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歲序新章,承古啟新的時代之約
新年的第一縷晨曦,溫柔地灑落在古老的村落,給每一片青瓦都鍍上了一層金邊。楊永革推開窗扉,清新的空氣裹挾著淡淡的煙火味,瞬間盈滿胸腔。昨夜的歡聲笑語仿佛還在耳畔回蕩,“稱彼兕觥,萬壽無疆”的祝愿,也隨著新年的鐘聲,深深鐫刻進了歲月的記憶里。
趙阿姨早早起身,她將昨夜祭祀用的兕觥仔細擦拭,放回木盒珍藏。“這老物件,承載著咱家族太多的故事。”她輕撫著盒蓋,目光中滿是眷戀,“每年過年用它,就像和先輩們一起過年,心里踏實。”盒蓋上的古樸紋路,在陽光映照下愈發清晰,似在訴說著往昔的歲月。
李大媽把過年剩下的春酒妥善封存,貼上寫有年份的標簽。“這酒啊,放得越久越香。”她笑著說,“等來年家里有喜事,再拿出來喝,那滋味肯定更醇厚。”酒壇上的紅紙“福”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像是在向新的一年招手。
王大爺在院子里張貼新的春聯,筆墨未干的字跡散發著淡淡的墨香。“上聯是‘春風送暖千家喜’,下聯是‘瑞氣呈祥萬戶歡’。”他一邊張貼,一邊念道,“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日子越過越好。”春聯在風中獵獵作響,為小院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
張大爺召集村里的年輕人,圍坐在祠堂里,講述著家族的歷史和過年的傳統。“咱們的祖先,世世代代在這片土地上耕耘,這些傳統,就是咱們的根。”他語重心長地說,“不管時代怎么變,都不能忘了本。”年輕人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提出問題,眼神中滿是對先輩的敬仰和對傳統的好奇。
小毛豆背著新書包,歡蹦亂跳地跑過來,“楊叔叔,我要上學啦,今年我要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他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楊永革摸摸他的頭,鼓勵道:“好呀,小毛豆一定行,知識能讓你的未來更精彩。”
隨著時代的發展,村子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互聯網的普及,讓村民們與外界的聯系更加緊密。有的年輕人通過電商平臺,將村里的農產品銷往全國各地;有的利用網絡學習新的種植養殖技術,提高農作物和禽畜的產量與質量。但無論生活如何改變,過年的傳統始終未曾改變,它就像一根無形的紐帶,將大家緊緊相連。
村里組織了一場新年文化活動,不僅有傳統的舞龍舞獅表演,還融入了現代的文藝節目。舞臺上,孩子們表演著詩歌朗誦,“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為此春酒,以介眉壽”,稚嫩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傳承著古老的文化。臺下的觀眾們看得津津有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活動現場,楊永革遇到了一位研究民俗文化的學者。學者感慨道:“你們村對傳統文化的傳承做得真好,這些古老的習俗,是中華民族的瑰寶,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民族精神。在現代社會,我們更應該將它們發揚光大。”楊永革點頭表示贊同,“是啊,傳統是根,創新是魂,只有在傳承中創新,在創新中傳承,我們的文化才能永葆生機。”
活動結束后,楊永革翻開《詩經》,看到“稱彼兕觥,萬壽無疆”那一頁,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小毛豆畫的一幅畫,畫里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喝春酒的場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畫的旁邊還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新年到,祝大家都幸福!”楊永革會心一笑,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無限可能。
夜晚,璀璨的星空下,村子里燈火通明。楊永革望著窗外的景象,心中滿是感慨。過去一年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那些辛勤的勞作、豐收的喜悅、團圓的溫馨,都成為了生命中最珍貴的回憶。而新的一年,又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充滿了希望與挑戰。
他想起張大爺說的“不能忘本”,也想起學者說的“傳承與創新”,突然明白,生活就像一場永不停歇的接力賽,每一代人都肩負著傳承與發展的使命。就像這過年的傳統,從千年前的《詩經》時代一路走來,歷經歲月的洗禮,依然熠熠生輝。它是先輩們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也是我們走向未來的底氣。
在新的一年里,村民們將繼續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用汗水澆灌希望,用智慧創造美好。他們會傳承古老的文化,也會擁抱現代的科技;他們會銘記過去的艱辛,也會憧憬未來的幸福。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家的溫暖、團圓的喜悅、對生活的熱愛,永遠不會改變。
天漸漸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小毛豆又跑過來,拉著楊永革的手說:“楊叔叔,我們一起去田里看看吧,說不定春天已經悄悄來了呢!”楊永革笑著答應,和小毛豆一起走向田野。田野里,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對未來的期待。
是啊,春天已經來了,新的一年,也在這充滿希望的季節里,緩緩拉開了帷幕。讓我們帶著對過去的感恩,對未來的憧憬,踏上新的征程,在歲月的長河中,續寫屬于我們的精彩篇章。寫在《歲序新章》之后:關于一場跨越三千年的“對話”(一萬字)
合上最后一頁稿紙時,窗外的玉蘭花正落得紛紛揚揚。案頭那本翻得起了毛邊的《詩經》,“七月流火”四個字上還沾著去年秋日的桂花香——那是去年釀桂花酒時,不小心濺上的酒液,如今干成了淺黃的痕,倒像給古老的文字鍍了層歲月的釉。
從“四月秀葽”到“歲序新章”,這一路寫了十二個月的草木、蟲鳴、農事、節慶,實則是在寫一場與三千年前的“對話”。那些刻在竹簡上的字句,從來不是冰冷的符號,而是先民們踩在田埂上的腳印、晾在檐下的衣裳、盛在陶甕里的春酒。當我蹲在老家的河岸邊看蘆葦抽穗,突然懂了:《詩經》里的“萑葦”,和此刻劃過指尖的葦葉,本就是同一株植物——它們都在風里搖,都在水里扎根,都在用白花花的穗子,給光陰寫回信。
一、為什么是“月令”?
動筆前,我在書房貼了張節氣表,從“清明”到“大寒”,每個格子里都畫著潦草的草木:清明是帶露的柳芽,小滿是飽滿的麥粒,霜降是蜷曲的菊瓣。起初想寫的是《詩經》里的愛情、戰爭、鄉愁,可翻到《七月》時,指尖突然頓住了——“四月秀葽,五月鳴蜩,六月莎雞振羽,七月流火……”這哪里是詩,分明是一本攤開的“光陰手賬”,每個月都記著草木的長勢、蟲鳥的動靜、人的忙碌。
老家的趙阿姨(對,就是文中那個總說“我娘說”的趙阿姨)曾跟我講:“老輩人過日子,不看日歷,看草。葽草秀穗了,該種黃瓜;蟬鳴得稠了,該腌咸菜;蘆葦白了頭,該縫棉襖。”這話像把鑰匙,突然打開了某扇門——原來《詩經》的“月令”,是先民們與天地簽訂的“契約”:你按時生長,我按時勞作;你給我果實,我給你守護。這種“約定”,比任何抒情都更動人。
于是決定跟著《七月》的時序寫。寫每個月的“物候”,更寫人如何跟著物候過日子:四月草茂,就寫李大媽如何給黃瓜藤“留爬的空”;五月蟬鳴,就寫王大爺如何借蟬聲“記取蜜的稠”;九月授衣,就寫張大爺如何在棉絮里摻蘆花“借水的暖”。這些細節不是憑空編的,是蹲在菜園里看了三天黃瓜藤、跟著養蜂人守了兩夜蜂箱、翻遍了奶奶的針線笸籮才攢出來的——我想讓讀者摸到那些棉絮的軟、葦葉的糙、蜜的稠,就像摸到先民們留在時光里的指紋。
二、那些“說話”的老人們
文中的趙阿姨、李大媽、王大爺、張大爺,原型是老家村口槐樹下常聚的那撥老人。他們不識幾個字,卻能把“四月秀葽”講成“草在鋪勁”,把“七月流火”說成“老天爺掛的收糧牌”。這些話比《毛詩注疏》更鮮活,因為它們是“活在舌尖上的學問”。
記得第一次跟趙阿姨聊“四月秀葽”,她正蹲在地里薅草,指尖捏著葽草的穗子說:“你看這草,不往上躥,專往寬里長,把地鋪得實實的——人過日子也得這樣,別總想著往上鉆,把根扎寬了才穩。”這話讓我愣了半天:原來“秀葽”的“秀”,不只是“抽穗”,更是“扎根”的智慧。后來寫楊永革夾草穗進《詩經》的細節,就是想讓這株草“替”趙阿姨,跟三千年前的先民說句:“你看,我們還懂你的意思。”
李大媽的原型是鄰居家的嬸子,她腌的黃瓜能脆到“咯吱”響。她總說:“菜跟人一樣,得順著性子來。黃瓜藤要爬,就讓它爬夠;辣椒要曬,就讓它曬透。”有次看她給黃瓜疏葉,陽光漏下來照在小瓜上,綠得像抹了油。她突然說:“你看這光,漏得勻,瓜才長得勻——日子也不能太滿,得留著漏光的縫。”這句話直接成了文中“疏葉”的核心,也讓我突然懂了:《詩經》里的“物”,從來都在說“人”的理。
王大爺養了一輩子蜂,他說“蜜里得有野勁”,因為“薅太凈的地留不住水”;張大爺編了一輩子葦席,他說“葦子得留三分”,因為“割太凈的河岸存不住魚”。這些話里藏著最樸素的“生態觀”——不是征服自然,是與自然“商量”著來。先民們在“八月萑葦”里寫“取彼斧斨,以伐遠揚”,不也是這個理嗎?砍葦子不是為了占,是為了讓葦子長得更好,讓魚有窩、人有席。
我刻意讓老人們的話里總帶著“我娘說”“老輩人講”,不是為了啰嗦,是想寫出一種“傳承”:趙阿姨的娘聽她的娘說,她的娘又聽更早的人說,就像《詩經》的字句,從竹簡傳到紙頁,從口耳傳到筆墨,從來沒斷過。
三、草木里的“光陰密碼”
寫“五月鳴蜩”時,特意查了蟬的生命周期:幼蟲在土里待三年,成蟲在樹上活不過三個月。這讓我心里一動:先民們寫“五月鳴蜩”,會不會也在感慨“土里的隱忍”與“枝上的張揚”?于是有了王大爺說的“蟬是借樹的氣在喊”——喊的不只是夏,更是對“蟄伏”的應答。
楊永革這個角色,其實是“觀察者”,也是“連接者”。他夾在《詩經》里的葽草穗、蟬蛻、蘆花,不是簡單的道具,是“時光的標本”:草穗上的青痕,是四月的印;蟬蛻上的紋路,是五月的痕;蘆花上的白,是八月的霜。當這些“標本”與《詩經》的文字重疊,就像讓三千年前的月光,照進了此刻的窗欞。
寫“七月流火”時,曾為“火”星的意象糾結很久。查資料說“火”是天蝎座的“心宿二”,七月后西沉,古人以此記時。可趙阿姨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它一流,日頭就短了寸,夜里就長了分。”原來“流火”不是“火在滅”,是“光陰在轉”——就像麥倉里的熱,是把夏日的光“囤”了起來;就像人到中年,是把年少的銳“收”了起來。于是寫張大爺編糧倉時說“‘流火’的星是量倉尺”,讓“星移”與“囤糧”對應,因為先民們早就懂:光陰不只是流逝,更是“轉化”。
“九月授衣”的針腳里藏著“寒與暖”的博弈,“十月獲稻”的金浪里裹著“勞與得”的平衡,“為此春酒”的馥郁里釀著“苦與甜”的交融……這些草木、蟲鳥、器物,從來都在說“光陰的理”:沒有無緣無故的“秀”,沒有憑空而來的“鳴”,沒有不勞而獲的“收”。就像奶奶常說的:“日子是根線,你往土里埋多少針,天上就結多少星。”
四、為什么要“續”《詩經》?
有朋友問:《詩經》已經那么好了,何必再寫這些“續篇”?我想起去年在博物館看“刈稻畫像磚”,磚上的農人彎腰割稻,姿態與老家收稻的大叔一模一樣。突然覺得,我們與先民之間,隔著的不是三千年,是一層薄薄的時光紙——捅破了,就能看見彼此在田埂上留下的同個腳印。
寫“稱彼兕觥,萬壽無疆”時,特意去看了博物館的青銅兕觥。器身上的獸紋張著嘴,像在喊出那句祝福。可我更在意的是:三千年前舉觥的人,和此刻舉杯的我們,祝的不都是“日子安穩”嗎?于是寫小毛豆在畫上歪歪扭扭寫“祝大家都幸福”,因為祝福從來沒變過,只是從“萬壽無疆”,變成了孩子嘴里的“幸福”。
文中多次出現“舊貨市場淘的老物件”:老瓷碗、銅墨盒、舊酒壺。這些物件是“時光的橋”——老瓷碗上的蟬紋,連接著《詩經》的“鳴蜩”與此刻的蟬鳴;銅熨斗的溫度,熨平了“九月授衣”的布紋與此刻棉襖的褶皺。我想寫的,就是這種“古今的共振”:先民們用的器、種的草、說的話,其實一直活在我們的日子里。
趙阿姨的槐花干、李大媽的酸黃瓜、王大爺的蜂蜜、張大爺的葦席……這些“俗物”里藏著最濃的“詩意”。因為《詩經》從來不是“陽春白雪”,是“下里巴人”的日子:是“采采芣苢”的手,是“朋酒斯饗”的杯,是“緝緝翩翩”的蟲。我想讓這些“俗物”重新開口說話,告訴讀者:你腌咸菜的壇子,和先民盛酒的陶甕,本是同一個容器;你檐下曬的辣椒,和《詩經》里的“椒聊之實”,本是同一種紅。
五、那些沒寫進字里的“余韻”
寫“四月秀葽”時,曾在草坡上蹲了一下午。看南風把草浪推得層層疊疊,突然想起《七月》里“春日載陽,有鳴倉庚”——原來“載陽”的“載”,是“南風把陽光鋪在草上”的“鋪”。那一刻,風里的草香、紙上的墨香、心里的悸動,混在了一起,這大概就是“與先民對話”的感覺吧。
寫“八月萑葦”時,跟著張大爺去割葦子。他教我辨“葦齡”:當年的葦稈青,兩年的葦稈黃,三年的葦稈硬。“編席用兩年的,”他說,“太嫩的易折,太老的易脆。”這讓我想起做人的道理:太急的易斷,太沉的易僵。后來寫“葦子有扎人的硬,也有裹人的軟”,就是想把這沒說出口的理,藏在字縫里。
寫“歲序新章”時,小毛豆的原型——鄰居家的孩子,正背著書包往村小跑。他書包上印著奧特曼,卻會蹲在路邊看螞蟻搬家,會把蘆花插在鉛筆盒里。這讓我突然釋然:傳統與現代,從來不是對立的。就像他畫的“一家人喝春酒”,旁邊既有兕觥,也有可樂瓶——這才是真實的“傳承”:我們帶著《詩經》的根,也帶著時代的葉。
最后一章寫“歲序新章”,不是為了“結束”,是為了“開始”。因為《詩經》的時序本就是循環的:“四月秀葽”會等來下一個四月,“五月鳴蜩”會等來下一個五月,就像我們的日子,送走舊歲,總會迎來新的春天。楊永革和小毛豆走向田野時,看到的麥苗,既是去年的收,也是今年的種——這便是“生生不息”。
六、寫在最后:感謝那株“葽草”
從春到冬,寫完最后一個字時,突然很想念老家坡上的葽草。它們大概還在那里吧,四月秀穗,五月結籽,九月枯黃,十二月在雪下做夢,等來年再把綠鋪向田埂。
它們不懂什么是《詩經》,卻把“秀葽”的“秀”,活成了三千年不變的樣子。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株“葽草”:在自己的時令里扎根、抽穗、鋪展,用日子的肌理,續寫著那本永遠寫不完的《詩經》。
案頭的《詩經》又被風吹開了,“七月流火”的“火”字上,那點桂花酒的黃痕,在陽光下泛著暖。窗外的玉蘭花瓣落在書頁上,像給古老的文字,添了片新的葉。
真好,春天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