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很快就到了。
溫藝如一早就出發去了安悅的鋼琴機構,目前她在國內沒有演出,只能先在那里教鋼琴,作為過度。
到了機構,安悅突然將溫藝如拉了過來,小聲問她:“如如,你爸突然要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他這么多年都沒怎么管你,現在怎么忽然好心地讓你去相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突然。他這幾年雖然沒有管我,但小時候在柳靜進門前,對我還是很好的。”
“哎,希望你爸是真心為你好,我總怕他用你去做什么商業交易,畢竟他的生意最近聽說不太好。”
溫藝如安慰道:“應該不會有什么差池,悅,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說完,溫藝如趕快就去上課了。
安悅的機構在國內很有名,收費很貴。溫藝如在這里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日常開銷。
這是溫藝如目前賺錢最容易的方式了。
下午五點,一天的課程結束了。溫藝如給James發了一條微信:「今天晚上見面沒問題吧?」
對方很快回復:「沒問題,一會兒見。」
溫藝如雖然不喜歡相親的形式,但是對于愛貓的人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為了節省時間,她打了一輛車。
到了“尼羅”,溫藝如發現,這里和五年前沒什么變化。
她不禁感慨,自己喜歡吃的餐廳一直沒怎么變,不枉她思念多年。
進了餐廳,溫藝如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背影說不出的熟悉,很像是傅既年。
她想掉頭就走,但一想到自己是來相親的,還不能走,頓時頭皮發麻。
沒辦法,她只能從包里拿出墨鏡,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傅既年身邊經過。
在經過傅既年身邊的時候,溫藝如暗想:不要被發現,不要被發現!
還好,沒被發現。
溫藝如找了一個座位,背對著傅既年坐著。
其實傅既年在溫藝如從身邊經過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是為了配合一下溫藝如拙略的演技,他選擇視而不見。
溫藝如有些忐忑地坐在位子上,內心埋怨這個James怎么還不來。
實在等不及了,她叫了他的微信語音通話。
“叮叮叮……”
背后響起一陣熟悉的微信鈴聲,溫藝如回頭一看,傅既年此時正拿著手機,盯著屏幕,隨后抬起頭。
四目相對,氣氛尷尬。
溫藝如頓時明白了,是啊,爸爸怎么會如此好心地突然給自己介紹相親對象?
但她為了確定,還是問了:“傅既年,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微信里和我聊天的James!”
傅既年嘴角一勾,終于不是叫傅總了,“如如,今天要和你相親的就是我。”
溫藝如一時語塞。
但是她明白了,自己的家人是已經被傅既年買通了,亦或是爸爸的生意有什么把柄在傅既年手上。
溫藝如忽然覺得很沒有意思,剛要拿起包起身往門口走,就被傅既年拽住了手臂。
“如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這幾年咱們有誤會。”傅既年真誠地看著溫藝如,語氣堅定。
“傅總,請放開我,這是公眾場合。”溫藝如有些不耐煩。
傅既年見溫藝如有些生氣,馬上松手,“那怎么樣才能讓你坐下來和我吃頓飯,聊一下?我現在難道連請你吃個飯都不行了嗎?”
溫藝如聽到傅既年帶有懇求的語氣,一時間有些慌神。
在她的記憶里,傅既年幾乎不求人,語氣永遠是略顯高傲疏離的。
既然傅既年說到這個份上,溫藝如只能退一步,“好,那我就和傅總好好談談。”
傅既年拉著溫藝如回到座位上,服務員這時上來說:“二位想吃什么,可以掃碼點餐。”
雖然地處CBD,但是這一家餐廳消費并不是很貴,但也并不便宜,檔次屬于中高檔的西餐。大學時候,溫藝如自己的錢并不多,她只有拿獎學金的時候才來這里消費。這樣檔次的餐廳是傅既年從來不回來的,只有跟著溫藝如,他才會來。
溫藝如看著正在掃碼點餐的傅既年,感覺一時間回到了自己大學時期,二人相戀的時候。
“如如,牛排,七分熟?”傅既年問她。
溫藝如趕快回過神,語氣有些冷淡,“嗯,現在不吃七分熟了,改成八分熟了。”
“怎么變了?”
“總是吃以前一樣的味道,會膩味,也不新鮮。”
一語雙關,傅既年一時無語,又有些無奈。
后來,二人無話,傅既年只能先按照溫藝如以前的口味,點完了菜。
“幾年不見,傅總就是這樣戲弄人的?很有意思嗎?”溫藝如語氣不好地問。
“如如,以這樣的方式邀你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我只是想見你,和你一起吃個飯。”
“你有什么要說的?我洗耳恭聽。”
傅既年沒有說話,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她。
溫藝如打開一看,正是那次拍賣會上,傅既年拍下來的手鐲。
她不禁內心感慨: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喜好其實傅既年還是都記得的。
內心頓時泛起一陣心酸。
溫藝如最后合上了蓋子,將禮盒又推給了傅既年。
傅既年挑了挑眉,“如如,現在收一個我送的手鐲也不行了?”
“傅總,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沒有理由收,不能收。”溫藝如鄭重地說,“況且以前,咱們是戀人身份,你送我很多禮物,我可以要。并且分手后,你的這些禮物,我也都打包叫人送回去物歸原主了。”
傅既年聽到物歸原主這四個字的時候,內心仿佛像是被利刃刺了一下,痛苦難耐。他知道溫藝如分手時候的痛苦,自己迫于家族壓力,分身乏力,因此只能將她放手。但是現在,他擁有了家族絕對的控制權,他想重新讓溫藝如回到他的身邊。
這時,溫藝如說;“傅總,既然沒什么事了,我看也沒必要再繼續吃飯了,這頓飯我不想吃,先告辭了。”
“如如,沒事。不想收就不收,以后再說。”傅既年自嘲地笑了,伸手將盒子拿了回來。
溫藝如起身要走,又聽見傅既年說:“我會一直等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她聽后,沒什么反應,徑直地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