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也不是不行。”
“真的?”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隨后又有些忐忑。“那……我們該怎么做?”
顧影此刻竟像個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
謝清蘭輕輕握住顧影的手“我們可以從重新了解彼此開始。”
顧影反握住謝清蘭的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好,就從重新了解彼此開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微斂“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等大理寺的結果。”
“嗯,十年了。我相信大理寺會公正廉明的。”
顧影頷首回應,緊握著謝清蘭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但愿如此,也不枉費你我等這么多年。”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陣陣“應該是大理寺的人來了。”
謝清蘭心中五味雜陳,期待又害怕。連忙戴上兜帽和半截面具。“是啊,他們來了。真快。”
“莫怕。”顧影感受到謝清蘭的緊張,出言安慰,同時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后。
“有我在,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說話間,馬蹄聲漸近,揚起一陣塵土。
大理寺的人下了馬,朝你他們拱手行禮。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可是有了結果?”顧影心下焦急如焚,但面上仍保持著大將軍的威嚴,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大理寺來的人說:“太傅之女肖木蓉陷害熙然至死,偽造夫人手書筆記嫁禍陷害罪名已成立,即將抓捕收押。這兩份書信,上面的是夫人手寫的,下面一封是肖木蓉一筆一劃模仿的。兩份書信內容完全不一樣。原信是在太傅府里搜到的。將軍你可以認真核對下字跡,還是有不同的。”
顧影接過書信對比,心中狂喜,冤案得雪,隨即又被怒火填滿“肖木蓉竟敢如此陷害于你!”他將書信遞給謝清蘭,看向大理寺來人“多謝你們費心,證據確鑿,還請立刻抓捕肖木蓉。”
大理寺的人拿了一張畫像來給你過目:“這畫像上的女子是嫣然的侍女,她曾來給夫人送過一封書信,在回去的路上就被肖木蓉派了人悶死在湖水邊上。然后沉進了水底。我們想來確認一下她信里的內容。”
顧影看向畫像,只見畫上的丫鬟面容清秀,眼神中透著幾分機靈“我對這個丫鬟有些印象”
顧影轉頭看向謝清蘭,眼中滿是復雜情緒。“清蘭,你……還記得信里的內容嗎?”
謝清蘭將畫像拿近了一點仔細端詳著“嗯,我記得,信里說嫣然出事時的那個下午被肖木蓉請去了京郊的琦玉山游園。”
“琦玉山?”顧影一手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忽然眸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么。“如此說來,當時肖木蓉是有預謀的!那嫣然她……可還有其他線索留下?”
謝清蘭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說著:“嗯,還有……嫣然身的玉佩不見了。”
“玉佩?”顧影俯身湊近,神情關切,聲音也不自覺地放柔“這玉佩有何特征?會不會是被肖木蓉拿去了?”
顧影揮手示意大理寺的人將這一細節記錄下來。
謝清蘭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玉佩“這是嫣然的貼身玉佩,背面刻著她的名字。還缺了一個角。”
顧影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缺角的玉佩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悲憤。“這么重要的線索,當年為何沒有發現?”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
“當年……”謝清蘭緩緩閉上雙眼,不愿再回想那些痛苦的回憶。
顧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輕握住謝清蘭的手,語氣里帶著溫柔而堅定:“清蘭,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肖木蓉她逃不掉的”
顧影抬眸對上謝清蘭的眼睛,眼中滿是堅定“我知道,我相信你”
顧影聽到謝清蘭說相信自己,心中一暖,眼神也變得更加溫柔。“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肖木蓉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顧影緊握謝清蘭的手,像是在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對了,這玉佩你是從何得來的?”
“這是熙然出事那天我撿到的,我想,這應該是她故意留下來的線索。”謝清蘭撫摸著玉佩。
“熙然她……”顧影想起曾經與熙然相處的點點滴滴,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既然如此,那肖木蓉的嫌疑就更大了。”
顧影的眼神里帶著堅定:“如今大理寺已經定案。太傅之女會被押入大牢候審。她肯定還會招出更多的。他們會給熙然一家一個說法的。”
顧影緊繃的神情終于放松下來,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嗯,希望她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顧影想到謝清蘭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心中滿是愧疚。“清蘭,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沉冤能得雪”說罷又要往山洞疑冢里走。
顧影見謝清蘭又要往山洞里走,連忙拉住她“清蘭,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你怎么又要進去?”
想起里面復雜的機關,不由替你擔心起來。
“我只是進去收拾一下東西。去客棧住幾天。等著下一個守陵衛來接班,等他來了我們就回京。”
“回京……”顧影乍然聽到這兩個字,心跳快了一拍,隨即又有些猶豫:“明舒,你可愿與我一同回將軍府?”言語間滿是小心翼翼,生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好。你等我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客棧。”
“不急”顧影的嘴角難以抑制地揚起,他在原地踱步等待,視線一直落在謝清蘭身上“我就在此處等你”
顧影想到終于能帶謝清蘭回府,竟有些迫不及待。
東方驚現魚肚白的時候,海邊的那一家“聽潮棧”就醒了。
木頭的門檻被漁人的草鞋踩得發亮,門楣上掛著的那一塊褪了色的青布幌子,風一吹“棧”字邊角的流蘇就跟著風頭晃。穿粗布短打的掌柜正蹲在門口劈柴,斧頭起落間,能聞見灶間飄來的魚腥香。
那是老板娘在燉昨夜剛上岸的海魚,砂鍋里咕嘟著姜片,香氣混著咸濕的海風,能勾得路過的趕海人直咽口水。
這家客棧就兩間通鋪,一間朝著海面,窗欞是用舊船板改的,推開就能看見灘涂上翻涌的白浪,夜里聽著濤聲準能睡沉。另一間靠著后山,墻根擺著幾捆曬干的漁網,墻角堆著客人們忘在這兒的斗笠、蓑衣,上頭還沾著沒褪盡的海鹽粒。
堂屋里就四張方桌,桌面被酒漬浸得發黑,卻擦得光溜。靠窗的位置總坐著個老漁翁,捧著粗瓷碗喝地瓜酒,見有新客來便瞇眼笑:“嘗嘗咱這‘浪里白’?是掌柜的用海菜泡的夠勁!”