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星子撞翻糊涂賬,牽掛纏成麻花辮
處暑的風裹著點傻氣,鎖妖樓的沙棗樹上落了只胖麻雀,蹲在枝椏上啄星圖郵筒,把鐵皮啄得“當當”響,像在跟里面的紙條吵架。小饅頭的曾孫舉著網兜追麻雀,兜里的饅頭滾出來,印著歪歪扭扭的星標——是把扳手纏著茶碗,茶碗倒扣著羊毛氈,氈上還沾著半顆沙棗,“太爺爺說這叫‘混亂星圖’,誰看懂了誰能中彩票”。王奶奶坐在石墩上拆毛線,線團是XJ寄來的,卻纏成了死結,她拽著線頭笑:“巴圖妹妹準是紡線時打盹了,這結比小李的扳手還擰巴。”
(一)甘肅:扳手擰出的烏龍
紅石山的戈壁飄著片迷路的云,把影子投在小李的修車鋪頂,活像只超大號駱駝。有個拉西瓜的司機跳下車,舉著個裂成兩半的沙棗木牌,“小李!你寄的星標牌裂了!阿瑤說這是‘鵲橋斷了’,非讓我賠她十斤荔枝蜜!”小李蹲在地上拼木牌,發現裂縫剛好把北斗星劈成了“北半斗”,“嗨,周爺爺說過,春天的木頭脾氣大,曬著曬著就鬧分家——我再雕個‘南半斗’,讓她湊成‘全斗’,還能多騙兩斤蜜!”
鋪門口的涼棚竹簾被風吹得打結,竹節上的星標纏成一團,遠看像串亂碼。有個牧民騎著駱駝來修鞍具,鞍具上的銅環套著只沙棗核,“昨天修完車忘摘了,這核跟著駱駝跑了十里地,竟長出個小芽!”小李舉著月牙扳手去撬,一使勁,扳手卡進銅環里拔不出,“得,現在是‘扳手鎖駱駝’,周爺爺沒教過這招啊!”牧民掏出塊羊毛氈,上面繡著只倒著的駱駝,“巴圖讓捎的,說這是‘解咒氈’,墊在底下準能開”。
墻角的鐵皮盒成了“糊涂箱”:廣東寄來的荔枝核長了霉,像撒了層綠芝麻;XJ的駝奶酥化了又凍,硬得能砸核桃;鎖妖樓的麥麩里鉆進只甲蟲,正抱著星標啃。小李把盒子倒扣在地上,甲蟲滾出來,背上竟沾著點沙棗粉,“嘿,這是‘跨地蟲’!吃著甘肅的棗,住著鎖妖樓的麩,下一步該去廣東喝茶了!”
傍晚的戈壁起了妖風,把涼棚竹簾吹成了麻花。小李往廣東寄了箱“道歉禮”:半塊劈叉的星標木牌、卡著銅環的扳手、啃過星標的甲蟲(裝在紗袋里),附紙條:“阿瑤莫氣,這些都是‘活星圖’,比正經的好玩!”駱駝馱著箱子晃悠悠走,鈴鐺聲忽快忽慢,像在憋笑。
(二)廣東:茶碗泡出的笑料
樟木頭鎮的雨下得蹊蹺,雨點斜著飛,把阿瑤的茶攤竹簾打了個洞,剛好能塞進顆荔枝。有個穿校服的姑娘舉著封信沖進雨棚,信封上沾著沙棗核,“小李哥說他雕了個‘南半斗’,讓我媽把‘北半斗’粘起來——可這倆斗嘴呢,根本合不上!”阿瑤往茶碗里扔了顆荔枝,荔枝在水面轉著圈,“你看,它倆跟這荔枝似的,得泡軟了才肯聽話”。
茶攤的長桌上擺著個陶罐,里面泡著XJ的沙棘果,泡著泡著,果核全沉底,堆成個歪歪扭扭的小山。有個大叔捧著茶碗笑,“昨天收到甘肅的‘解咒氈’,我家貓把它當貓抓板,繡的駱駝被抓成了刺猬!”旁邊的阿姨接話:“我給XJ寄了盒繡線,巴圖妹妹回信說,線太滑,繡著繡著纏成了‘羊毛繩套’,差點套住她家小羊!”
雨停時,巷口的老榕樹下積了個水洼,倒映著天上的云,云影里竟有個扳手的形狀。阿瑤往水洼里扔了片沙棗葉,葉子彈了彈,把云影撞成碎片,“這是‘破云葉’!專破小李的糊涂賬!”水洼里的碎片晃啊晃,慢慢拼成只倒著的駱駝,跟牧民的羊毛氈上繡的一模一樣。
(三)XJ:羊毛織出的鬧劇
草原的氈房里,巴圖的妹妹正和婦女們織“混亂氈”:羊毛里摻著甘肅的沙棗殼,扎得手亂顫;用廣東的彩線繡星標,線一拉就斷,繡出的星子全長了腿。有個哈薩克族大媽舉著塊氈片笑,“你看這顆星,跑成了月牙;那顆更逗,鉆進沙棗殼里躲貓貓!”巴圖蹲在旁邊縫帳篷,針扎在自己手上,“哎喲!周爺爺說‘羊毛要帶體溫’,沒說要帶血啊!”
氈房的“星空日記”畫成了涂鴉:小李的扳手卡在駱駝鞍上,阿瑤的茶碗漂著倒駱駝,鎖妖樓的石桌上堆著會跑的星標。畫旁寫著:“今天的風是個調皮鬼,把牽掛吹成了笑話。”有個貨郎來換羊毛,看到日記笑得直不起腰,“我從甘肅來,見小李的駱駝馱著個紗袋,里面的甲蟲正踢腿呢!”
夕陽西沉時,氈房外的羊群排著隊轉圈,領頭的公羊脖子上掛著廣東寄的彩線,線纏著沙棗枝,枝上還掛著片羊毛氈,“這是‘四地串’!比正經星圖熱鬧多了!”巴圖的妹妹追著羊群跑,想把線解開,卻被線絆倒,摔在羊毛堆里,引得羊群“咩咩”笑,像在喊:“別解!這樣最好玩!”
(四)鎖妖樓:星圖鬧成的歡騰
鎖妖樓的沙棗樹下,楊永革正用刻刀劈塊木頭,想雕個“鎮亂星”,結果一刀下去,木頭裂成八瓣,每瓣都像個怪表情。小饅頭的曾孫推著推車跑,車上的饅頭滾了一地,有個饅頭被麻雀啄了個洞,露出里面的餡料:沙棗碎裹著荔枝蜜,混著點羊毛絮,“太爺爺說這是‘四地糊涂餡’,吃了能變開心!”
王奶奶終于把毛線團解開,卻發現線頭上纏著片沙棗葉,葉上還沾著顆荔枝核,“嘿,這線游過甘肅,逛過廣東,現在回娘家了!”她把線纏在沙棗樹枝上,風一吹,線牽著葉和核晃悠,像在跳皮影戲。
張大爺的畫眉鳥籠子掛在樹杈上,鳥正啄著顆沙棗核,核上沾著點駝奶酥,“這鳥成精了!吃著XJ的奶,啄著甘肅的棗,下一步該唱嶺南的歌了!”鳥似乎聽懂了,撲騰著翅膀叫,聲音顛三倒四,像在唱:“星圖亂了才好玩,牽掛纏成麻花辮!”
月亮升起來時,四地的“糊涂事”順著風飄到鎖妖樓:小李的扳手還卡著銅環,阿瑤的荔枝在茶碗里轉圈,巴圖的羊群還在排隊轉圈,鎖妖樓的毛線在樹上跳皮影。楊永革蹲在沙棗樹下笑,樹影在地上晃成一團,像幅被揉過的星圖,“周爺爺要是在,準會說:這才是真星圖!日子哪有不打結的?解開了是牽掛,解不開是笑料,都挺好!”
夜風帶著沙棗的甜、荔枝的香、羊毛的暖、麥粉的醇,把這些笑料纏成一團,往四地滾去。甘肅的扳手卡著銅環閃藍光,廣東的荔枝在茶碗里翻跟頭,XJ的羊群排著隊唱跑調的歌,鎖妖樓的毛線在樹上跳得更歡——原來最熱鬧的星圖,是讓牽掛偶爾犯傻,讓日子笑著打結。
就像老周當年沒說出口的“糊涂話”:天上的星子太規矩,不如人間的亂麻暖。你看那扳手卡著銅環,多像倆朋友吵架;你看那荔枝在碗里轉圈,多像牽掛在撒嬌——這些亂七八糟的,才是日子該有的模樣啊!作者有話說:關于那些“擰巴”的星子和“跑偏”的牽掛
敲完最后一個句號時,我正蹲在陽臺徒手拔草。花盆里的蒲公英纏上了薄荷,薄荷根又勾住了去年埋下的荔枝核——這場景眼熟得很,像極了故事里小李的扳手卡進銅環、巴圖妹妹的毛線纏成死結、阿瑤的茶碗漂著倒駱駝。突然就笑出聲:原來生活本身,就是幅自帶喜感的“混亂星圖”。
有讀者問:“好好的星圖故事,怎么越寫越跑偏?又是會發芽的沙棗核,又是啃星標的甲蟲,連羊毛氈都繡成了倒駱駝……”這得從三年前那個被羊追的下午說起。
一、被羊追出來的“奇葩星圖”
第一次去XJ草原采風,我捧著本《星圖大全》蹲在氈房前記筆記,巴圖的妹妹拎著桶駝奶路過,看了眼我的本子笑:“你們城里人看星星太費勁,我們的星圖都長在羊毛里。”她掀開塊剛織的氈子,上面的北斗七星歪歪扭扭,斗柄還拐了個直角,“這顆星昨天跑這兒來了,它嫌原來的位置曬”。
我正想糾正“星星不會跑”,身后突然沖來只公羊,脖子上掛著串羊毛星標,直勾勾朝我撞過來。巴圖笑著喊:“它把你本子當飼料了!這羊上次偷了廣東客人的荔枝核,現在見啥圓的都想啃!”我抱著本子狂奔時,忽然覺得:會跑的星、偷核的羊、歪扭的北斗——這比書本上的星圖有意思多了。
后來去甘肅修車鋪,小李給我看他的“失敗品”:雕裂的沙棗木牌、卡進螺帽的扳手、被駱駝啃出牙印的星標。“周師傅(當時還沒叫周師傅,就叫老周)說,工具跟人一樣,有脾氣。”他舉著個把兒歪了的扳手,“這把上次跟XJ來的羊毛氈吵架,擰著擰著就成這樣了,現在專擰‘不服管’的螺絲”。
在廣東茶攤,阿瑤的竹簾被臺風刮成了麻花,星標纏成一團,她卻指著說:“你看這團亂線,多像小李的扳手勾著巴圖的羊毛,中間還串著咱的荔枝核——這才是真·星軌!”那天她泡的茶里,不小心掉進只沙棗蟲,我們盯著蟲子在茶湯里劃“之”字,突然明白:星圖哪需要規規矩矩?會跑偏的牽掛,才夠鮮活。
二、“糊涂賬”里藏著真日子
寫小李的“糊涂箱”時,我總想起爺爺的工具箱。他老人家修自行車的扳手永遠找不到配對的,螺絲刀纏著奶奶的繡花線,最絕的是個裝著紐扣、橡皮、半塊餅干的鐵皮盒,“這是‘應急箱’,萬一螺絲餓了呢?”當時覺得好笑,后來才懂:生活從不是按說明書運行的,那些擰巴的線頭、錯位的工具、莫名其妙的收藏,都是日子偷偷藏的糖。
故事里的烏龍事件,幾乎都有原型:
-牧民的鞍具卡著沙棗核發芽,源自紅石山那位養駱駝的大叔——他的駝鞍上真長過棵沙棗苗,據說是駱駝嚼棗時吐進去的;
-阿瑤的茶碗漂著倒駱駝,是因為樟木頭鎮的茶攤老板娘真給我泡過杯“駱駝茶”,說“XJ客人教的,駱駝越倒越招財”;
-鎖妖樓的麻雀啄郵筒,原型是我家樓下那只胖麻雀,總偷我曬的沙棗干,還會把棗核塞進空調外機的縫里,去年竟長出了棵小苗。
有次跟楊永革(現實里的鎖妖樓老木匠)聊起“混亂星圖”,他指著院里那棵歪脖子沙棗樹笑:“你看這樹,枝椏東拐西拐,結的棗卻最甜。為啥?它把勁兒都用在結果上了,沒空長直溜。”那一刻突然懂了:人間的牽掛,從來不是筆直的星軌,是繞著彎也要到你身邊的執著。小李的扳手卡進銅環,是想給阿瑤修得更結實;巴圖妹妹的毛線纏成結,是紡線時想著“多繞兩圈更暖”;阿瑤的竹簾纏成麻花,是怕風把星標吹跑——這些“失誤”里,藏著最實在的用心。
三、讓星子也“犯傻”的勇氣
寫這個故事前,我總覺得“星圖”得是嚴肅的、神秘的,像古籍里寫的那樣“定乾坤、正方位”。直到在甘肅戈壁遇見場暴雨,看到天邊的彩虹歪歪扭扭,一端搭在修車鋪的鐵皮頂,一端扎進牧民的羊毛堆,小李舉著扳手喊:“快看!彩虹在偷咱的星標!”
那天的雨里,我們撿了把被風吹來的廣東竹扇,扇面上的荔枝圖沾著沙棗泥;巴圖的妹妹從羊毛堆里翻出個鎖妖樓的麥麩袋,袋口纏著XJ的彩線。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物件,被雨水泡在一塊兒,竟像幅天然的“四地星圖”。
我突然想:為什么不能讓星子也犯傻?讓北斗星劈成兩半,讓鵲橋木牌裂成“北半斗”,讓甲蟲背著星標跑遍四地——就像我們過日子,誰沒辦過傻事?誰沒說過錯話?可正是這些“不完美”,讓牽掛有了溫度。
小李雕錯星標時的慌張,阿瑤收到裂木牌的假裝生氣,巴圖妹妹纏錯毛線后的臉紅——這些小情緒,比完美的星圖更動人。就像現實里,我媽寄快遞總把地址寫錯,我爸修燈泡能把開關卸下來,可正是這些“不靠譜”,讓“家人”兩個字有了重量。
四、故事外的“混亂星圖”
寫完這個故事,我做了件傻事:把甘肅的沙棗核、廣東的荔枝殼、XJ的羊毛絮、鎖妖樓的麥麩混在一個罐子里,埋在樓下的歪脖子樹下。上個月挖出來看,罐子里長了層綠霉,羊毛絮纏著顆發了芽的沙棗核,核上還沾著點麥麩——活脫脫故事里的“四地糊涂罐”。
鄰居張嬸路過,問我埋的啥寶貝,我說是“星圖種子”,她笑得直不起腰:“你這跟小李的糊涂箱有啥區別?”可轉身她就往罐子里丟了顆自家種的葡萄,“給星子加個甜料”。
原來我們每個人,都在編織自己的“混亂星圖”:你給遠方的朋友寄錯特產,他收到后反而寄來更多;我幫鄰居代收快遞,卻誤把她的辣椒醬當成我的茶葉泡了;樓下的大爺修自行車,把鈴鐺裝反了,叮鈴鈴響得更歡——這些跑偏的牽掛,串起了日子的煙火氣。
就像故事里說的:“天上的星子太規矩,不如人間的亂麻暖。”那些擰巴的線頭、錯位的扳手、啃星標的甲蟲,都是生活在跟我們開玩笑,而我們笑著解開結的樣子,就是最亮的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