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顧公子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桃謫面具的剎那,一個清脆而帶著怒意的聲音驟然響起,如同平地驚雷,打破了緊張對峙的氣氛。
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驚鴻一瞥,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桃謫身前,正好擋在了他和顧公子之間。來人一身勝雪白衣,長發如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她容貌絕美,眉眼間帶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英氣,手中握著一柄流淌著淡淡寒氣的長劍,劍尖直指顧公子,眼神銳利如刀。
“是你?”顧公子松開了手,微微后退一步,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被濃烈的興趣取代,“我道是誰,原來是蒼梧宗的冰肌玄女——凌清雪。
怎么,蒼梧宗什么時候也學會多管閑事了?”凌清雪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如同她手中的劍一般冰冷:“顧少陵,你玄火宮行事,向來霸道,但這次擅闖我蒼梧宗庇護下的緋云谷,意圖不明,還意圖對谷中之人不利,未免太過分了!”
“庇護?”顧少陵嗤笑一聲,目光掃過四周的桃林,眼神停留在桃謫身上露出一抹笑意!“就憑這片桃林?還有你?”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凌仙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我們要找的東西,或者說,我們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這個戴面具的小桃仙。識相的,跟我走,否則……”
“否則如何?”凌清雪毫不畏懼,劍尖又往前遞進了一分,寒氣更盛,“玄火宮想與我蒼梧宗為敵?”顧少陵身后的青衣修士們見狀,紛紛握緊了武器,蠢蠢欲動。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而被凌清雪護在身后的桃謫,此刻卻有些發懵。蒼梧宗?玄火宮?這是什么地方的門派?聽名字似乎都是大宗門。而這個突然出現救了他的白衣女子……好美香!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即使只是驚鴻一瞥,桃謫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清冷而強大的雪域冰肌。尤其是她握著劍的姿勢,沉穩而有力,與他自己握著桃枝練劍時的笨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真正厲害的修士嗎?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皇圖,又看了看對方手中的長劍,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有感激,有驚訝,還有一絲……自慚形穢。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偷偷抬眼,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凌清雪。她的側臉輪廓分明,鼻梁高挺,唇線優美,即使在如此緊張的時刻,也保持著一種近乎完美的冷靜。此刻的桃謫,他覺得自己是那個誤入仙境的白狐絨女,顯得格格不入。
“交出來?你要交什么?”凌清雪的聲音依舊冰冷,帶著質問,“我只看到你們無故闖入,意圖擄人。”“哼,看來凌仙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顧少陵失去了耐心,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給我拿下!”隨著他一聲令下,周圍的青衣修士們立刻發動了攻擊!數十道劍光如同毒蛇吐信,從四面八方朝著桃謫和凌清雪激射而來!劍氣縱橫,凌厲無比,顯然都是淬煉過的靈器!
“小心!”凌清雪低喝一聲,手腕一抖,長劍挽起一朵冰冷的劍花,劍身上爆發出耀眼的寒芒,瞬間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冰晶屏障。“叮叮當當!”密集的撞擊聲響起,所有射向他們的劍氣都被那層冰晶屏障盡數擋下,紛紛碎裂成點點光芒,消散在空中。
凌清雪的修為顯然遠高于這些玄火宮的修士,舉手投足間便化解了一場危機。然而,顧少陵卻并沒有就此罷休。他眼中精光一閃,雙手快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焚天龍陽訣!”隨著他的咒語聲,一股恐怖的高溫驟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周圍的空氣瞬間扭曲,地面上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焦枯!他猛地向前一推,一團磨盤大小的赤紅色火焰,如同火球彈般朝著凌清雪激射而去!火焰中隱隱還有火鳳虛影盤旋,散發出毀滅性的氣息!
“小心!是玄火宮的絕學——焚天龍陽訣!”有修士驚呼道。面對這威力驚人的一擊,凌清雪的臉色也終于變了。
她不敢怠慢,腳尖輕點地面,身形飄然后退,同時手中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口中吟誦著清冷的咒語。
“蒼梧千仞雪,冰封萬里天!”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漫天寒氣凝聚,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晶,如同暴風雪般迎向了那團焚天烈焰!“轟隆——!!!”冰與火,兩種極致的力量猛烈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刺目的光芒!恐怖的氣浪席卷開來,將周圍的桃樹吹得東倒西歪,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場粉色的大雪。
桃謫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抱住頭,蹲倒在老桃樹下,緊緊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看不到,但那狂暴的能量沖擊和灼熱的氣浪,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他慶幸剛才凌清雪及時擋在了他前面。他不知道這場戰斗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三年的平靜生活,似乎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了。他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的疑問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他是誰?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這些人為什么要找他?那個顧少陵又是什么人?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救了他一命的白衣女子,她又是誰?就在桃謫胡思亂想之際,外界的戰斗似乎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爆炸聲、劍鳴聲、怒喝聲、法術吟唱聲……不絕于耳。桃謫偷偷睜開一條眼縫,透過紛飛的花瓣和彌漫的煙塵,看向戰場中央。
凌清雪依舊保持著冷靜,但臉色明顯更加凝重。她的身法快如鬼魅,在漫天火光和冰晶中穿梭,長劍每一次揮出,都帶著凜冽的寒氣,不斷化解著顧少陵的攻擊。
而顧少陵雖然攻勢猛烈,但似乎也有些被凌清雪的冰系法術克制,顯得有些急躁。他身上的火焰法袍被寒氣侵染,邊緣已經出現了一絲焦黑的痕跡。“凌清雪,你找死!”顧少陵久攻不下,反而被消耗了不少法力,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后退一步,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印訣。“不好!他要動用禁術了!”
有見識的玄火宮修士失聲驚呼。凌清雪的臉色也驟然一變,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她毫不猶豫,轉身就想拉著桃謫逃離。然而,已經晚了!顧少陵眼中血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一股遠超之前的恐怖威壓驟然降臨!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空間都開始扭曲!“給我……湮滅吧!”
他猛地朝著凌清雪和桃謫的方向,推出了雙手!這一次,不再是火焰,而是一片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黑暗中,隱約可見無數痛苦掙扎的怨魂在咆哮!這已經超出了普通法術的范疇,更像是某種禁忌的、獻祭般的秘術!“小心!”凌清雪臉色煞白,她能感覺到這一擊的威力,就算是她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完全抵擋!
她下意識地想護住身后的桃謫。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錚——!”一聲清越的劍鳴,如同龍吟鳳噦,驟然響起!緊接著,一道耀眼到極致的金色劍光,仿佛九天驚鴻,從天而降!那劍光并不粗大,卻帶著一股斬破一切的氣勢,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直接撕裂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噗!”黑暗如同遇到克星般,瞬間消散,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顧少陵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這……這不可能!這股力量是……”金色劍光在空中微微一蕩,隨即化作點點流光消散。
一個身影也隨之緩緩落下。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落魄的男子。他同樣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樣式與桃謫身上的有些相似,但材質明顯更好,也更合身。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無儔,尤其是一雙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蘊藏著星辰大海。
只是此刻,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嗯,茫然?還有些……嫌棄?他似乎剛剛睡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目光隨意地掃過下方混亂的戰場,最后落在了顧少陵身上,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嘖,吵死了。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正是桃謫!是的,桃謫!或者說,是占據了這具身體三年,記憶殘缺,以為自己很丑,天天戴著桃花面具畫小黃圖、夜里耍桃枝的……桃謫!(好吧,嚴格來說,他現在可能正在慢慢地找回自我,或者說,被身體里另一個靈魂的氣息影響了?)就在剛才那生死一線的時刻,他身體里沉睡的那個“東西”似乎被驚醒了。
一股強大的、他從未感受過的力量瞬間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覺自己仿佛能夠飛了!然后,在他還懵逼的狀態下,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拔地而起,手中的桃枝……哦不,此刻在他手中的是一柄流淌著璀璨金光的長劍!他甚至不知道這柄劍是怎么出現的!然后,他就看到下面有兩個長得還不錯的帥哥在打架,其中一個還差點把另一個打死。
他覺得有點吵,而且……好像打擾到他曬太陽了?于是,他就隨手一劍揮出。就是這么簡單。然后,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渾身冒火的家伙就被他的劍氣給秒殺了。桃謫(或者說,此刻主導身體的某個存在)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中的金劍,感覺……好像有點厲害?周圍的修士們都驚呆了。
無論是玄火宮一方,還是蒼梧宗一方的修士,此刻都如同見了鬼一般,呆呆地看著那個從天而降、輕松化解了顧少陵禁忌秘術的素袍男子。
那可是焚天龍陽訣!是玄火宮的鎮宮絕學之一!就算是元嬰期的老祖出手,也未必能如此輕易地化解,最多是擊潰而已!而這個人……他甚至都沒有使用什么明顯的法術,只是隨手一劍!
這到底是何方神圣?!凌清雪也愣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氣質與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修士都截然不同的男子,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這個人……剛才那一劍,到底是什么境界?
顧少陵更是驚恐地看著桃謫,仿佛自己才是那個白狐絨女。他體內的靈力幾乎被剛才那一下震得枯竭,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他毫不懷疑,如果剛才那個人想殺他,恐怕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夠了。“我的小桃仙在哪?……你到底是誰?”顧少陵聲音嘶啞地問道。
桃謫(或者說,身體里的“他”)終于將目光轉向了顧少陵,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茫,以及一絲……嫌棄?“我是誰?”
他重復了一句,似乎在認真思考。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臉——準確地說,是摸了摸他那副粉白色的桃花面具。他的動作頓住了。面具?他為什么會戴著面具?
一股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富麗堂皇的宮殿,衣香鬢影的宴會,醇酒美人的奢靡……還有一個……總是跟在他身后,嘰嘰喳喳,說他不務正業,說他頑劣不堪,說他配不上那高高在上的身份的……少年的聲音?等等……少年?桃謫(身體里的“他”)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清明了許多。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略顯寬大的素色長袍,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不對,手里還有一把金劍。他再抬頭,看向那個被自己“救”了的白衣女子,以及那個被打趴下的顧少陵,腦海中那些破碎的記憶漸漸串聯起來。
他……似乎是從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來的?好像是個……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閑,斗雞走狗,不學無術?然后……好像是因為什么意外……喝酒喝死了?然后……醒來,就成了這個叫“桃謫”的家伙?戴著眼熟的桃花面具,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拿著桃枝……在桃花樹下畫那些……不可描述的東西?身體里似乎還住著另一個人格?一個……喜歡畫小黃圖的宅男?而現在,這個身體里……好像兩個人格正在融合?桃謫(現在應該稱他為“桃謫”意識主導下的身體)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穿越?重生?人格分裂?這是什么狗血的劇情?!而他,一個原本應該躺在五星級酒店里,身邊摟著美女,左手美酒右手雪茄的紈绔子弟,此刻卻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戴著個桃花面具,站在一堆修仙大佬面前,剛剛……一劍干翻了一個看起來很牛逼的家伙?!這反差也太大了吧?!“呃……”桃謫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腦子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凌清雪秀眉微蹙,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很清澈,但又好像藏了很多東西。那身氣質,也與尋常修士截然不同,慵懶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顧少陵見桃謫不說話,以為他是某種隱藏的絕世高人,心中更加恐懼,連忙叫道:“前輩!晚輩玄火宮顧少陵,不知前輩在此,多有冒犯!還請前輩看在我玄火宮的面子上,高抬貴手!”他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牽動了內傷,又跌坐了回去。
桃謫(意識主導者)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剛才那一劍……好像是有點過了。不過,誰讓這家伙要打那個救了自己的白衣美人呢?而且,他還差點把自己的面具給摘了!想到這里,桃謫的心頭又是一陣火起。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顯得“高深莫測”一點,模仿著記憶中那些電視劇里大佬的樣子,緩緩開口:“咳咳……本座……路過此地,恰逢其會。”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顧少陵和他身后的修士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你們,吵到我睡覺了。”此言一出,全場皆靜。眾人:“……”凌清雪:“……”顧少陵:“……”這……這是什么回答?高深莫測?還是……傻子?顧少陵簡直要哭了。
他堂堂玄火宮少宮主,竟然被一個看起來像是天上仙子的美人,用這種理由給懟了?而且對方還一劍廢了他!
“前……前輩……”顧少陵強忍著怒氣和屈辱,試圖溝通,“誤會,都是誤會!晚輩不知前輩在此清修,多有叨擾。若是前輩想要什么補償,晚輩……”
“補償?”桃謫眨了眨眼,似乎對這個詞很感興趣,“你們是來找人的?”他的目光轉向凌清雪,帶著一絲好奇:“是她嗎?”凌清雪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點頭:“是。此人對我蒼梧宗很重要。”
“哦……”桃謫點點頭,又看向顧少陵,“那你……是壞人?”顧少陵:“……”他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
“小桃仙!休得胡言!我玄火宮行事光明磊落,何時成了壞人了?!”他身邊的管事忍不住喝道。桃謫(意識主導者)瞥了他一眼,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光明磊落?”他重復了一遍,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一群人拿著刀槍,闖到別人家里,還想搶人,還差點殺了我救的人……這也叫光明磊落?”他的話音剛落,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緩緩散發出來!那是一種……睥睨天下,視眾生如螻蟻的漠然!周圍的所有修士,無論是玄火宮的還是蒼梧宗的,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仿佛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尊……俯瞰眾生的神祇!“咕咚……”顧少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臉色慘白如紙。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敢說一個不字,眼前這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不……不敢!前輩息怒!”顧少陵連忙跪倒在地,身后的修士們也紛紛跟著跪下,
“晚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求前輩大人有大量,饒過晚輩這一次!”形勢比人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狡辯和反抗都是徒勞的。桃謫(意識主導者)看著跪倒一片的眾人,似乎有些滿意。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看在你們‘不懂事’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們了。”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凌清雪身上,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探究:“不過,你們要找的人……不是她。”凌清雪一愣:“不是她?那是誰?”桃謫(意識主導者)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是我。”“哈?”不僅是凌清雪,所有人都愣住了。“前輩,您說什么?”顧少陵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桃謫(意識主導者)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可能是身體里那個“原主”的記憶碎片在作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保護這個救了自己的白衣女子。又或許是……單純覺得這樣很有趣?總之,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看著眼前眾人震驚、疑惑、難以置信的表情,桃謫(意識主導者)心里忽然升起一種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感?嗯,這種感覺……似乎比畫小黃圖……或者看那個顧少陵倒霉……更讓人心情舒暢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桃花面具,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或許……是時候……讓這個世界……好好認識一下“他”了?至于那個“摘花書桓院院長”的身份……他好像……記起了一些別的事情。比如……他好像……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