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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塵封的記憶覺醒

一股久違的神力波動從墨驍體內涌出!

極樂坊主也驚住了:“你...你的神力不是...“

墨驍抬手,一道金紅火焰憑空而生,瞬間燒盡了漫天黑絲!

“周凰,退后。“他沉聲道。

宋歡如遭雷擊。他叫她什么?周凰?她的本名!

極樂坊主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墨驍冷哼一聲,火焰化作長鞭,狠狠抽在他背上!

“啊!“極樂坊主慘叫一聲,化作黑煙遁走。

房間恢復平靜,只剩下滿地狼藉。墨驍身上的神力波動漸漸消退,眼神也恢復了迷茫。

“剛才...“他困惑地撓頭,“發生了什么?我好像...打了誰?“

宋歡死死盯著他:“你叫我什么?“

“叫你?“墨驍一臉茫然,“宋歡啊。不然還能叫什么?小紅?小翠?“

宋歡的心沉了下去。看來只是短暫的神力覺醒,記憶并未真正恢復。

樓下傳來更多腳步聲,追兵正在逼近。

“走。“她拉起墨驍的手,“從密道離開。“

墨驍卻突然反握住她的手:“等等。“

“怎么了?“

他認真地看著她:“剛才我保護你的時候...帥不帥?“

宋歡:“......“

“我覺得特別帥!“墨驍得意洋洋,“雖然記不清怎么回事,但身體自己就動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我骨子里就是個英雄!“

宋歡無奈地拖著他往密道走:“說明你欠我的靈石要加利息了。“

“啊?又加?“

密道比想象中長得多。

陰暗潮濕的隧道里,只有宋歡手中的幽藍火焰提供微弱照明。墨驍跟在她身后,時不時被突出的石塊絆一下。

“這地道通哪兒啊?“他小聲問,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

“城外。“宋歡簡短回答,耳朵時刻注意著身后的動靜。極樂坊的人應該還沒發現這條密道,但以那個老怪物的手段,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墨驍突然拉住她:“等等!“

宋歡警覺地停下:“怎么了?“

“我好像...“墨驍皺眉,手按在墻壁上,“來過這里。“

宋歡心頭一跳:“什么時候?“

“不知道...“墨驍的眼神變得恍惚,“但我記得這面墻...往前走二十步,右手邊應該有個暗格...“

宋歡將信將疑,依言前行二十步,果然在右手邊發現一塊略微凸起的磚石。她輕輕一按,墻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小型密室。

密室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玉盒。

“這是什么地方?“宋歡驚訝地問。

墨驍茫然搖頭:“不知道...就是覺得該有這么個地方...“

宋歡小心地接近石桌,發現玉盒上刻著繁復的符文——那是三百年前天界常用的封印術!

“這是...“她手指輕觸符文,玉盒應聲而開。盒中靜靜躺著一枚赤紅如血的玉佩,上面雕刻著火焰紋章。

墨驍看到玉佩,突然捂住頭,痛苦地彎下腰:“啊...!“

“墨驍?“宋歡連忙扶住他,“怎么了?“

“頭...像要裂開...“墨驍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金紅色的眼瞳中光芒明滅不定,“那玉佩...我認識...是...是...“

宋歡當機立斷合上玉盒,扶著他退出密室。隨著距離拉開,墨驍的痛苦漸漸減輕,但臉色仍然蒼白如紙。

“那東西...很重要...“他虛弱地說,“但我一靠近就想起來太多...太多了...“

宋歡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玉盒。看來這玉佩與墨驍的記憶有強烈關聯,但以他現在的狀態,貿然接觸太危險。

密道突然震動起來,碎石從頂部簌簌落下。

“他們找到密道了!“宋歡臉色一變,拉起墨驍就跑,“快走!“

兩人跌跌撞撞地向前奔逃,身后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終于,前方出現一絲光亮——出口!

就在他們即將沖出密道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攔在出口處!

“跑得掉嗎?“極樂坊主陰冷的聲音響起。他的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無面之臉上裂開一道猩紅的縫隙,像是嘴巴。

宋歡將墨驍護在身后,左手斷根烏光暴漲:“讓開!“

極樂坊主冷笑:“把戰神殘魂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休想!“

極樂坊主不再廢話,黑袍一展,無數黑絲如暴雨般射來!宋歡揮動斷根格擋,烏光與黑絲相撞,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墨驍站在她身后,眼神逐漸變得清明。他盯著手中的玉盒,又看向正拼死保護他的宋歡,某種深埋的記憶正在蘇醒...

“周凰...“他喃喃自語,“龍脈...歸墟...“

宋歡漸落下風,一道黑絲突破防御,在她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她悶哼一聲,卻寸步不退。

極樂坊主見狀大笑:“何必頑抗?為了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廢物?“

“閉嘴!“宋歡咬牙反擊,“他比你這種怪物強一萬倍!“

“是嗎?“極樂坊主突然變招,黑絲化作巨掌拍向宋歡,“那就一起死吧!“

宋歡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擊中——

一道金紅身影突然擋在她面前!

“墨驍?!“

墨驍背對著她,單手接住了那記重擊。黑絲巨掌在他掌心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極樂坊主驚駭地后退:“不可能!你的神力明明...“

“周凰。“墨驍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用龍脈之力。“

宋歡愣住了。他叫她本名,還知道龍脈之力...記憶恢復了?

沒時間多想,她立刻將斷根貼在他后心,烏光如潮水般涌入他體內!墨驍周身頓時燃起金紅烈焰,那火焰中竟夾雜著絲絲黑芒,威勢驚人!

“你...你怎么能駕馭穢毒?!“極樂坊主驚恐萬狀。

墨驍沒有回答,只是簡單一拳轟出。火焰化作巨龍,瞬間吞噬了極樂坊主!慘叫聲中,那無面之軀如蠟般融化,最終化為一灘黑水。

戰斗結束,密道恢復寂靜。墨驍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他轉身看向宋歡,眼神復雜。

“你...“宋歡試探地問,“想起來了?“

墨驍眨眨眼,突然露出一個熟悉的痞笑:“想起什么?我剛才是不是特別帥?“

宋歡:“......“

“哎呀頭好痛...“墨驍突然抱住腦袋,“剛才發生了什么?那個沒臉的家伙呢?“

宋歡失望地嘆了口氣。看來只是短暫覺醒,記憶又消失了。

“走吧。“她疲憊地說,“先離開這里。“

兩人走出密道,發現已到城外一處荒林。夕陽西下,給樹林鍍上一層金邊。

墨驍突然拉住宋歡的手:“等等。“

“又怎么了?“

他從懷中掏出那個玉盒:“這個...我覺得該給你。“

宋歡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

“不知道。“墨驍撓撓頭,“就是覺得...它很重要,而你比它更重要。“

宋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接過玉盒,小心打開。赤紅玉佩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火焰紋章栩栩如生。

“這是...“

“戰神的信物。“墨驍突然說,隨即自己也愣住了,“咦?我怎么知道?“

宋歡緊緊握住玉佩,感受著其中熟悉的神力波動。這不僅是信物,更是墨驍當年留在這里的...一部分元神。

“墨驍。“她突然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如果記憶恢復的代價是想起所有痛苦,你還愿意嗎?“

墨驍不假思索地點頭:“當然!“

“即使可能會死?“

“這個嘛...“墨驍撓撓下巴,“能先告訴我,恢復記憶后我們的三萬靈石債務能一筆勾銷嗎?“

宋歡:“......“

“開玩笑的!“墨驍突然正色,“就算要還三百萬,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夕陽將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那輪廓與三百年前站在歸墟邊緣的身影重合。宋歡突然意識到,無論記不記得,他骨子里還是那個墨驍。

“好。“她將玉佩系在他腰間,“我們去找最后一塊拼圖。“

“什么拼圖?“

“能讓你完全恢復的東西。“宋歡望向遠方,“歸墟。“

歸墟比宋歡記憶中更荒涼了。

三百年過去,這片曾經的戰場只剩下焦黑的土地和扭曲的枯木。天空永遠陰沉,仿佛連陽光都不愿眷顧此地。

墨驍站在龜裂的大地上,莫名感到一陣心悸。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給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就像在噩夢中見過無數次。

“我們...真的來過這里?“他小聲問,不自覺地靠近宋歡。

宋歡點頭,目光掃過荒原:“三百年前,這里發生過一場大戰。“

“大戰?“

“天界與魔淵的決戰。“宋歡指向遠處一個巨大的凹陷,“那里就是魔淵入口,曾經被...被一位戰神自爆元神封印。“

墨驍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發白:“不知道為什么...聽你說這些,我這里好疼...“

宋歡輕輕握住他的手:“因為那個戰神就是你。“

墨驍瞪大眼睛:“我?!“

“準確地說,是三百年后的你。“宋歡拉著他向前走,“我們需要到魔淵邊緣,那里有你留下的最后記憶碎片。“

墨驍像個木偶一樣被牽著走,腦子亂成一團。他是戰神?還自爆了?那他現在算什么?鬼魂?

魔淵的輪廓漸漸清晰——那是一個直徑約百丈的圓形深坑,坑壁光滑如鏡,仿佛被什么力量瞬間熔化的。坑底漆黑一片,隱約有暗紅光芒流動,像地底深處潛伏著一頭巨獸的眼睛。

“就是這里。“宋歡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那枚赤紅玉佩,“拿著它,走到邊緣去。“

墨驍接過玉佩,手心立刻傳來灼熱感。不是燙,而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溫暖。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一步,兩步...

隨著接近魔淵邊緣,玉佩越來越燙,他的太陽穴也開始突突跳動。破碎的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火光...廝殺...一個白衣染血的女子...自爆的決定...

“啊!“他抱住頭跪倒在地,記憶的洪流幾乎要沖垮他的意識。

宋歡想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魔淵邊緣形成了一個金色光罩,將墨驍包裹其中。

“墨驍!“她拍打著光罩,“堅持住!別被記憶吞沒!“

光罩內,墨驍痛苦地蜷縮著,玉佩懸浮在他頭頂,灑下無數光點。每一粒光點融入他的身體,都帶來一段記憶的回歸。

宋歡看著這一幕,左手不自覺地握緊斷根。這是必經的過程,沒人能幫他。但看著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男人痛苦掙扎,她的心像被無形的手攥緊了。

不知過了多久,光罩終于開始減弱。墨驍慢慢直起身,眼神不再迷茫,而是沉淀著三百年的滄桑。

光罩消失的瞬間,宋歡沖到他面前:“你...想起來了?“

墨驍抬頭,金紅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周凰...“

這一聲呼喚,讓宋歡如遭雷擊。三百年來,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名字叫她。

“全部?“她聲音微微發顫。

“大部分。“墨驍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突然露出一個熟悉的痞笑,“包括某人欠我的三萬靈石。“

宋歡:“......“

“開玩笑的。“墨驍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我記得歸墟,記得自爆,記得我們的約定...“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溫柔:“也記得這個。“

說完,他低頭吻住了她。

宋歡僵住了。這個吻輕如羽毛,卻重若千鈞。三百年的孤獨,三百年的等待,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小七紫嘖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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