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玉虛宮不遠的一處深山,一名老者舔了舔猩紅的嘴唇,看向面前的弟子眼中滿是戲謔,
那名弟子見此情形,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二...二長老,您...您這是?”
面對這駭人的一幕,他多少還是有點害怕。
葛然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卻不曾變得更加瘆人,
“乖,不要怕,本長老會很輕的,保證沒有一絲痛苦。”
“您...啊~”
弟子不過三境的修為,面對五境的葛然,自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此時葛然已經封住他的修為,用手指輕輕掃過他的動脈,鮮血瞬間奔涌而出,接著整個人撲了上去,開始吸取他體內的血氣!
“不...不要..殺...”
最終,這名弟子連話都沒說全,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尸,
葛然臉上露出一絲陶醉,原本已經干涸的臉龐像是受到滋潤一般,竟多了一抹暖色。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將眼前的干尸焚為灰燼,
“哼,常鴻那個蠢貨,背靠衛圣子這條大腿,還放不下身段,不過楚清秋也是,你怎么還不動手殺了他!”
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原本不想殺唐子欽,但想到能夠借此機會栽贓給常鴻,便咬著牙下了殺手,
一旦常鴻死了,他就能順勢坐上大長老之位,再等楚清秋嫁給衛圣子,這玉虛宮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只是他沒想到,唐家的反應竟然這么大,明知道事不可為卻偏要為之,
“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和突破六境相比,這些都是浮云,想到這,他抬起猩紅的雙眼,
得加快動作了,楚清秋要是信了常鴻,下一個怕不是就要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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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拜山玉虛宮,被盡數殲滅,老祖唐辰不惜以精血催動圣器,奈何自身實力不足,最終還是被鎮壓,
這件事如同風暴席卷整個太清域,
甚至就連不少一流宗門都投來目光,要知道那可是圣器啊,雖然不知道唐家是如何獲取的圣器,但也不耽誤他們起了一絲貪念,
“要我看,那玉虛宮完全就是一個魔宗,就應該被掃除!”
“誰說不是那,新宮主上任就連殺兩位勞苦功高的長老,最后就連親傳弟子都沒放過,我可聽說,那楚清秋是個邪修,專門吸取門下弟子的血氣,要不怎么這個年紀就能登臨六境!”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有道理,長生宗在干什么,出了這些事也不知道管一管?”
“噓,禁言,長生宗你也敢議論,你不要命了!”
類似的流言愈演愈烈,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但奇怪的是,玉虛宮對于這件事完全不管不顧,也不派個人出來解釋解釋,然而這件事還不算完,
玉虛宮又爆出一個大雷,有親傳弟子表示,玉虛宮最近已經失蹤了十多名弟子了!
這事一出,引起了一片嘩然,
對上了,這回都對上了!就是楚清秋干的,這是個實打實的邪修啊!
玉虛殿,常鴻胡子都氣歪了,
聲音擲地有聲,
“不是我!”
葉建峰捂著耳朵翻了個白眼,
“叫什么叫,知道不是你!”
隨后拿出一封信扔到常鴻面前,
“你自己看看,家里養鬼了都不知道!”
信上面記錄下了葛然和衛圣子的交易,還提到一份名曰血飲決的功法,
看的常鴻面目猙獰,
“狗日的,竟敢背著我偷偷聯系衛圣子,還妄圖嫁禍于我!”
“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為了突破六境竟連我都敢出賣!”
葉建峰上去一腳把他踹倒,指著鼻子罵道:
“這他媽是重點么?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他是不是出賣你?玉虛宮枉死的弟子怎么辦?那數十條冤魂怎么辦?唐家上下上百口人怎么辦!”
常鴻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緩過神來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懇請宮主降下法旨,誅殺此僚,以示正聽!”
葉建峰:“.....”
要不說你是大長老。
楚清秋眼皮直跳,這常鴻要不是心眼壞,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都這個時候還想著讓本座出頭,真是一點人都不得罪啊...
“趕緊滾,看見你就煩!”
常鴻麻利的站起來,撲騰兩下膝蓋:
“哦。”
等人走后,葉建峰轉過身躬身說道:
“宮主,唐家之人已經安排在后山,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
楚清秋把玩著手里的血煞之劍,劍身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鳴,好似在不斷的掙扎,見狀她眉頭一皺,手指伸出給了它一個腦瓜崩,
血煞之劍頓時安靜了幾分,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靈器有靈,更別說它這樣的圣器了。
“唐家的要求就是要親自動手?”
葉建峰點了點頭,
“唐辰解除封印之后,本就時日不多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親手手刃背后之人,但如果失敗,還請宮主保全一絲唐家的血脈...”
而代價,就是這把圣器!
說實話,這種托孤的感覺讓楚清秋覺得很難受,
在她看來,沒有什么是一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劍!
“現在太清域都是什么反應?”
“三家一流宗門均對我們表示不滿,其中離我們最近的當屬蒼山谷,谷主白蒼山乃是論道境大能,余下十四堂都至少有一名六境強者坐鎮!”
楚清秋冷笑一聲,一個個言辭正義,正氣凜然的樣子真是讓人作嘔,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圣器而來,
“長生宗呢?”
“長生宗衛圣子那里還沒有反應,不過...”
葉建峰猶豫了一下,
“已經有傳言說,繼任大典那天,就是玉虛宮覆滅之時...”
楚清秋站起身,身后大紅的裙擺高高飄起,纖細的手指間血煞之劍縈繞,她嘴角微微揚起,眸中閃過一絲血色,
“那就讓他們都來看看,”
“本座之劍鋒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