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棠尖叫一聲，本能地釋放出一股生命能量沖擊。抓住她的黑衣人悶哼一聲松開了手——在接觸的瞬間，齊小棠“看到“他體內(nèi)的生命線被某種黑色物質(zhì)侵蝕著，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
“跑！“程巖撞開暗門，拉著齊小棠跳下車廂。
他們落地時差點摔倒，但立刻調(diào)整姿勢向樹林方向狂奔。身后傳來喊叫聲和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聲槍響——不是普通槍支，而是那種奇怪的脈沖武器發(fā)出的嗡鳴。
一道藍光擦著齊小棠的肩膀飛過，擊中了前方的一棵樹干，木頭瞬間碳化出一個整齊的圓洞。
“分散注意力！“程巖大喊，同時向右側(cè)扔出一個煙霧彈似的小球。球體爆開時釋放出濃密的綠色煙霧，迅速彌漫開來。
齊小棠跟著程巖鉆進煙霧，肺部因劇烈運動而灼痛。她能聽到追兵在煙霧中咳嗽和咒罵，但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個嘶啞聲音的主人似乎不受影響，腳步聲始終緊追不舍。
“他...他能追蹤我們！“齊小棠氣喘吁吁地說。
程巖從腰間抽出一個金屬管：“魏老給的干擾器，希望能阻斷他的感知?！?/p>
他按下管上的按鈕，一陣高頻噪音讓齊小棠牙根發(fā)酸。身后的腳步聲果然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調(diào)整方向追來。
“該死，他適應(yīng)得太快了！“程巖咒罵道，“只能硬拼了！“
他們沖進一片茂密的松林，暫時有了些掩護。程巖突然停下，轉(zhuǎn)身面對追來的方向：“齊小棠，記住魏老的話——能力是借來的，不是無限的。“
齊小棠剛想問他什么意思，那個黑衣人已經(jīng)沖出灌木叢。在陽光下，她終于看清了對方的樣子——一個中年男子，半邊臉布滿可怕的菌類增生組織，像是一層活著的蘑菇覆蓋在皮膚上。
“47號，“菌臉人咧嘴一笑，露出同樣被菌絲侵蝕的牙齒，“跟我回去，博士會好好研究你的...特殊構(gòu)造?！?/p>
程巖擋在齊小棠前面：“離她遠點，共生會的走狗！“
菌臉人似乎這才注意到程巖：“啊，程巖...組織里可有不少人想找你算賬。“他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怪異的多棱匕首，“讓我先收點利息?！?/p>
戰(zhàn)斗爆發(fā)得突然而激烈。程巖的銀藍色生命線在雙手凝聚成類似手套的形狀，而菌臉人的匕首每次揮舞都帶起一片黑色霧狀物質(zhì)。兩種能量相撞時發(fā)出刺眼的閃光和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齊小棠想幫忙，但兩人的動作太快，她根本插不上手。更糟的是，她聽到更多追兵正朝這邊趕來。
“程巖！更多人來了！“她警告道。
程巖一個分神，菌臉人的匕首劃過他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但奇怪的是，傷口沒有正常流血，而是滲出銀藍色的光點。
“有趣，“菌臉人舔著匕首上的“血液“，“你的菌株純度提高了...是因為和她共振了嗎？“
程巖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變招，一把抓住菌臉人的手腕。兩人的生命線激烈交鋒，黑色與銀藍糾纏撕扯。齊小棠能“看到“程巖處于下風——那些黑色物質(zhì)像有生命一樣試圖侵蝕他的能量。
本能戰(zhàn)勝了理智。齊小棠沖上前，雙手同時抓住兩人的手臂。她的綠色生命線如洪水般涌入戰(zhàn)局，形成一種奇妙的三方平衡。
菌臉人驚恐地瞪大眼睛：“不可能！你怎么能中和蝕心菌的毒素？“
齊小棠自己也感到驚訝。在她的調(diào)和下，原本互相排斥的三種能量暫時達成了某種不穩(wěn)定的平衡，形成一個緩慢旋轉(zhuǎn)的能量漩渦。
程巖抓住這個機會，猛地發(fā)力將菌臉人推開。后者踉蹌后退，撞在一棵樹上，臉上的菌類組織開始不正常地抽搐。
“走！“程巖拉著齊小棠繼續(xù)深入樹林，“這種平衡維持不了多久！“
他們跌跌撞撞地在林中穿行，身后的追兵聲音越來越遠——似乎菌臉人的狀態(tài)影響了其他人的追蹤能力。
“你做了什么？“程巖邊跑邊問，聲音中充滿驚訝，“從沒有人能中和蝕心菌的毒素！“
齊小棠搖頭：“我不知道...就是感覺應(yīng)該那樣做?！?/p>
他們跑到一條小溪邊，程巖突然停下，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裝置扔進水里。裝置入水后發(fā)出高頻聲波，溪水頓時泛起奇怪的藍色。
“干擾劑，能阻斷追蹤孢子24小時?！八忉尩?，示意齊小棠涉水而過，“現(xiàn)在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了。“
兩人順流而下走了約半小時，最終在一個隱蔽的河灣處上岸。程巖的手臂傷口仍在滲出銀藍色光點，看起來虛弱了不少。
“你需要處理傷口?！褒R小棠擔憂地說。
程巖搖頭：“不是普通傷，醫(yī)藥沒用。需要...“他話沒說完就跪倒在地，臉色灰白。
齊小棠扶他靠樹坐下，仔細觀察傷口。那些黑色物質(zhì)像活物一樣在傷口邊緣蠕動，阻止愈合。她想起剛才的三方能量平衡，決定嘗試類似的方法。
她將雙手輕輕覆在傷口上，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綠色生命線緩緩注入。起初黑色物質(zhì)抵抗強烈，但隨著她調(diào)整能量頻率，逐漸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令她驚訝的是，這次不需要程巖的能量參與，她自己的綠色生命線就能分化出類似銀藍色的分支，自主完成中和過程。
“這...不應(yīng)該...“程巖虛弱地注視著她的動作，“除非...“
“除非什么？“
程巖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有人來了！“
齊小棠警覺地抬頭，但沒聽到任何聲音。幾秒鐘后，遠處的樹叢確實傳來沙沙聲。她迅速扶著程巖躲到一塊巨石后面，心跳如鼓。
樹叢分開，走出來的卻不是追兵，而是一個穿著古怪拼接外套的年輕女孩，看上去不超過十六歲。女孩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么，突然直接看向他們藏身的石頭。
“出來吧，“女孩的聲音出奇地成熟，“我不是共生會的。我是來幫你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