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姜辣原著
啜泣聲回蕩在鳳棲宮內,解語緩緩睜開那雙桃花眼,手指略微動了動,她的母親——當今皇后武氏,見到裴解語醒了過來,激動的攥緊了解語的手,用手輕撫著解語那膚若凝脂的臉蛋,鳳眼里止不住的心疼往外流,親切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阿稚,阿稚,你還好嗎?”榻上的女子十分微弱,奄奄一息的回答道:“阿娘”,武氏聽了,高興的回應:“娘在,娘在!”解語心中竟起了一絲恍惚當目光落到檀兒與母親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動的心情,熱淚涌出眼眶,緊緊抱住武氏,生怕武氏突然離去。
上一世,木蘭秋獵時自己的母親大病一場,不到兩個時辰就氣絕而亡,自己本能趕回來見母親最后一面,可偏偏遇到殺手追殺,就連母親最后一面都未能見到。武氏將她養的很聰慧,可當時到底還是一個被及笄的小姑娘,悲痛占滿了當時解語所有的心,根本無心復仇,回過頭再想查此事就難了。
而檀兒與自己,雖然是主仆之系,可二人自幼相伴長大,情同姐妹,勝過姐妹,檀兒對自己更是忠心不二。上一世,檀兒本到了二十五歲可以出宮的年紀,卻堅持要留在自己身邊服侍,到最后,在木蘭秋獵時,為了掩護自己,被殺手殺死。事到如今,裴解語她深知,解語實在是虧欠檀兒太多太多了。
正因為檀兒與母親的事,裴解語下定決心,既然老天給了他一次報仇雪恨的機會,她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讓景妃母女付出血的代價,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
“我這是怎么了?”解語問道,檀兒原本絞緊了手帕的手和懸在梁上的心終于有了底,高興的回答:“回公主,公主昨晚賞花,不慎掉進睡蓮池了。”
奇怪,自己原本的記憶中是沒有落水的記憶的。難道是自己重生,既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天機!?總之老天有眼,看到了景妃母女的惡行,不忍更多人受殘害,給了我一次血刃殺母仇人的機會。
太陽撥開了烏云,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鳳棲宮,解語依偎在武氏溫柔的懷抱里。自己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能再見到母親,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像小孩子一樣被母親抱在懷里了。
解語露出得體的微笑,帶著和慰的語氣說:“阿娘,后宮事務繁忙,阿稚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您快去吧,可別誤了時辰!”武氏露出幾分不放心的神情,關切的問:“剛聽你在睡夢中一直呼喚娘的名字,眼神驚恐不安的,可是夢著了噩夢?”解語拍了拍武氏的后背,示意讓她放心:“阿娘,你這是不相信阿稚么,阿稚確實夢到了噩夢,但噩夢一遇到阿娘就煙灰云散了呢!”武氏聽著這小嘴說的甜話,露出高興的笑容:“好阿稚又耍貧嘴了,好好好,都依你。”武氏只好起身,臨走還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離開。檀兒送走了武氏,將門外關上了,解語靠坐在鎏金軟枕上,依舊忘不了,在承德殿里,自己喉嚨被灼燒穿透的痛感,心中愈發不安,為了母親,為了檀兒,哪怕只是為了自己,也要去扳倒景妃。
景妃是個聰明心機的女人,對于景妃這樣的人,真正能扳倒她的,就是以牙還牙,景妃算計的太多了,她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盤算過未來的十步,自己能做的就是走她未曾料到的第十一步。景妃盡管心思狠辣,做事武斷,卻還能在眾人面前裝出一副純良賢善的模樣,這層皮就是最不容易擊倒她的防御傘,而自己這一世,要做的就是比她更純良,更人畜無害,要學會的就是忍,無盡的忍耐,就像一個獵手,不論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心急收網,反之,適可而止,確保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時候又能確保自己不會陷入必死的結局。
裴解語想要的,從來并非自己安然活著,她既然下定決心復仇,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事外了。
裴解語緩緩坐起身,穿上了一雙簡單的青布鞋,站起身,推開木門,只是簡單的青白色里衣將裴解語顯得弱柳扶風,可人極了。規整的環形發髻,一頭黑烏烏的長發披落在肩上,襯得膚白如雪,本身她那張小臉上就沒有幾分血色,惹人憐愛的多情桃花目只是微睜著,給自己多加了幾分清冷高貴的氣質。
檀兒見自家公主出來了,冒著秋風走出來了,忙著急的找外衣,將房內掛著的一張大紅色的狐裘拿來,為裴解語披上:“公主,外頭風大,明才剛醒不久,還是回屋躺著吧!免得受了風寒,病上加病就可不好了。”
比起殺母之仇的如錐子鉆徹骨頭的那種心酸,這點寒風算得了什么?算得了自己母親賢良一生,最終卻被夫君厭棄,寵妾滅妻。算的了檀兒一生忠心護主,卻尸骨無存,曝尸荒野,連安魂也不能。還是算的了自己前世安分守己,只因一樁可笑的婚約而引來殺身之禍,無妄之災。
這樁樁件件,都不是景妃能拿一條命換來的。
見解語沉默不語,檀兒也沒再追問下去,心里總感覺自家公主自從落水之后就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是哪不一樣,明明外貌還是那般絕色,明明性格還是那般清冷不近人意,為什么就是不一樣呢?可檀兒知道,不論公主做什么都是對的,自己只需要聽就行。
解語站在那里足足半個時辰,或許是累了,乏了,也困倦了,可就是沒有一絲想要放棄,她回到屋子里,看見銅鏡旁托盤上的那把劍,你把劍是祖母傳下來的,自己的祖母,也姓武,武家世代驍勇,更是出身后族,如何尊貴自不必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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