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內,聚光燈在幕布上投下晃動的光圈,仿佛在為即將開始的校慶彩排奏響前奏。林夕緊張地攥著劇本,站在側幕旁。她的指尖被甲油膠染成淡粉色,那是林小滿硬拉著她涂的,說是能給女主角帶來好運的“開運色”。
“陳野人呢?”周雨薇尖銳的高音透過麥克風,在禮堂內回蕩,“第一幕十分鐘后就要開始了!”
后臺瞬間亂成了一鍋粥。道具組的同學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失蹤的水晶吊燈,音響師則手忙腳亂地調試著《命運交響曲》的前奏。就在這時,林夕的目光突然捕捉到沈星遙的背影,只見他一閃而過,朝著儲物間的方向走去,懷里還抱著個用帆布裹著的長條狀物體,看起來十分可疑。
“我去看看。”林夕說著,快步穿過人群,裙擺輕輕掃過化妝臺的胭脂盒。很快,她來到了儲物間前,門虛掩著,從縫隙里透出微弱的光,仿佛在召喚著她,又像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鐵架臺上的應急燈閃爍不定,忽明忽暗,給儲物間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沈星遙背對著門,正鬼鬼祟祟地往紙箱里塞著什么東西。林夕剛走進幾步,鞋底就碾碎了一片玻璃碴,她低頭一看,正是上周摔碎的千紙鶴玻璃罐碎片。
“你來干什么?”沈星遙猛地轉過身,金絲眼鏡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和警惕。林夕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紙箱上,半截帶血的校服袖子從紙箱里露了出來,布料上繡著“三中”的校徽,那斑駁的血跡觸目驚心。
林夕不由地后退半步,后腰一下子撞上了堆成小山似的紙箱。最上面的紙箱經這一撞,突然傾倒,數十張醫院繳費單散落一地,林夕撿起一張,上面赫然寫著“陳野精神科”。
“他殺過人。”沈星遙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骨,“三年前WY墜樓那晚,只有他在現場。”
此時,禮堂那邊傳來周雨薇的一聲尖叫,林夕正蹲在器材室尋找陳野,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就在這時,老舊的投影儀突然自動啟動,白墻上開始播放監控錄像:畫面里,陳野在美術教室用黑漆瘋狂地覆蓋著壁畫,動作癲狂得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當他轉身時,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他手臂內側的紋身——樹根處的“WY”竟然像是在滲血,畫面顯得格外驚悚。
“別看了!”陳野突然從幕布后沖了出來,一把扯斷了投影儀的電線。黑暗中,只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低聲咆哮,“WY是我哥,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雨點瘋狂地砸在禮堂的玻璃上,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淹沒。陳野一把拽住林夕,躲進了天臺,身后的鐵門發出一陣銹蝕的呻吟,仿佛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陳野從校服內袋掏出那封未拆的信,信封的邊緣已經被他摩挲得起毛,看得出他對這封信的珍視與糾結。
“三年前WY寄給我的。”陳野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微微顫抖,“我一直不敢拆開。”
林夕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顫抖著撕開信封。信紙飄落的瞬間,兩張照片滑落在地:一張是陳野和WY在音樂節上的合影,照片里的兩人笑容燦爛,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另一張則是WY墜樓的現場,畫面血腥而殘忍,照片邊緣寫著“2019.8.20天臺”。
“你父親......”林夕突然想起沈星遙之前說的話,隱隱覺得事情背后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陳野猛地扯開校服領口,只見心口處的紋身蜿蜒成樹狀,樹根處刻著極小的“WY”。“我哥替我頂罪被學校開除,那晚他約我在三中天臺見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在暴雨聲中顯得格外刺耳。林夕的手機突然震動,班主任發來消息:沈星遙在儲物間暈倒,懷里抱著帶血的校服和染血的美工刀。
與此同時,林夕發現陳野撕碎的《雷雨》劇本里,夾著半張診療單,上面顯示“WY腦震蕩后遺癥”;美術教室壁畫被黑漆覆蓋的部分,隱約露出“還我哥哥”的血字;她在儲物間撿到的美工刀刀柄,刻著“沈”字縮寫。這些新發現的線索,讓整個事件愈發撲朔迷離。
下章預告:WY的日記被發現,日記中詳細記載著沈星遙父親曾威脅他“離開陳野”。校慶舞臺上,氣氛正熱烈時,陳野卻突然失控,他手持吉他,朝著沈星遙狠狠砸去。而林夕在查看監控錄像時,驚訝地看到,WY墜樓的那一刻,沈星遙的身影竟出現在三中天臺......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背后又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恩怨情仇?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隔著一層迷霧,讓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