的身子都有點微微發顫。
一股不安的念頭涌入范云莉和安明秋兩夫妻倆腦海里。
他們神情緊張地對視了一眼。
沐雪剛剛出去了,這會外面震得厲害,會不會有事?
不安的情緒籠罩著夫妻倆。
安明秋雖擔憂,卻并未有什么行動。
但,范云莉卻忍不住,她不顧宗母的風范,從座位上起來,邁著急促的小碎步朝門外走去。
小碎步帶著焦急的節奏傳入安明秋的耳膜里,引得安明秋耳膜一顫,瞳孔收緊,思索幾秒后,也跟著范云莉走了出去。
范云莉腳步急切,拂袖間帶起一陣風;安明秋緊隨其后,袖擺亦被帶得微動,竟若有若無在大廳中形成一股風,風吹向正在喝茶的大廳中的所有人。
大廳里的人被風擾得沒了喝茶的興致,紛紛抬眸朝周圍望去。
安明秋和范云莉正行色匆匆地走出大門,烈烈紅日和響動不止的風鈴聲都沒能阻止他們,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后。
沈硯庭見狀眼眸微挑,猛地站起身,驚呼道:
“安宗主,外面很危險,別去?!?/p>
沈硯庭喊的聲勢洪亮,洪亮的聲音飄過大廳的園柱子,朝房檐下的風鈴而去,引得本就躁動不已的風鈴更加響亮。
“鈴鈴……”
風鈴聲飄入正在急促行走的安明秋和范云莉的耳膜里,引得夫妻倆的耳膜一顫,眉心皺起,串子收緊幾秒后,就運起修為,將自己的聽力封閉。
隨后邁著步伐繼續在偌大的煥鈴宗尋找安沐雪的身影。
但,夫妻倆來煥鈴宗沒有幾次,錯綜復雜的走廊讓夫妻倆走得頭暈,夫妻倆相視一眼,眼神里滿是焦急和無措,隨即坐在走廊上的木椅子上嘆息道:
“夫君,這煥鈴宗太大了,照這個走法,天黑都找不到雪兒啊?”
“嗯,夫人說的有理,看來”安明秋掠了掠小胡子,眼神沉思幾秒后,又說:“必須得使用獨門秘籍了?!?/p>
隨即安明秋掌心微聚,不到幾秒就變幻出一個小巧的鏡子。
小巧的鏡子是破云宗的獨門秘籍名喚破云鏡,是破云上神遺留在破云宗的上古神器,鏡面浮著一層云霧,只要持鏡者注入靈力,就能映照出世間萬物蹤跡,
范云莉見到夫君拿出獨門秘籍,擔憂的心終于懸了下來。
隨即面帶微笑的看著夫君施展靈力。
安明秋掌心蓄力,不到幾秒,掌心里就盈滿了霧氣般的靈力。
安明秋見靈力溢滿,眼眸微亮,立即將靈力往右手上的破云鏡輸送,鏡面在感受到靈力注入后,霧氣瞬間煙消云散,露出本來的鏡面。
安明秋見狀立即對破云鏡說道:“鏡顯真形,憑吾靈力為引,速現小女方位。”
話落,破云鏡似有了靈力一般,原本雪白的鏡面竟開始慢慢浮現出畫面。
風鈴在房檐下晃動不已,花瓣在風中飛舞,花瓣中間亮著一抹白光,白光中似乎有兩個人,一個身著藍袍的男子站在粉衣女子的身后,藍袍男子正用漆黑的眼眸盯著粉衣女子,粉衣女子則目光聚焦手中的靈力,似是在加固保護罩,粉衣女子的嘴角隱隱約約還留著未擦干凈的血跡。
這一幕讓范云莉瞳孔放大,鼻尖深吸一口氣道:“夫君,不好,雪兒受傷了,我們得趕緊去幫助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