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后，六玉兒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興奮地回味著剛才在狹間的經(jīng)歷。

“亞利托克，你說我現(xiàn)在算什么等級？”她晃著腿，“剛才那個瘦子被我一巴掌拍飛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亞利托克坐在她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想知道人類在這個游戲中的等級劃分？”

“當(dāng)然想知道！”六玉兒眼睛發(fā)亮，“我現(xiàn)在可是綠眼惡鬼了，應(yīng)該很強吧？”

亞利托克看著她期待的表情，決定給她一個清醒的認(rèn)知。

“人類被選中后，被稱為'祭品'。”他的語氣很平靜，“按照實力和經(jīng)驗，分為五個階段。”

六玉兒立刻坐直了身體，做出認(rèn)真聽講的樣子。

“第一階段：新人。”亞利托克伸出一根手指，“完全的普通人，只能依靠智慧和運氣求生。大部分祭品都死在這個階段，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五。”

“這么低？”六玉兒倒吸一口涼氣。

“第二階段：覺醒者。”亞利托克繼續(xù)說，“成功逃離一場游戲后，會獲得第一個'靈魂刻印'。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擁有了綠眼惡鬼的力量。”

六玉兒點點頭，這個她能理解。

“第三階段：資深者。”亞利托克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經(jīng)歷多場游戲，擁有多個刻印，能夠組合使用。剛才被你打飛的那個人，就是資深者。”

“啊？”六玉兒眨眨眼，“那我豈不是越級打怪了？”

“你體內(nèi)有我的心臟。”亞利托克淡淡地說，“那不是你真正的實力。”

六玉兒的興奮勁兒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

“第四階段：支配者。”亞利托克沒有理會她的沮喪，繼續(xù)介紹，“能夠理解并反向利用游戲規(guī)則，甚至創(chuàng)造對自己有利的環(huán)境。整個狹間，支配者不超過十個人。”

“那第五階段呢？”六玉兒好奇地問。

“破界者。”亞利托克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傳說中的存在，力量強大到足以殺死鬼主級惡魔。目前已知的破界者，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六玉兒瞪大眼睛，“是誰？”

“一個叫'審判者'的男人。”亞利托克停頓了一下，“他是唯一一個主動挑戰(zhàn)游戲系統(tǒng)，并且活下來的人類。”

六玉兒聽得入了神：“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沒人知道。”亞利托克搖頭，“他消失了很多年。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找到了徹底摧毀這個游戲的方法。”

“哇，聽起來好厲害！”六玉兒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我也想成為破界者！”

亞利托克看著她天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六玉兒。”他忽然開口，“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你的生命之間做選擇，你會選擇什么？”

六玉兒愣了一下，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說：“當(dāng)然是選擇第三個選項啊！”

“什么？”

“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六玉兒得意地說，“誰規(guī)定只能二選一的？我偏要兩個都要！”

亞利托克被她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六玉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苦惱。

“怎么了？”亞利托克問。

“我媽。”六玉兒無奈地接起電話，“喂，媽？”

“玉兒！你這幾天去哪里了？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我…我在朋友家。”六玉兒偷偷看了一眼亞利托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三秒，然后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音：“什么？！你居然在男生家過夜？！”

六玉兒連忙把手機拿遠(yuǎn)一點：“媽，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我女兒才十八歲！你們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沒有！”六玉兒臉紅得像個蘋果，“我們什么都沒做！”

亞利托克在一旁聽著，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那個男生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條件？人品怎么樣？”六玉兒的媽媽開始連珠炮式的詢問。

“他…他是搞安保的。”六玉兒胡亂編著，“家里條件還行，人品很好，對我很好。”

“搞安保的？”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嫌棄，“工資高嗎？有房有車嗎？”

六玉兒看了看亞利托克，他正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些對話。

“房子…應(yīng)該有吧。車的話…”六玉兒想到亞利托克每次都是瞬移出現(xiàn)，“他不太需要車。”

“什么叫不太需要車？現(xiàn)在哪個男人沒車啊？”

“媽，你別問這么多了…”

“我怎么能不問？你是我女兒！”六玉兒的媽媽語氣嚴(yán)厲，“你現(xiàn)在馬上回家，我要見見這個男生！”

“啊？現(xiàn)在？”六玉兒慌了，“不行不行，他…他很忙的。”

“再忙也要見家長！”

六玉兒求救似的看向亞利托克，后者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

“媽，要不改天吧？”六玉兒試圖拖延時間。

“不行！就今天！你要是不帶他回來，你就別回這個家了！”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六玉兒拿著手機，一臉絕望地看著亞利托克：“完了，我媽要見你。”

“見就見。”亞利托克平靜地說。

“你不懂！”六玉兒抓著頭發(fā)，“我媽超級嚴(yán)格的！她會問你各種問題，工作、收入、房子、車子，還會讓你做各種承諾！”

“那就如實回答。”

“如實回答？”六玉兒瞪大眼睛，“你要怎么如實回答？說你是地獄道的鬼主，專門殺人類的？說你住在地獄，開的是死神馬車？”

亞利托克沉默了。

“而且，”六玉兒繼續(xù)說，“我媽肯定會問你對我是什么感情。你剛才不是說只把我當(dāng)救命恩人嗎？”

亞利托克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要不你別去了。”六玉兒嘆氣，“我自己回去解釋。”

“不。”亞利托克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六玉兒驚喜地看著他，“可是你要怎么解釋你的身份？”

亞利托克想了想：“我會想辦法的。”

“那你對我媽說什么？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亞利托克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緒。

“我會告訴她…”他停頓了一下，“我會保護(hù)你一輩子。”

六玉兒的臉?biāo)查g紅了：“這…這算是告白嗎？”

“不是。”亞利托克轉(zhuǎn)過身，“這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