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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景和淵檸

第四章成親

婚期定在三個(gè)月后,京城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沒斷過——有人說蘇家大小姐是走了狗屎運(yùn),竟能攀上永安侯府這高枝;也有人笑謝小侯爺收了心,怕是被長公主按住了后頸才肯就范。

謝臨淵對此全不在意,照樣每日呼朋引伴,賽馬遛狗,只是路過蘇家那條街時(shí),總會下意識放慢馬速。有回撞見蘇悅凝帶著嬋娟去布莊挑嫁衣料子,他隔著一條街看了半晌,見她指尖拂過一匹石榴紅的云錦時(shí)微微停頓,竟鬼使神差地讓隨從去買了同款,說是“給府里的波斯貓做個(gè)墊子”。

宋錚見了那料子,笑得直不起腰:“你這貓墊子,怕是比東宮娘娘的披風(fēng)還金貴。”

謝臨淵踹他一腳,嘴上硬著:“老子樂意。”心里卻琢磨著,她穿那顏色,定比素色順眼百倍。

蘇悅凝那邊倒是平靜,每日跟著嬤嬤學(xué)規(guī)矩,祖父為她準(zhǔn)備嫁妝,仿佛嫁的不是那個(gè)跳車時(shí)跟她拌嘴、彈琴時(shí)挑她刺的謝臨淵,只是完成一樁既定的差事。唯有嬋娟瞧著她夜里對著那架桐木琴發(fā)呆,指尖在琴弦上虛按,調(diào)子還是那日在侯府彈的清冽曲兒。

婚前幾日,青鸞長公主召蘇悅凝過府商議婚儀,恰逢謝臨淵從外頭回來,一身酒氣,被長公主劈頭蓋臉罵了頓:“明日就要納征,你這模樣像話嗎?都嚇著你悅凝了!”

謝臨淵笑嘻嘻地湊到蘇悅凝跟前,故意噴了點(diǎn)酒氣:“蘇姑娘別怕,我這人喝醉了最聽話。”

蘇悅凝垂眸行禮,聲音平穩(wěn):“小侯爺說笑了。”指尖卻悄悄攥緊了帕子——他身上的酒氣混著淡淡的松木香,竟讓她想起那日花廳里,他碰過琴弦后留下的微涼觸感。

長公主被兒子氣笑了,揮手讓他滾去醒酒:“別在這兒礙眼!”

謝臨淵轉(zhuǎn)身時(shí),故意撞了下蘇悅凝的胳膊,低聲道:“裁縫趕夜將嫁衣給你做好了,紅配金色的,很好看。”

“他就這樣,”長公主無奈嘆氣,眼里卻藏著笑意,“嘴上沒把門,心里倒記得你那日在布莊看的料子,非讓繡娘在喜服下擺加圈石榴花,說是……應(yīng)景。”

蘇悅凝一怔,指尖忽然有些發(fā)燙。

成親前一夜,謝臨淵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翻墻溜出府,蹲在蘇家墻外的老槐樹下。月光透過葉隙灑下來,他竟聽見院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還是那支清冽的調(diào)子,只是尾音里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柔軟。

他對著墻根嘀咕:“明日就成親了,還彈這么悶的曲子……”說著,卻撿起塊小石子,輕輕敲了敲墻面,“喂,蘇悅凝,明日我要是喝多了,你可得扶我一把。”

墻內(nèi)琴聲戛然而止。

半晌,傳來她平靜無波的聲音:“小侯爺放心,規(guī)矩里有這一條。”

謝臨淵愣了愣,隨即低笑出聲——這姑娘,永遠(yuǎn)這么一本正經(jīng)。他對著墻根擺擺手,轉(zhuǎn)身翻墻回去,腳步輕快得像踩著月光。

隔日,洞房花燭夜,紅燭高照,謝臨淵揭下蓋頭時(shí),果然見她穿了那石榴紅的嫁衣,眉眼在燭火里顯得格外柔和。他伸手想碰她鬢邊的珠花,卻被她微微偏頭躲開。

“怎么?還怕我毀你名聲?”他挑眉,語氣帶著慣有的戲謔,指尖卻停在半空,沒再往前。

蘇悅凝抬眸看他,眼底映著燭火:“沒有。”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只是……今日不同往日。”

謝臨淵忽然笑了,收了手,大馬金刀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說得是。今日你是我夫人,就算當(dāng)眾抱你,也沒人敢說閑話。”

蘇悅凝耳尖發(fā)燙,沒接話。

他指尖在袖中蜷了蜷,原想調(diào)侃兩句“總算不穿素色了”,話到嘴邊卻成了:“料子挺好看。”

蘇悅凝垂眸,指尖輕撫過嫁衣下擺的石榴花紋:“多謝小侯爺費(fèi)心。”她早從長公主那里知道,這紋樣是他特意讓人加的。

謝臨淵干咳一聲,轉(zhuǎn)身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灌下去時(shí),耳尖悄悄泛了紅。他這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面對一身紅嫁衣的她,倒莫名有些拘謹(jǐn)——比那日跳車時(shí)見她狼狽,比那日聽她彈琴時(shí)失神,都要拘謹(jǐn)些。

“那什么,”他放下酒杯,手在桌上胡亂劃了兩下,“你……會喝酒嗎?”

蘇悅凝搖頭:“我不善飲酒。”

“哦。”他點(diǎn)點(diǎn)頭,又喝了兩杯,忽然指著她床頭的琴:“不彈一曲?就當(dāng)……給我這新夫君賀賀喜。”

蘇悅凝沉默片刻,抱過琴坐下。指尖落處,竟是支輕快的《喜相逢》,調(diào)子活潑,卻被她彈得不失端莊,像極了她本人——再熱鬧,也守著自己的分寸。

謝臨淵聽得直樂,往她身邊湊了湊,隔著半臂的距離坐下,手肘支在琴案邊:“這曲子不錯(cuò),比那日的《同心結(jié)》順耳。”

蘇悅凝指尖一頓,抬眸看他:“小侯爺聽過《同心結(jié)》?”

“咳,”他眼神飄忽,往窗外瞟了瞟,“那日路過墻根,不小心聽見的。”

原來他那晚在墻外,不是隨口胡謅。蘇悅凝垂下眼簾,琴聲繼續(xù),尾音卻悄悄軟了些。

一曲終了,謝臨淵忽然笑出聲:“說真的,你彈這曲子時(shí),倒不像個(gè)‘規(guī)矩人’了。”

蘇悅凝不解地看他。

“帶點(diǎn)勁兒。”他比劃著,像形容賽馬時(shí)的揚(yáng)鞭,“跟你跳車時(shí)那股子利落勁兒,有點(diǎn)像。”

這話又扯回了初見時(shí)的尷尬,蘇悅凝剛要收琴,卻見他伸手按住了琴弦,指尖離她的手不過寸許,卻沒碰到分毫。

“別收,”他聲音低了些,帶著點(diǎn)難得的認(rèn)真,“再彈會兒吧。反正……今夜也沒別的事。”

紅燭的光落在他臉上,褪去了往日的吊兒郎當(dāng),竟顯出幾分少年人的局促。蘇悅凝看著他按在琴弦上的手,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凈,忽然想起他碰過琴弦的微涼觸感,以及那句“膝蓋真沒事?”

她沒再拒絕,指尖重新落下,琴聲又起,這次的調(diào)子,竟比剛才更柔了些。

謝臨淵就坐在旁邊,沒再說話,只靜靜聽著。燭火燃了半截,他忽然起身,從柜里翻出兩碟蜜餞,往她面前推了推:“嘗嘗?上次你彈琴時(shí),我吃的就是這個(gè)。”

蘇悅凝看著那碟梅子,忽然覺得,這場始于無奈的婚事,或許并不全是苦的。至少此刻,紅燭、琴聲、還有眼前這個(gè)嘴里說著“沒勁”卻守著聽琴的人,都透著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移,照亮了琴案上并排放著的兩只茶杯,像兩個(gè)剛剛開始靠近的影子。

許瑤m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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