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色的光圈把來人包圍起來,并在旁邊出現了只有曲慈才能看到的字。
姓名:宋芷柔
性別:女
年齡:14
人物背景:宋聞笙的妹妹,尖酸刻薄,欺軟怕硬,最討厭祝清絨假清高。
曲慈迅速打探著宋芷柔。
個子高挑,身材也是玲瓏有致,臉是少見的好看,彎彎的柳葉眉,丹鳳眼,就是說話很不中聽。
“長這么好看,嘴這么臭呢?”曲慈撥開她的手,一腳踢開了門。
“祝清絨你給我站住!!”宋芷柔并不是好惹的人,看到平時里被自己欺負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祝清絨竟然這么反常的跟自己叫嚷,她瞬間火冒三丈。
曲慈沒有理她,徑直往院子里走,一面走一面說:“把你的嘴閉上吧。”
清晨的大好心情剎那間煙消云散,宋芷柔美麗的臉龐變得十分扭曲,幾步上前去抓曲慈的頭發。
像是預料到宋芷柔的動作,她猛的回頭,右手又快又準直接扇了對方一耳光。
被扇懵的宋芷柔是萬萬沒有想到祝清絨會動手,她始終覺得祝清絨就是孩子沒了,發瘋。
但是發瘋歸發瘋,她還是那個沒本事的窩囊廢。
宋芷柔一直都看不起祝清絨,看不起她的唯唯諾諾,不敢反抗。
所以當自己的耳廓嗡嗡轟鳴時,她才感覺祝清絨有些不一樣了。
“不好意思啊,我準備打蚊子,沒料到你的臉會湊上來。”曲慈笑容無辜,可卻難掩雙眸中的得意。
這個季節哪里來的蚊子,宋芷柔知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兩人面對著面,相隔一步,宋芷柔的臉頰上清晰的五個巴掌印,紅腫熱痛的感覺隨即才讓她反應過來,吧嗒一下豆大的淚珠滾滾流下,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娘!爹!祝清絨她打我!!”宋芷柔立刻就小跑進弄堂旁母親跟父親的房間里告狀。
但是宋芷柔忘了她的爹娘天還沒亮就下地干活去了,而哥哥宋聞笙去自己的丈母家了還沒回來。
整個家中,只有她一人。
不管宋芷柔哭的有多慘,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人管她挨了誰的打,也沒有人像以前一樣替她撐腰。
曲慈的目的就是拿走祝清絨嫁過來的全部嫁妝,根據系統的描述,應該是還在宋聞笙的房間里面。
所以她擼起袖子,把里面翻了個底朝天。
好在她來之前就知道家里沒有人,不然憑她算來了也沒辦法成功脫身。
說起來,還多虧了那個給她指路的老人。
走之前不忘多問了她一句:“你不是宋秀才的娘子嗎?他昨兒回娘家沒帶上你?”
曲慈那會兒只顧著趕路,本來是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的。直到進了城內,兩手一摸,渾身上下半個銅板都沒有。
開局就餓死的話,曲慈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于是當她看到不少人扛著鋤頭出城,又回想起那個老人的話,這才萌生起拿走嫁妝的想法。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曲慈終于在衣柜里面的暗閣間找到了祝清絨的嫁妝。
其實,祝清絨的父母是在充州城里開餃子館的,比起宋家要富裕寬厚許多。
在她出嫁那天,祝母給的嫁妝也是比彩禮多。
小巧精致的方盒里,都是些朱釵首飾,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應該是很值錢的。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準備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走到小院門口,宋芷柔這才反應過來曲慈目的不純,眼看著她抱著個小匣子,急忙跑過去拉著她袖子。
“你別走!”
曲慈停下步子,犀利的眼神盯著宋芷柔,“看來你還想挨巴掌。”
“你要不要臉祝清絨?這東西是你的嗎就拿走?!!!!”或許宋芷柔真的急火攻心,已經忘了剛剛被甩巴掌時的委屈。
看著宋芷柔囂張跋扈的氣焰,曲慈撫平自己的心情,眸光清淺無瀾:“這是我的東西,我為什么不能拿走?你別忘了,你哥哥宋聞笙已經把我休了。”
“你從我家里拿走的就是我們的東西!”宋芷柔火冒三丈,齜牙咧嘴的就去搶曲慈懷里的匣子,“你這個小偷!別以為你孩子死了,就可以裝可憐,那個野種沒死在你肚子里就不……!”
叮咚一聲,宋芷柔只覺得頭昏腦熱,血流不止,她的大腦好像已經不聽自己的指揮,轟隆隆的哀鳴聲不斷,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平靜的拍了拍手,推門離去。
這是宋芷柔最后意識里的場景,最后她躺在泥巴地的院子里,暈了過去。
曲慈知道自己有些沖動,可宋芷柔的惡毒實在超乎自己的想象。
她才十四歲而已,就生的如此陰狠,好歹祝清絨也是她的嫂嫂,卻能面不改色的侮辱她,唾棄她。
祝清絨已經死了,可是這些傷害她的人都不知道。他們還活的好好的,甚至蒸蒸日上。
懷著糟糕的心情,曲慈去當鋪用耳環換了幾吊錢應急,其它的暫時先被自己收了起來。
隨后她便來到了充州隆縣的一個村子里落腳,之所以選擇在這里,是因為沈確在附近打仗。
這個村子里到處都是救命,而跟隆縣接壤的便是鳳谷關,不屬于安夏國的孤城,但是兵強馬壯,城主實力不容小覷。
這兩年鳳谷關不停的騷擾隆縣,想必也是看上了充州這盤肥肉,想納入囊中。而沈確近年也一直作為戍邊校尉與鳳谷關交涉。
當曲慈來到隆縣時,確實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本曲慈這身衣裳已經夠埋汰,可看到那些四處尋找食物的百姓,衣衫襤褸,無不可憐。
她把懷里冰冷的包子捂在懷里,頓時有些進退兩難,給還是不給?
曲慈很糾結,給了她也就沒有吃的,不給的話他們……卻比自己還要可憐。
最終曲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后,內心的善還是戰勝了自私。
她看到遠處孤身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都是臟兮兮的爬在地上尋找食物。
曲慈拿出一個包子遞給她,“給。”
小姑娘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曲慈又往前遞了一下,“拿著吃吧,給你的。”
這時小姑娘才慢慢抬起手,曲慈笑盈盈的耐心等待,卻沒想到小姑娘的包子還沒拿到手,就被人給截胡了。
“誰呀!”曲慈大喊了一聲,立馬跟著對方跑出了巷子。
“站住!!”
雖然小偷跑的不快,更是一瘸一拐。
但曲慈知道自己的體力馬上用盡,因為祝清絨這具身體本就耗費了不少的元氣。
當她一路猛追時,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醒來后,曲慈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死胡同。
而那個偷包子的人則蹲在自己兩步之遙的地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喂!”祝清絨看他渾身戒備,試圖平緩了語氣,“你,是餓了嗎?”
問完之后,曲慈又覺得自己這不是廢話嗎,不餓能偷她的包子?
這時,金色的光圈又出現了,空中任然出現了一行字。
姓名:不詳
性別:男
年齡:不詳
人物背景:不詳
曲慈無語了,她死死扣著自己的手,真想把系統拖出來暴打一頓。
既然什么都不祥的話,還需要多此一舉嗎?
少年這時點了點頭,手里的包子已經被捂的黑黢黢。
“那你吃吧,算我請你。”曲慈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以后不要偷東西了。”
少年搖搖頭,不語。
凌亂的頭發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盡管曲慈想看清楚一點卻也毫無辦法。
黢黑的手,臉,以及看起來有些問題的腿。無不在告訴自己,這個少年活的艱難。
“剛剛,是你救了我吧?”曲慈在稻草堆里坐著,這才發現身上還蓋著一床潮濕的被褥,上面發了霉。
少年點頭,吃包子時卻一小口一小口,慢條斯理。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曲慈又問。
少年清澈的眼神從手里的包子挪到曲慈身上,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衛瀾。”
“這么好聽的名字,我叫祝清絨。”曲慈伸出手熱情說道:“很高興認識你。”
衛瀾看了一眼祝清絨白凈如蔥段的手指,并沒有握住。
曲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索性起身把他又黑又臟的手拉過去,緊緊的握在掌心里,笑瞇瞇的說:“那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曲慈沒死之前,也很喜歡幫助別人。
會給冬天掃雪的環衛工人送一瓶熱乎乎的奶茶,會扶行動不便的老人過馬路,會幫不會掃碼坐車的農民伯伯刷自己的公交卡……
她的朋友們總說,曲慈小小的身體里有大大的能量,而且很正能量,從不沮喪。像小太陽一樣,溫暖著身邊所有人。
衛瀾楞了,眼波流轉間是深深的不解。
他不懂為什么這個女子要跟這樣的自己做朋友。
直到衛瀾甩開她的手,沖出胡同時,曲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怎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少年應該是隆縣人。
說不定可以問問他,沈確的事。畢竟沒來隆縣前,曲慈就在路上聽過不少人提起過沈確的名字。
于是曲慈終于趕天黑前,找到握著半個沒吃完的饅頭,且目光呆滯的衛瀾,
“衛瀾!”
“你怎么都不等我,找你一個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