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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傾國少婦還情記

第四章:界限

厲飛羽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往他家提親的媒婆幾乎踏破門檻,這樣的人隨便落到那間農(nóng)戶,都是燒高香的存在。

豈是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能夠高攀的。

她從他曖昧又熱烈的態(tài)度里猜出幾分意思,卻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既然并不般配,又何必如此殷勤?

難道是打算與她結(jié)一段露水情緣?那她這般隨意,又和青樓里的女子有什么兩樣?

柳玉真越想越心慌,對著亡夫的牌位守了一整夜。

第二日雞鳴,柳玉真已決心與厲飛羽劃清界限。若是遇見街坊鄰居向她打聽厲飛羽的動靜,她也都會停下來,耐心解釋清楚二人的關(guān)系。

可嘆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有些事根本由不得她。

先是從前到她地里收玉米的酒樓老板言而無信,說她今年的玉米蟲眼多,只肯出一半的價(jià)錢,柳玉真提起從前顧影與酒樓簽訂的契約也不管用。老板一拍手,便有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力工圍上來,看她的眼神幾乎要生吞活剝了去,柳玉真無法,只能吃下這暗虧。

緊接著,垂涎她許久的流氓光棍們見厲飛羽不再上門,便大起膽子,三五成群,專挑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偷摸往她房頂上丟石子。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嘴里還不停念叨些不三不四的葷話。

柳玉真怕得厲害,鎖緊了門窗,哆哆嗦嗦躲在被子里不敢出聲,她忽然想起那個總是在她需要時(shí),挺身而出的高大身影。

若自己去向他求救……

不,不,厲大哥身為府衙的帶刀捕快自是公務(wù)繁忙,自己豈能因這等小事便去煩他。

而此刻在她眼里“公務(wù)繁忙”的厲飛羽。正站在院后的樹叢中,閉著眼睛聽閑漢們花樣百出地罵人。

直罵到后半夜,那領(lǐng)頭的漢子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清了清罵得發(fā)干的喉嚨,低聲道:“厲捕快,我們這差事干得還不錯吧?”

厲飛羽盯著她緊閉的窗戶,從腰間摘下沉甸甸的荷包,往半空一拋,那漢子一把接住,拉開看了看,頓時(shí)喜笑顏開:“厲捕快大氣,往后要還有這活兒,記得再找咱們兄弟?!?/p>

送走了厲飛羽,那漢子暗暗咂舌,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青瓦小院。這美嬌娘也是命苦,招惹上這么個人,便是想為相公守節(jié),也是不能夠了。

柳玉真捂著耳朵漸漸閉上眼睛,只盼望黑夜早點(diǎn)過去,好快些攢夠錢換個地方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第二天柳玉真起了個大早,跑了縣里好幾家繡線鋪?zhàn)佣紱]找到合適的針線活。

還在回去的路上被一陌生婦人,堵在墻角大罵她不要臉,出來拋頭露面勾引別家男人。

頭回遇見如此潑皮之人,柳玉真立時(shí)氣紅了臉,剛辯駁幾句,便被那婦人扔了幾片菜葉。

她自知不是對手,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佯裝聽不見那婦人的辱罵,快步往家里趕。

到了村口,又是一群人等著看她笑話。

一不怎么打過照面的年輕婦人,堵在她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故意用酸溜溜的語氣問她:“柳嫂子,你家厲捕快最近怎么沒上你家大門?。坎粫沁@么快就移情別戀了吧?”

柳玉真不愿與她糾纏,便擇了條小路回家。

誰知走到一處窄小的田坎上時(shí),突然被人從后面推了一把,柳玉真不設(shè)防備,整個人直接栽進(jìn)了泥地里。

本就委屈的柳玉真,此刻再也顧不上堅(jiān)強(qiáng)體面,一面抹著眼淚,一面跌跌撞撞的從田里爬起來。

誰知又被田里的蚌殼劃傷了腳,血淋淋一條口子,稍微一動便疼得不能走路。

她站在田里正手足無措時(shí),一雙大手竟穩(wěn)穩(wěn)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了出來。見她腳受了傷,又溫柔的將她打橫抱起。

柳玉真慌張的抬頭一看,原來救她出泥坑的人,是多日不見的厲飛羽。

他冷峻的側(cè)臉不帶一絲情緒,卻讓她莫名安心。

臂膀上的脈搏隔著衣裳跳動,連自己的心跳也不禁跟著加快。

二人一路無言,即便是在路上遇見了嘴里不干不凈的莊稼漢,厲飛羽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他挺直腰板,在眾人或探究或猜疑的目光中,坦坦蕩蕩地大步向前。

二人回到青瓦小院,厲飛羽頭次主動關(guān)上院門,將那些議論一并關(guān)在門外。

進(jìn)到屋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將柳玉真放到木椅上,背過身問她:“把鞋襪脫了,看看傷口深不深,我身上有止血的藥粉,你若是需要記得叫我?!?/p>

柳玉真低低應(yīng)了一聲,果然有厲飛羽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近身。

鞋襪脫下,先是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纖細(xì)瑩白的腳腕,再有就是白嫩嫩的腳趾。

腳掌側(cè)面被蚌殼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小口,一路過來,血已經(jīng)止住,只需要清理掉上面的泥沙再行包扎便可,只是不知道這樣簡單的處理下來,會不會留疤。

柳玉真抬頭,厲飛羽已不知何時(shí)轉(zhuǎn)過身來,直挺挺的盯著她的腳看,柳玉真覺得羞澀,便將腳兒藏進(jìn)衣裙。

卻被靠過來的厲飛羽一把抓住,滾燙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溫暖了她半邊身子?!皠e動,讓我看看。”

柳玉真聞言果然不在掙扎,只是轉(zhuǎn)過頭,不大好意思去看厲飛羽的動作。

都說男女大防,女人的腳不能顯露人前。柳玉真一顆心砰砰直跳,明知道不可為卻像被下了蠱般,仍他打量。

厲飛羽心里也不安生,白嫩嫩的腳兒貼著滾燙的手心,像捏著一塊豆腐,重了怕碎,輕了又怕看不仔細(xì),只能維持著相同的力道盡力安撫她。

他忍不住抬頭望去,順著她紅彤彤的耳垂一路向下,先是看見雪白的脖頸,領(lǐng)口有些松開,露出清晰的鎖骨,原來肚兜上那粉紅的一塊是朵盛開的桃花。

心頭躁動得仿佛有一團(tuán)火。

厲飛羽咬咬牙,起身去廚房擰來一張干凈的帕子,細(xì)細(xì)擦干她傷口周圍的沙土和血漬。

他也不知為何,竟對著那白白的腳面咽了口唾沫。

珟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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